“嗐,当时屋子里烟雨已经死了,钱家二公子受伤晕了,屋里就他站着,手里还拿着刀,不是他杀的是谁杀的?”
“钱家二公子”五字瞬时窜入谢逐脑海,他确实在从吉的表述中知晓当时屋内有一男一女,但因从吉当时很快被人擒住,他并不知道那名男子是谁,现在谢逐心中登时对这“钱家二公子”多了关注。
“不知道这钱二公子与烟雨姑娘的关系……”
众人倒是促狭笑了:“小兄弟,你还嫩着吧?这夜里待在烟雨姑娘房里的,能是什么关系?”
其中一人道:“烟雨姑娘的曲儿唱的好听,得了大家喜爱,这其中最痴狂的当属那城东钱家,钱二公子钱京了,回回烟雨姑娘登台唱曲儿,数他的打赏最多。听说他还打算赎烟雨姑娘回去做纳做妾室,可惜春歇娘舍不得烟雨姑娘这棵招财树,怎么都不肯,钱二公子索性直接将烟雨姑娘包了,要她夜夜给他唱曲儿听呢!”
那醉酒的男子突然拍桌:“烟雨立了规矩的,曲儿只在台上唱,下了台,便绝不开口唱曲儿,她一身傲骨,岂会因钱京折腰?”
也正是因为烟雨立的这个下台不唱的规矩,才让更多男人觉得她傲骨铮铮,出淤泥而不染,即使她不是楼里最好看的女子,但仍最得人喜爱。
谢逐幽幽道:“若是如此,那当时钱二公子应该瞧见了从吉杀人,有他指证,可不就能定案了?”
“谁说不是呢?”众人却是摇头:“春歇娘也等着他去指证,谁知道他醒了之后,竟说他什么都没看见。”
“他就在屋子里怎么会没看见?”有人问出了谢逐心中的疑惑。
“估计是那从吉身手太厉害了,当时直接打晕了钱京。”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定下结论。
谢逐探听的差不多了,正沉声思索,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惊喊。
阿桃原本正痴痴地盯着台上翩然起舞的众女看,突然一个陌生男人在她旁边坐下,大手一抬竟直接勾上她的肩要往怀里揽。
“这位小兄弟生得好俊俏啊,可是头一回来红袖招?来来,哥哥带你一起去快活快活!”
阿桃吓得尖叫,想要推开他却根本使不动力气,眼见那人的臭嘴就朝她亲来,下一瞬,男人嘴里发出痛嚎声。
“啊——”
谢逐攥紧男人的手狠狠一拧,竟是生生将他的手折断了。
“啊!我的手!你们!你们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表舅可是堂堂县丞大人!”
谢逐一脚将男人踢倒在地,脚踩上他心口,冷笑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说到一半他倏而一顿,才想起来自己是偷偷来查案的,身份暴露不得,当即转身揽过躲在他身后抓着他衣裳不放的阿桃离开。
方才还跟谢逐说话的几人见状震惊,那个看着乖巧好奇的公子居然这么暴力?
“可恶!来人啊!把那两个臭小子给本公子抓住!我非得把他们的手脚都打断!”男人捂着断手仍不忘发狠话。
那浪荡公子后头跟着的两个小厮闻言当即朝谢逐阿桃追去,大厅嬉戏欢笑的众人听见动静纷纷看来,谢逐牵着阿桃的手,二人一同跑过大厅,跑上楼梯,眼见那两个小厮追上就要抓着阿桃的衣摆。
谢逐一把揽过阿桃纤细的腰肢使她双脚悬空,阿桃的喊声还没出口,谢逐又抬起腿朝追来的二人一人一脚踹去,两人登时从楼梯滚了下去。
下一瞬阿桃双脚才又踩上了楼梯,她一抬眼,便对上少年熠熠生辉的眸子:“相公厉不厉害?”
阿桃欢喜极了:“厉害!”
滚下楼梯的两个小厮捂着屁股哎呦叫唤,又有二人追来,断了手的浪荡公子跟在后头一个劲的喊:“把他们给我抓着!快给我抓住!”
谢逐急忙拉着阿桃上了二楼,若说楼下是吃喝玩乐的欢乐场,二楼便是红袖招真正美人妖娆男人迷醉的地方了,
二人一路跑过长廊,竟听了不少从屋内传出的男女喘息声,阿桃听着不禁红了脸,她不知那是什么,可那喘息声让她想起了昨夜谢逐欺负她的情形,似乎那时,自己也发出了这种声音。
顺着自己与谢逐相牵的手往上瞧,阿桃的目光落在了少年宽厚的背,她看着心下只感觉满满的安全感,似乎就是被人抓住了她也不觉得怕。
谢逐寻到了一间未锁的屋子,凝神听了听,见里头没传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听着拐角处有喧闹声逼近,他立马揽着阿桃进了屋子。
外头的脚步声匆匆经过,又渐渐远离了屋子。
阿桃松了口气,可抬眼发现这间屋子到处挂着粉红纱幔,并着满室的烛光,给人迷蒙暧昧的感觉,想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便觉得十分不自在。
“相公,我们,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间屋子吧?”
经过一番跑动,谢逐胸膛起伏,呼吸发烫,也觉得有些不自在,当即应好,正要带着阿桃离开,却又听见脚步声渐近,竟是朝着屋子走来。
“钱公子莫急,芳兰就在这儿,还能跑去哪儿?今夜且让芳兰好好伺候公子。”
“心肝儿,爷等不及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旋即被女子反锁上,她还未转身,便被男人一把抗起,往床上丢去,旋即压上。
躲在衣柜里的谢逐阿桃二人正好正对着屋子里那种花纹繁复的拔步床,透过间隙,将床上情景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