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成亲后,长宜还没有去过一次净慈寺,原本想着近些日子去一趟。“你真要去?”她惊讶的问。
倒没有女婿拜岳母牌位的说法。
徐衍点头:“正好后日休沐,顺便和岳母她老人家说一声,你已经嫁给我了,让她放心。”
长宜有些感动,小手轻轻抱住他的腰腹。
徐衍捉住她的手,很是轻松的把她打横抱了起来,长宜突然失重,连忙抱紧了他的脖颈,徐衍轻笑,他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
长宜被放到床上,望着绣着百子图的联帐脸都通红了,徐衍欺身压上来,情浓的时候,长宜听到徐衍在她耳边轻轻的呢喃:“我们要个孩子吧……”
一直折腾到深夜,长宜才深深体会到徐衍那日和她说,他这个年纪,是什么意思了……第二日她浑身酸软,连起床服侍他穿衣都爬不起来了,上下眼皮直打架,而始作俑者却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早起上早朝去了,临走的时候还咬着她的耳朵说,让她在家乖巧的等他回来。
等他回来做什么,长宜睡得迷糊,等到洗漱的时候想到这些脸红欲滴。
第56章 三太太曾和四爷议过亲。……
后日一早, 长宜和徐衍去清心堂给徐太夫人请安后就坐上马车去了净慈寺。沈慈的灵牌供奉在佛堂,长宜认真的擦了一遍牌位,添了香油, 做完这一切看到徐衍站在她身旁。他低着头,眉眼格外的温润。
徐衍进了香, 抬头正与长宜的目光相撞上,他笑着握住长宜的手:“看什么呢?”
长宜微微垂了垂眼眸, 她总不好说他长得太好看了, 她一时看的入了迷, 说出来徐衍肯定笑话她。她摇了摇头。
徐衍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嘴角却噙了一抹笑意。
从净慈寺出来, 日头已经升的很高了,冬日的阳光干净明朗, 打在身上暖洋洋的。长宜扶着徐衍的手上了马车,昨日她在随安堂陪了一下午蓁姐儿, 徐衍回来已经是戌末了,两人一直到亥正才躺下歇息。
上了马车, 长宜连打了两个哈欠, 马车里笼了火盆,热气一熏她就更困了,还是徐衍把她喊醒的。
长宜慢慢睁开眼睛, 片刻才察觉到自己不知何时靠到了徐衍怀里, 身上还披了一件大红白狐狸毛的斗篷, 她就这样睡了一路。
长宜刚刚睡醒,小脸白里透红,如新桃一般粉嫩,嘴唇鲜红欲滴。徐衍替她拢上斗篷, 扶着她下了马车。
走到猗园门口,万春早已经侯在那里多时了,上前道:“四爷你可回来了,大爷让你回来去一趟明锡堂,说是有事要和你相商。”
看样子是急事,长宜送走徐衍回了随安堂,在马车上睡了一路子,她现下倒是一点儿都不困了。吩咐木槿取了绣绷过来,她这些日子越发的懒怠了,一副护膝到现在还没做好。
姚嬷嬷带了万春进来,说徐衍和徐大爷出去了一趟。长宜靠着窗做了一下午针线,眼睛有些酸涩,她起身去庑廊下站了一会,青竺笑道:“姑娘不如去月湖边走走。”
长宜记得傅长容说月湖里养了上千条鲤鱼,安隅堂前面的亭子里就能看到很多条,她还没去那里瞧过。
安隅堂离清心堂不远,长宜从猗园出来就看到了月湖,已经是冬日,树上的叶子都枯黄落光了,小径两侧却清扫的很是干净。
亭子是建在湖边上的,回廊下设了美人靠,一旁是太湖石堆成的假山。长宜捏碎了糕点洒在水面上,没一会引来一群鲤鱼游过来,倒有许多条已经养的很肥了。
长宜抬起头打量,见假山前面种了几十株红梅,这会子还不是红梅绽放的季节,灰秃秃的枝梢上零星有几朵花骨朵,待下过一场大雪,这些红梅可就好看了。
她心里这样想着,隐隐听到假山后面传来脚步声。
“……你说这个叫什么事,三太太病了有几日了,三爷竟然回都没回来看过一次,听说一直住在外头养的那位那里。”
接着听到一声嗤笑,这回换了个人说话:“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她的声音比刚才那一位压的还要低,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张望旁边有没有人,过了一会才又说。
“三太太嫁给三爷之前,听说曾和四爷议过亲,也不知怎么回事,都快到了下定,这门亲事倒散了。”
听她说话的人‘啊’了一声,“还有这事?”
在亭子里的主仆三人闻言不由都愣住了,脸上的笑意逐渐凝滞,长宜手心里还握着半块绿豆饼,过了一会她才缓过神来,看到绿豆饼已经被她握碎了。
青竺上前一步,正想出声,却被木槿用眼神制止住了。
那人又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当初三太太和三爷成亲后,四爷就把丫头婆子都遣了出去,后来这么多年才娶了如今的四太太……你说四爷对三太太,是不是……”
妇人摇了摇头,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 “这“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三太太若是嫁给四爷,想来又是另一番光景了,哪里还会有如今的糟心事……”
脚步声渐走渐远,说话声也慢慢听不到了。
长宜的心‘砰砰砰’直跳,全身的血液直往头上涌,手脚冰凉,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好似偷窥到一个惊天的大秘密,却又让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