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顶罪名扣下来,张德贤自然不会认。
“殿下这么说可真是欲加之罪了,下官正是对皇上忠心耿耿才会更看重武状元的身手。若是他连我身边的侍卫都打不过,又怎能护卫好皇上。”
“多谢殿下出手相助,”陈霖淮拱手行礼, “想来张大人也是器重末将, 所以才让这么多人一起来围攻末将。只是这些人的身手也太差了些, 打不过末将没什么,倒是张大人需要小心一些了, 毕竟……”
陈霖淮的目光从张德贤的腿上扫过,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张德贤没有料到陈霖淮竟敢这般蔑视与他, 心中的怒火更盛, 面色越发阴沉。恨不得立刻便杀了眼前这人, 只是此时却无可奈何。
“年轻人, 还是不要如此狂妄才是……”
“这便不劳张大人费心了, 张大人还是先保重自己的身子吧。”
陈霖淮冷冷说完这话,便不再理会张德贤。今日之事, 便是闹到御前, 依着皇上对张家人的偏袒, 想必也没有什么结果。他原本也没打算和张家人虚与委蛇,如今撕破脸倒也省事。
他径直走向景王,张家的护卫不由向后退了一步,不敢再拦。
“殿下,今日之事,末将改日再登门道谢。末将家中还有些事,便先行告退了。”
景王点了点头,“去吧,本王还要进宫去见皇上,一定会将方才之事如实禀明,定不会让你白白受了委屈。”
“多谢殿下!”
和他打过招呼,陈霖淮牵过马便往家赶。景王也不再理会张德贤,带着人进宫去了。
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张德贤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
他的心底察觉出些许不对劲来,不知怎的,明明应该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可是张德贤却在陈霖淮和景王身上看出几分相似来。
二人的身形同样高大,步子沉稳,眼神异常坚定。二人说话时,虽然话语很是平常但却莫名透着几分熟稔和亲近。
还有一个疑点便是陈霖淮,虽是第一次见,却让他有一丝熟悉感,记忆中仿佛也有一个人也是这般模样。
是谁呢?张德贤努力地回忆起来。
更让张德贤意外的便是陈霖淮身上竟丝毫没有畏惧和拘谨,气度甚至比京中的许多名门子弟更加不凡。
他的武功看不出师门,但身手甚是利落,即便是景王不来,依着他的武功也能再抵挡片刻。
一个人面对二十几人的围攻,却面不改色,游刃有余。这样的人若是去了军中,也是将帅之才,敌我对抗之时,便是军中神一般的存在,定是能统领军士一往无前的,就如同当年的盛家军一般……
想到这里,张德贤蓦地变了脸色。
盛家军、盛子元、景王、陈霖淮……
这般联系起来,一切便可以说的通了。
当年盛家的那个孩子若是没死的话,应该也是陈霖淮这个年纪了吧!
张德贤想到去年他遇刺之事,当时他便怀疑是盛家军的余孽所为,只是后来一直未曾抓到人。如今想来,许是盛家军的残余之流救下了盛子元的儿子,如今定是来寻仇的。
“来人……”
张德贤厉声吩咐下去,“去查一下陈霖淮,我要知道他从小到大的所有事情,全都要一五一十的报上来……”
陈霖淮回到家中时已近午时了,明蓁正打算差人去营中查看,见他回来了才放下心来。
“夫君,你回来了,是宫中有事耽搁了吗?”
陈霖淮扶着她在贵妃榻上坐定,并未瞒她。
“宫中无事,只是我在回家的途中遇到了张德贤。”
“张德贤?”
明蓁微楞,忙开始上下打量他。
“你可是与他起了冲突?”
“蓁蓁放心,我无事。他带人在半路围劫我,说是要给我个教训。后来景王正巧赶到,便将他呵斥了一顿。”
明蓁皱眉更是不解,“张德贤还说了什么?他又不知你的身份,为何突然出现要给你个教训?”
这一点,陈霖淮也未曾想明白。
“兴许是不平我被皇上钦点为武状元?你忘了当初会试之时,他便做了手脚,大概是想让他的人考中,结果还是被我争了先才不满的。他还叫嚣着要划破我的脸,许是觉得我这张脸碍事?”
明蓁却是从这话里听到了一丝重点,她立刻便想到了张柔嘉,兴许这才是张德贤出手的原因。
只是这话,明蓁有些不好启齿。陈霖淮对张家人的厌恶她再清楚不过,若是知道张柔嘉对他有那样的心思,他定会更加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