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霖淮这才高兴起来,甚至得意地看了躺在床尾的儿子一眼,在蓁蓁心中还是他更重要一些。
恰在这时,原本睡得正香甜的昭哥儿眉头皱了皱,随即便咧嘴哭了起来。
明蓁立刻便着急起来,从陈霖淮的怀中挣脱开来,急着要去看孩子。
“蓁蓁,你躺下歇息,我去抱他。”
陈霖淮忙起身走过去,口中不忘训斥儿子。
“别哭了,你这个臭小子还真是淘气……”
昭哥儿的哭声愈发响亮,手脚也跟着舞动起来。陈霖淮皱眉有些无措,这几日他大都陪在明蓁身边照顾她,还真没有抱过孩子几次,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处下手了。
“将军、夫人,可是小少爷醒了?”
春雨的声音适时从门外传来,“还是奴婢来照顾小少爷吧!”
“进来吧!”
明蓁忙开口将人都召唤进来,她不是不相信陈霖淮,只是孩子一直哭,当娘的在一旁听着都不会忍心的。
很快,春雨和乳娘一同进到内室,乳母忙着上前取开襁褓给昭哥儿换上了一块干燥的尿布。
一番折腾下来,昭哥儿又重新入睡,躺在那里乖巧得很。
陈霖淮也忍不住多看了自家儿子两眼,眼中多了几分慈爱。
正房门外,秋叶也掀开珠帘走了进来。她对着陈霖淮施了一礼:“将军,长贵回来了,说是有要事禀报将军。”
陈霖淮的神色立刻便严肃起来,他派长贵去京外打探父亲的消息,如今定是有了音讯。这事还不知到底是如何了,陈霖淮不想让明蓁跟着忧心。
“蓁蓁,我先去看看。”
明蓁并没有在意,“夫君有事尽管去忙!”
只是明蓁没有料到,陈霖淮这一走竟是到了第二日的傍晚时分才回家。
进门的时候,他的面上还带着一丝疲惫,明蓁只看了一眼,便察觉到不对。
“夫君,出了什么事,你昨夜去了哪里?”
“是金吾卫的事,我昨夜去了军中处置了。”
听他这么说,明蓁还是有些狐疑,若是因为公事,陈霖淮昨日离开之时怎么未曾知会她一声?
但是明蓁也不打算再追问,她相信陈霖淮不愿意说定是有原因的。
明蓁只浅浅一笑,就忙着招呼陈霖淮一起看孩子。只是一日不见,昭哥儿好似又长大了些,吃饱了便努努嘴打着哈欠睡着了。
陈霖淮原本焦躁的心瞬间平复下来,妻儿还需要他来守护,如今他也不能乱了阵脚。
陪着明蓁在卧房用过饭,又帮着哄睡了中途醒来的昭哥儿,直到亥时陈霖淮才离开卧室回了书房。
一踏进书房,陈霖淮的面色又重新冷了下来。
“商号里还是没有消息吗?”
“是!”
长贵的声音多了几分沉重:“商号里的鸽子都放出去了,至今还是没有回音。”
陈霖淮沉默下来,翻开今日新收集来的公文试图寻找消息。
“我爹失踪的事不要让夫人知道,春雨那里你也不要说漏了嘴。”
长贵一愣,随即便涨红了脸。他结结巴巴地开口,连旧时的称呼都冒了出来。
“少……少爷,您……您怎么知道?”
陈霖淮很是不以为意,“知道什么?你和春雨的事夫人早就知道了,还说过等过些日子就为你们二人主婚。”
长贵眼中闪过惊喜,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
“奴才谢过将军、夫人!不过奴才的事不着急,如今最要紧的是先找到老爷。”
提到他爹,陈霖淮的神色又暗了几分,他沉声吩咐道:“长贵,这几日你多往南城去跑跑,看能不能找到从淮洲府来的商户,打听清楚封平县和兰县的灾情。”
“是,奴才这就去!”
长贵应声退了下去,陈霖淮盯着桌上的公文眼中的神色越发冰冷。
昨日,台县的商铺传来消息,他爹南下运送米粮回程时遇到劫匪,商队损失不大,但是却被冲散,他爹如今不知所踪。
陈霖淮得了消息,昨日便连忙四处打探。京城这边的商号也将信鸽放了出去,全力搜寻他爹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