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先前有为民好的名声,但他母族家中闯有祸, 有人未经报备,在京郊暗养私兵数目远超臣子所能为,被人发现。
二皇子或许为掩盖真相,一劳永逸,有意谋反。
宫中四皇子立即领人前去捉拿他归案, 二皇子抵死不认, 甚至刺伤前去劝说的四皇子,四皇子只能下令要侍卫将他捉拿。
皇子比其他人贵气,但若是涉嫌谋害圣上, 便是罪无可恕的大罪,二皇子被羁押进宗人府, 他不服,四皇子派人压他进了大牢, 严加看管, 任何人不得探视, 他要面圣申冤, 终是无人理会。
近傍晚时分,二皇子被关在宗人府里,听到几声细微的脚步声,抬起头,就看侍卫领一个人前来。
二皇子见到谢沉珣,连忙起身上前焦急叫声谢侯爷。
谢沉珣让狱卒先退下,他负手站在牢门前,长身直立,开口道:“二皇子所为,过于不谨慎。”
他们早早便搭上了线,谢沉珣私底下一直在为二皇子筹备,从未出错,二皇子信任他,咬牙道:“非我所做,是有人在暗地里陷害,我从不知那沉香里会有东西,是老四要害我。”
谢沉珣沉黑眸色看着他,开了口:“四皇子伤重,圣上未醒,柳少卿暗养私兵,种种都可能会被人归于二皇子身上,若非侯府与刑部有些交情,今天是见不到二皇子。现在唯一能做,只有待圣上醒来,方可探他态度。”
二皇子今天一天都没见到自己亲信,现在见了谢沉珣,听他这些话,心中顿有不好预感,但谢沉珣只待了一会儿,外头侍卫便来催他离开。
谢沉珣对二皇子摇了摇头,示意让他稍安勿躁,圣上那里不是糊涂人,自有裁决。
侍卫送谢沉珣出来,道:“燕王殿下说今日侯爷来过的消息,不会有人传出去。”
谢沉珣颔首。
燕王那条手臂,是为救先帝断的,也因为遭人算计断了这条手臂,从此与皇位无缘,心中有怨懑。
燕王府受宠,圣上赏赐不断,监视的人,亦不少。
谢沉珣和燕王世子,却是交好,早有联系。
二皇子到底是个皇子,侍卫不曾亏待,但奉四皇子之命,亦不曾让他有出去的机会,他只能按耐住心思,等外边的人传消息。
但自谢沉珣来过之后,便再无其他的人来过,所有想递消息的,都被拦住。
……
虞翎身子弱,借犯病来逃避麻烦是常有的事,即便没了四皇子妃的身份,她还是即将要出嫁的新娘子,这具身子好坏,齐家人还是在乎的。
她刚昏过去那一阵府里上下都乱成一锅粥,徐老大夫给虞翎诊脉之后,又让医女给她手臂施针,说虞翎身子太疲惫,要好好休息,让屋里的人都散去,透透气。
小周大夫推着泉姐在外厅,他见了徐大夫,叫了一声师父,徐大夫哼一声,让他推着泉姐离开。
泉姐问虞翎身子怎么样,徐大夫对她还算是好脸色,说了一声没事,多睡几觉养养就好,但今天的出嫁,是嫁不了了。
齐府是大户人家,就算是齐三公子出再大的事,这亲也是要结的。
可现下虞翎犯心疾卧榻在床,指不定还是听到齐三消息犯的,总不可能直接就这样把人抬过去,太失脸面,齐家嬷嬷也不敢自己做决定说些什么,焦急等着齐府来消息。
等了半晌,齐家那边才来小厮,说两位新人身子皆有恙,婚事暂推迟,等养好身子再议,听到消息的泉姐松了口气。
心却还是悬在嗓子眼里。
她昨晚上没听清谢沉珣和虞翎的话,但她觉得这件事,和谢沉珣脱不了干系。
虞翎身子怎么样泉姐是知道的,小姑娘自幼就要静养,受不了刺激,她们今日本就起早疲累,怕她中途身子不适,泉姐还特地让丫鬟端来平心静气的汤药,结果才喝几口齐家就来消息。
像这种世家大族,新婚大喜之日新郎身体就有问题,日后要再出什么毛病,怪到女方头上也不是不可能。
泉姐想听谢沉珣的劝虞翎别嫁,但她也不想虞翎和谢沉珣在一起,谢沉珣性子太冷淡了,虞翎贴心,泉姐宁愿虞翎嫁个普通人,至少自己能掌控。
今天的婚事既已取消来让两个人养身,其他丫鬟嬷嬷也只能先把准备的东西都收拾了,等到以后再用。
虞翎歇到中午才转醒,她睡过一觉,双颊添些粉,只呼吸看起来有些不畅,陆嬷嬷也只是把今天的事随便说了说,让她吃了点东西,喝碗药。
虞翎为赐婚一事忧虑许久,夜不能寐,可谢沉珣回来之后她便突然松懈下来样,徐老大夫让她这几天都歇着,她便歇着,哪也没去。
谢沉珣晚上过来寻她,他坐在榻边抱着她,虞翎闭着眸靠在他身上,没说什么,听他夸她聪明。
她黏着他,细指抓住他的衣衫,像少了他就会害怕一样,让人都能想象出她那天说出决绝的话,心中有多伤心。
谢沉珣低吻她。
虞翎不知道自己哪里刺激了他,她觉得他回来后,似乎有些变了。
她还没听到宫里的消息,一边想要他离她远些,不要招惹到圣上,一边又知道他和圣上之间,关系却比她想得要紧密,不是她能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