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嫁——挽乾
时间:2022-06-22 07:54:46

此时却变了,具体变了哪里,他也说不清。
是一种感觉吧。
他眼神撇向那个折叠整齐的床头,眼神深邃。
“我采藕回来了!”手提竹篮的姑娘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一踏进屋门便开始找寻魏明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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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凌晨!我可以熬夜,各位天使不要熬夜看,明早儿看吧~
 
第96章
 
“怎么了?这么着急做什么?”魏明杨侧身将姑娘的竹篮摘下来,见她上下喘气的样子,只觉得可爱。
那姑娘将手放在胸口,大喘了几口气才勉强平定下来,她指着门外,仍旧有些气喘吁吁道:“我看见我们救下的那个姑娘被带走了!那一队人看起来长的不是个善茬,不会是那姑娘的仇家找上来了吧!哎!你瞧我还在跟你说这些,你快去帮帮那位姑娘,再晚就来不及了!”
“仇家?”魏明杨心中一顿,半推半走的到了门口。
“慢着。”他跨出门外一步,眼睛望四周扫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一支大队伍,他站定在原地,不再任由身后之人将其往外推。
“怎么了?!”姑娘从身后探头,眼神仍然忍不住往那处望。
远看他们的衣着都是平常人家穿的常服,却个个都人高马大,一个人尚可理解,一群这样的人,就有些奇怪了,其中几个,他似乎在哪儿见过。
对了,在与裴良相见时,那些人曾来过。
他们,听命于二殿下。
其中一人挪开身子,他才看到了沈澜,那道瘦小的身影在他们的掩藏下,竟然毫无存在感。
她被围在中间,但面色却没什么变化,拂袖间,一副锁链已经扣在她的手腕上,即使如此她的面色也无半分变化。
她猜到了。
她早猜到,二殿下会很快照到她,所以早早就离开。
所以是生怕拖累他们吗?
站在最后头的那人微微侧头,像是在打量周围。
魏明杨退后一步,伸手将身旁的姑娘搂住一同跨进屋子,反手缓缓盖住屋门,像是被风吹过一般自然。
“怎么了?”那姑娘抵着他胸口,抬眼往上看他。
魏明杨严肃道:“这件事我们不能管。”
也不用管,无论二殿下想将其如何,都暂且不会伤及沈澜性命,既然确定了沈澜身为圣女,价值就大了,不管含有真情实意的接回去,还是单纯利益上的想要沈澜回去,沈澜都绝对不会有事。
那姑娘瞪大眼,眼神有些震惊:“为何不能管?连你都管不了吗?”
魏明杨叹气:“是皇帝的话才管得了这事儿。”
那姑娘慌忙捂住他的嘴巴,左右望了望,小声道:“你不要命了啊。”
“走出去救人才是不要命。”鬼知道二殿下如果知道沈澜在他这儿呆过,他却没有告知二殿下沈澜下落,他的下场会有多惨。
那姑娘底下眉眼,眼神有些伤感:“她会出事吗?”后又抬起头又抱着希望看了一眼魏明杨“当真不救吗?”
“不救。”魏明杨叹了口气“放心吧,她同抓他的那人认识,且缘分匪浅,她都不怕,你我就别再这儿杞人忧天了。”
魏明杨松开手,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走吧,给我烧藕。”
“你们认识吗?”那姑娘跟在身后,想了想他说的话,有些后知后觉。
“远亲,算是认识。”也就打过几次照面,应该不算认识吧,再者,若是沈澜追究其这事件的整个来源,也许他们二人便连认识都算不上了吧。
但是,他若不这么做,又怎能得到二殿下的首肯,得以混过爹让他们二人在乡野生活不被发现。
沈澜,我很抱歉,但是,我当时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那认识那位姑娘的人,为何想要抓她?不是朋友吗?”那姑娘上前几步,凑到他身边。
“你这脑袋瓜,怎么这么多问题。”魏明杨轻叹了一声,站定身,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反正,那个人绝对不会伤害她就对了,你放心吧。”
再多的,他也不知道了。
他知晓二人的恩怨,是从二人成亲开始,在成亲之前的,他了解的大多都是流言,流言半真半假,只适合当酒后闲谈说说笑,而之后的,他大致能知晓一些,只知道二殿下对这女子不一般,没想到竟然是早知她圣女身份,企图利用吗?
是否有参进去感情?
他猜多半是有些的。再冷血无情的男人,与一个倾国倾城还体贴的女人朝夕相处数日,怎会一点感情都没有,他不信二殿下有这魄力和铁骨。
但是二殿下十分向往权利,视皇位如归宿,如果是为了利益而去选择的话,二殿下确实是会伤害沈澜,且是十有八九。
沈澜归位后,势力归顺,二殿下唯一缺少的一颗棋子就要递到指尖了。
天下易主,江山便即将大变。
他望着已经相信他的话,进门的姑娘,眼神淡淡的望着天上的白云。
“可惜了,已与我无关。”
沈家
家仆无一人敢经过正堂,走路也皆柔的像是在踩棉一般,整个沈家宅竟无一人敢出声。
“既然说找到了!为何没把她带回来!?”沈格将手中的茶杯准确的甩到中间一人的额上,茶杯落地碎成一片,那人的额头留出血迹,顺着皮肉,流淌到眼侧,再到下巴。
众人与他一齐磕头:“老爷赎罪。”
沈格伸手揉着眉心,眼睛缓缓闭上:“原因!我要知道原因!”
中间的那人拱手解释道:“回老爷,属下接到消息就立马待人去那个村落找了,只是家家户户都找遍了,就是没看到大小姐,据那些妇人所言,昨日那位满身是血的姑娘已经被人捷足先登带走了,而据他们所言的那些人,应该也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我等没有从任何京城组织中听到有人出动,所以暂且…暂且便还没有找到大小姐的下落。”
有人也在找沈澜的下落?
沈格缓缓睁开眼,眼神腥红的扫过每一个人:“所以说,你们到现在为止连方向都没有是吗?”
众人伏地,静默不言。
沈格走到他们面前,蹲下身:“如果三日之内,你们找不到她的下落,后果,你们知道的。”
“是!”
沈格起身,眼神深邃:“所以那些人为什么会抓澜儿呢…”
是知道了什么线索?还是已经知道了。
“我等定以生命捍卫大小姐回来!”
沈格略过他们,走向屋外,望着屋外的天空。
确算幸事,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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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早点睡
 
第97章
 
一早,众朝臣上朝路上眼见着一台轿子抬进了二皇子府中。
对此,众人众说纷纭。
有人说里头肯定是个姑娘,不然怎会用轿子抬进去这么娇气,二皇子终归是重蹈覆辙了,烂泥扶不上墙。
也有人说里头说不定是个大官儿,但立即便被否决了,再大的官儿,光天化日之下,这么正大光明的坐轿子去二皇子寝殿,该有多大的官威、多硬的脖子敢如此。
流言四起,二皇子这时的做法却是府门紧闭,门口侍从回应殿下一日不见外客,一切的做法都十分奇怪,让这谣言更是猖獗。
“王爷,安王在门口说是要见您。”侍从拱手,这已经是他今日第五次来通报了,王爷一律不见,这回再问,王爷多半是要恼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人,那人轻摇着青瓷茶杯,眼神冷淡的望着桌面,看模样…好像并没有听清他所说的话。
正在他想着要不要再开口提醒一声的时候,主位上的人已经站起身,笔直着略过他。
……
竟然连回应都没得到吗?
他面露苦涩,有些犯愁,既然殿下没有回应,他又该如何婉言将人劝走呢,他人微言轻,一只蝼蚁都算不上,安王若是追究起来,这话可是他自己编造的。
这罪!可是重的很!他上有老下有小的,想到这里,他不免心中一沉。
“不见。”
那声音在门口响起,而后脚步声渐远。
“是!”他立即站起来,对着那无人的门口行了个礼,感激之情让他几乎要泪流满面。
一间素雅的寝殿内,一切都是崭新,书桌书架满满当当的书籍,床榻上的被褥叠的整齐,袅袅熏香升腾,味道是安神香的味道。
沈澜坐在床头,头靠着床沿,环视这一切。钉好的窗户,暗藏玄机的门,以及…
她抬手,锁链发出阵阵响声。
也许,他想利用完她最后一分价值吧。
门被轻轻推开,她轻瞥了一眼来着,将手放回膝上,没在言语。
那人侧身将门合上,走到离她三尺之距的地方停下来,望着她脖颈处通红的刀口,像是刺到一般,他将视线放到沈澜留有污渍的脸上,张了张嘴,却一字未言。
难得的,二人之间相聚,竟没有一句可以说的话。
沈澜闭上眼,眼睛酸了,也有些累了,乏了。
李符卿心中一顿,欲上前一步,却仍是收回了那只迈开的腿。
“你都知道了吗?”
几日不见,这样一句平常的话,竟然只会让她觉得可怕。
这样一句普通的话,竟然能包含那么多惊骇的事,也让人意想不到。
“你会恨我吗。”见沈澜未回应,李符卿追问道。
“不恨。”沈澜淡淡的张嘴,连抬眼的余力都没了。
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她为自己的选择买了单。
信错了人,赔上了这么多守护着她的人的性命,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的选择,她有罪,这所有的人命皆是她所害。
这是她的罪孽。
李符卿放缓眉眼,刚欲开口,眼前那人突然接道:“只是不想再与你相识了。”
她一直强迫着自己且暗示着自己不应该恨他,暗藏在心底的恨意却滔天,像是扎入她的骨髓一般。
一见到他的脸,眼中,视线里,每一根神经,便能看到谭儿死去时候的画面,谭儿那日倒在血泊之中,永远的安静下来了。
看到他时,鼻尖甚至能闻见昨日闻到的,透露着死气和可怖的血腥味,伴着潮湿的空气穿透她每一根神经,每一根神经都在战栗。
李符卿捏紧拳头,又骤然松开,眼神露情般望着她,语气也突然放柔:“我并未吩咐他们做这些…”
沈澜抬眸,眼神已经彻底失望:“你想说一切都是他们擅作主张?”她不由失笑“你还想唬我到何时?”
原来,她真的这么好骗啊,好骗到,能让李符卿以为她能为了他,去否认自己亲眼所见。
“我的朋友,在何处?”她眉眼带笑。
李符卿眼神闪躲,没再对上她那双娇媚的眸子。
“已经死了?还是在死的路上?”她眼神灵动,像是只是再问一个调皮的问题。
李符卿退后了一步:“你还需要修养些时日,在这儿好好休养吧。”他转身,脚步有些急促的往外走。
门敞开到一半,他侧头望向她的脖颈:“疼吗?”
迎接李符卿的是一片寂静,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眼神回应他。
门被关上。
沈澜眼眶立马就红了,她疼吗?躯体上的疼痛又怎能和心间上针刺般的疼痛可以比拟。
她将手抚上扁平的肚子。
把你安全的放到这个世界,我再离开,可好。我唯一可以支配的生死,是你,放心,我定然会将你放到这世上,其余的…
算了。
门外
李符卿楞楞地站在门口,眼神望着门口的大树,竟有一刻失神。
“殿下。”有一人在远处招手。
李符卿蹙眉望过去,反手将门上的木板扣上,视线停留了一秒,眼神略显飘忽。
“殿下!”那人有些急切的招手。
李符卿大步走过去,眼神有些不耐,心有疑虑的被刀疤脸带到离寝殿好几里远的偏殿。
“到底有何事要说?”他蹙眉望着刀疤脸。
刀疤脸抬眼看了看李符卿,犹豫再三才壮起胆子开口:“在黎山那个小村庄里头,属下去善后,听了两件事。”
李符卿抬手,示意其继续说。
刀疤脸认真且严肃的说:“第一件,我们走后,也有一支队伍来找人,听他们的形容,也是我们夫人的特征,而且,那些人应该知道夫人还活着了。”
李符情点头。
刀疤脸见李符卿这般淡定,了然,主上应当是知道是何人,早有把握。
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他不禁咽了咽口水。
“另外一桩事,是有关于夫人的。”他不知为何,一股惧意惹得他跪下身禀报此事,在李符卿还没让他说的时候,他一股脑的全脱口而出:“善后时,我忍不住去方便,在一处稻田里,看到了夫人曾经穿在身上、落在草堆里衣服碎片,看样子像是撕碎的,不规整的很。另外在田里,我还看到一件男人外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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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呼,久等。
 
第98章
 
他一股脑的说完之后跪倒在地上:“属下也只是将看到的告知于殿下,此事,属下绝对没有同任何人讲,属下当即就将田里的东西全收好了,保证无任何人发现!”
李符卿眼底一片冰凉,俯身一把抓住他的脖颈,直到刀疤脸脖颈通红,开始咳嗽,他才一把将其甩开。
他半蹲下身,看着他,眼神充满着威胁:“你拿自己的揣测,随口告诉本王?你可知胡言乱语的后果,是什么。”
刀疤脸立马爬起来重新跪好:“属下只是将自己所看到的告知殿下,另外…”他从袖口掏出一片残碎的布料,布料上沾了些泥土,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面目,只会隐隐约约的金丝边能够看出大致用料“这便是夫人那日穿的衣服,属下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况且这衣服…”
这衣服不可能做假,这块料子,以及隐约可见的模样,不就是殿下上次给夫人穿上的衣服,有日殿下需整日在宫中,便派遣他到宅子里看看夫人情况,穿的正是那件衣服。
而殿下的衣服,都是宫里头尚衣局里做的,料子用的也是皇家指定的,这种料子是用金丝做的,几乎一摸就摸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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