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要上位——凭语焉燃
时间:2022-06-22 07:56:22

“你!”她分明记得,还装傻。
“昨日委实无奈,才出此下策。冒犯之处,还请周公子担待。”陆萤笑盈盈地说着,似乎一点儿都没把他的事放在心上,也毫不在意他这个人。
“无碍。”
在她眼里,自己与平常那些酒客并无区别。自己如此在意的事在她眼里却不值一提。周临渊有些泄气。
昨日的愤愤不平之感被挫败打得瞬间烟消云散。
进了门,才发现秦越没跟上来。
朝外边一看,秦越不知什么时候挪动了位置,正和一个姑娘情意绵绵呢。
原来就是她啊。
那姑娘是跟着陆萤一同前来的。不同于陆萤的女儿家装扮,那姑娘穿着蓝色短袍,头发扎成一束顶在头上,颇为爽朗大方。
她就是陆萤的妹妹,陆祺。
门外的二人四目相对,视线缠绕在一起,难舍难分。
“吭。”
他咳了一声,没人理他。
“吭吭。”
又咳了一声,终于唤醒了秦越。
他牵着陆祺的手走进来,对着陆萤介绍道:“陆掌柜,这位是我的朋友,周临渊。”
陆萤笑着看向周临渊,热情地招呼道:“原来是周公子啊。”
“怎么,你听说过我吗?”周临渊撇撇嘴,不满地说。
她总是那样笑。她笑着,却不是因为高兴,而是因为她要招呼客人,那笑容,像极了店铺的掌柜。似乎她只会这样笑,永远都这么笑。她没有别的情绪,不会生气,不会愤怒,也不会开心。
“没有。”陆萤还是那样笑着。
周临渊莫名地不喜欢。他不想看她笑,他想看到她有别的情绪,比如生气,比如哭泣。
他甩甩脑袋,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古怪。
找个了桌子坐下,回头看,秦越早已不见了踪影。
还真是引见了一下。
早知道他有个心上人,一回生,二回熟,三见定终身。
一时一刻也不想分开。
“伙计。”周临渊把见色忘义的好友抛到脑后,想叫一壶酒。
黑脸齐二自他进来就一直瞪他,他只当作看不见。
听到他在叫,齐二黑着更黑的脸走过来,语气不善地问:“客官要什么?”
周临渊说:“给我来壶好酒。”
“我们这儿都是好酒。”
“我要最好的酒!”齐二语带挑衅,周临渊便沉不住气了。
“最好的酒?”齐二瞟了眼陆萤,“只怕你喝不起。”
“我喝不起?笑话!”周临渊拿出一锭二十两的银子往桌上一扔,“看爷喝不喝得起!给我上。”
齐二把银子拿走,“就来。”
拿走了?周临渊有些茫然,什么好酒啊一壶就要二十两银子?
“兰生到。”
齐二把酒送上来,“客官慢用。”
周临渊叫住他,“这酒二十两?”该不会是黑店宰人的吧。
“周公子好眼光,这酒啊是兰生,由百花酿制而成,不仅味香,而且清甜无比,所以才贵些。”陆萤摆手让齐二走,亲自给周临渊解释。
周临渊拿起酒瓶子掀开盖子闻了闻,确实很香。
陆萤接过酒壶,为周临渊斟上一杯,递给他,“公子请尝。”
周临渊浅尝了一口,细细品味。
“如何?”陆萤就站在一边,等他回答。
被她这么看着,周临渊更喝不出什么味儿了。他又喝了一口,没桂花酒那么甜,口感却更绵密一些。
尤其是喝下去后,唇齿留香。
“确实不错。”周临渊一仰头干了。
陆萤接着为他满上,“那是自然,这酒啊就酿了一坛,今日启封,周公子可是头一个喝着的。”
“哦?”周临渊被耳边风吹得颇为顺服,接着她的话说道:“我这运气好啊,赶上开封了。”
“也多亏了遇到公子,不然小门小户的,哪有人会买这么贵的酒啊。”
陆萤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只是剩下的那些怕是卖不出去了。”
周临渊喝了一杯,陆萤就紧接着给他满上,转眼就灌了三杯下去。
“嗝~”周临渊没忍住打了个酒嗝,他一把捂住嘴,有些难为情地抬眼偷看陆萤。
陆萤忍俊不禁,见他耳根染上红意,看来已然有了醉意。
兰生不烈,一般人喝一壶都不一定会醉。
看来这小公子的酒量确实不高,三杯两盏就醉了。那昨日,便不全是装的了。
“还剩多少我都要了。”周临渊的意识还很清醒,对答如流。
就等他这句话呢。
陆萤笑意更深了。“好嘞,这就给您装好。”
周临渊从怀中逃出一叠银票,便一头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么快就倒了?”
陆萤晃晃酒壶,就剩个底了。灌得太狠,差一点儿就捞不着钱了。
陆萤把银票全装起来刚好,转头对着后院喊:“小菜不用上了。”
作为一个有良心的掌柜,陆萤特意吩咐了厨房给周临渊准备几个下酒小菜,不要钱。谁知道他醉的太快,又帮她省下了。
“齐二哥,把他送回客栈吧。”
让他在这儿睡着也不好看。
齐二轻轻松松地把周临渊举起来,一把将人抗在肩上,一路送回了云来客栈。
周临渊感觉自己在船上,水流很湍急,船身不稳随着水波晃来晃去。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船翻了。
“咚”
齐二粗暴地把人扔在床上转身就走。
周临渊的脑袋磕在床头,“诶呦。”
他痛哼一声,却还是没有醒。接着他翻了个身,自己抓过被子来盖在身上,沉沉地睡去。
这一觉直睡到晚上。
期间,桓舟来看过,见人没什么事儿,便又出去了。
真搞不懂,公子明明没什么酒量,还要喝这么多。
周临渊是被渴醒的,睁开眼时,屋内漆黑一片,恍惚间,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愣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客栈。
他爬起来摸黑走到桌边,水壶是空的。
从白天一直睡到晚上,周临渊睡够了,索性下楼去,准备自己烧水。
摸索着下楼,走到后院时视线顿时亮了起来。满地的月光,明亮又皎洁。
今日是十五。
如此好的月色,怎能错过。
周临渊系好衣服,从后院出了客栈。
顺着月光绕到山寺镇的主街道上,周临渊时而抬头望月,时而低头看自己的影子。
月亮很大很亮,却不十分圆。
影子短短的,歪斜着,一直跟着自己。
周临渊不急不徐地闲走着。他记得山寺镇有一条河。
凭着仅有的印象走过去,竟真的找到了。
这条河原来离街道不远。
河岸边长着一排垂柳,还有几棵开满粉色花朵的海棠树。
夜晚的河岸边微风习习,吹动水面泛起涟漪。月光投在水面,波光粼粼。
顺着土坡往河岸边走,周临渊呼吸着晚上的风,觉得一身难闻的酒气都被吹散了。
突然,周临渊看到了一个人影。黑乎乎的,看不清楚。
大晚上的,是谁在那儿?
周临渊有些好奇,屏气凝神小心地走过去,想看看那人的真面目。
他躲到一棵柳树的后面,探头看去,那人动了一下,头上的银簪在月光下闪动。
是她?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周临渊蹑手蹑脚地往前走,却还是不小心踢到了石子,发出响声。
“谁?”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周临渊吓了一跳,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去。
果然是陆萤。周临渊来不及想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临时起意想吓一吓她。
他僵着着站着,双手垂立在身侧,突然一跳一跳地往前来。
“装神弄鬼!”陆萤一抬手,“嗖”。
周临渊听到了细小地破风声,突然左腿一痛,“嗷~”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陆萤放下酒壶,走过来蹲下一看,“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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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已修~
 
 
第3章 月夜同行
 
“诶呦,我的腿,我的腿啊。”周临渊抱着自己的腿哀嚎。
“谁让你吓唬人的。”
“你对我做什么了?”周临渊摸着腿上刺进去的银针,大惊失色道:“有毒?!”
嫌他吵闹,陆萤捂住他的嘴,“别叫。”
周临渊立时没了声响,蹙眉看她。
“没毒。只是一点麻药罢了。”
陆萤伸手干脆利落地把银针拔下来,周临渊被捂着嘴闷哼一声。
“嚯。”陆萤放开手,周临渊猛吸了口气。“你想闷死我啊。”
陆萤瞟他一眼,不屑与他争辩。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周临渊,“这么晚,你怎么在这儿?”
周临渊仰头看她,挑衅似的说:“我还没问你呢,深更半夜,一个姑娘跑到这里来喝酒,不怕出事吗?”
“我先问你的。”陆萤又瞥了眼他的腿,“再说,山寺镇是我的地盘,谁敢招惹我?”
说完,陆萤就径自走开,要往河边去。
“喂,我站不起来了。”周临渊叫道。
陆萤停下,静默了一会儿,还是转回来找他。
她俯下身伸手,示意周临渊拉住她的手。
周临渊坏心一笑,存心要捉弄陆萤以报这一针之仇,他身子往后仰,右手使了力气一把将陆萤外下拽,陆萤身子不稳,又被周临渊横在地上的腿绊到,竟跌在了周临渊身上。
周临渊顺势将人揽在怀里,左手托起陆萤的下巴,颇为得意地说:“美人儿,落在爷手里了吧。”
“嗷!”
周临渊捂着胸口,那里赫然插着一根针,与之前刺在他腿上的针一模一样。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陆萤,“你又来?”
陆萤挣开他站起来,毫不客气地说:“你自找的。”再不听他胡言,去了岸边的石头上坐着。
周临渊这回是真的爬不起来了。也不知陆萤的银针上沾了什么麻药,剂量甚重,不止是胸前,两边臂膀也没有感觉了。
好在给周临渊留了张嘴。
“陆掌柜,在下知错了,我就是跟你闹着玩的,你快把这针取下来吧。”
“陆姑娘,我方才是真的站不起来,才失手把你拉下来的。”
“陆大美人儿,地上好凉,我从小体弱多病,只怕躺久了要染上风寒的。”
“陆萤小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周临渊聒噪不停,陆萤早没了喝酒的心情。
她闭闭眼,压下烦闷的情绪,走过来看着周临渊。
周临渊立刻闭嘴,眨着眼看向陆萤,一脸祈求。
陆萤警告他:“老实点。”然后将那根针拔下来。
周临渊这才感觉到了奇经八脉都通畅了,双臂也渐渐恢复了知觉。
他呲牙咧嘴,费力地爬起来,好像受了很重的伤一般。但分明连血都未见。
“多谢陆姑娘。”他咧嘴笑着。
陆萤不理他,直接向坡道走去。她要回去了。
“诶。”周临渊一瘸一拐地跟上去,喋喋不休:“你要回去了吗?那我送你吧。一个人走夜路太危险了些。我不计前嫌,给你当回护花使者……”
陆萤皱眉,回头瞪他一眼,冷声道:“用不着。”
接着便越走越快。
周临渊“身残志坚”,倒换着不太灵活的腿脚,坚持追在陆萤身后。
陆萤为了甩开他,特意绕了远路,谁知他铁了心要跟着。
陆萤心道,这人难道是吃饱了撑的,专门出来消食的?
走了许久,陆萤二过家门而不入,让他知道家门何在也没什么,可陆萤憋着气,存了心要甩开他。
 
第三回在青芜巷口徘徊,陆萤终是忍无可忍。
 
陆萤突然停住,跟在后面的周临渊没防备,撞在了陆萤后背。
这一撞,直接点燃了陆萤心中愤怒的火苗。“你,到,底,要,干,嘛?!”
今夜的陆萤情绪尤其外露,不知是因黑夜的遮掩,还是因酒意作祟,她与昨日笑意盈盈的酒肆掌柜全然不同,那是假面,这才是是真实。
“你到底要干嘛?”周临渊的走神让陆萤更加气愤,她又问了一遍,语气中的怒气显而易见。
周临渊咧嘴一笑,“我真的就是想送你回家。我发誓!”
陆萤扫了眼他的瘸腿,“我用不着你送。”
周临渊知道她是在嫌,仍是笑笑,“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走夜路啊,若你有什么不测,我一辈子良心难安。”
陆萤盯着他的眼睛,见他眼神诚恳,透露着关心,倒觉得是自己不近人情,有些失态。她缓了口气,有些别扭地说:“那你可以回去了,我到家了。”
“哪间?”周临渊环顾一圈,这附近有两条巷弄,多间宅院。
陆萤指指左边,“青芜巷陆宅。”
“那你快进去吧。”周临渊点点头,“我看着你进去。”
“怕我骗你啊?”陆萤语气不善地问。
“没有没有,送佛送到西我才安心。”周临渊笑眯眯地回答。
陆萤草草欠身道别,拐进了青芜巷。
看着陆萤进了门,周临渊腿也不瘸了,身子也不歪斜了,昂首阔步地往客栈走。心情大好。
后半夜,晚归的两人各怀心事,都没睡好。
周临渊闭着眼躺着床上,神思却十分清醒。他慢条斯理地理着头绪,突然翻身坐起来。
他终于想起来了!
脸上的笑意越扯越大,他复又躺了回去,心情颇好。
明日,哦不,再过两个时辰,他又有理由去酒肆了。
事情有了结果,周临渊便放心地沉沉地睡着了。
睡醒后,周临渊兴致勃勃地来到酒肆,却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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