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怔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这几日太阳盛,照得溪水波光粼粼,无人注意,他拉着她退后几步,“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营地藏粮草的山洞何其隐蔽,她竟溜进去没有引起察觉,将军说得对,她天生是做探子的料。
“山壁动了。”
平安脸色大变,弯腰抱起她,掉头就跑。
边上士兵们瞧见了,无不起哄,知晓云巧是女子身份的极少,令他们震惊的是堂堂安副将竟喜欢男子,且毫不避讳。
平安一股气跑到李善跟前,说了云巧的发现,“将军,此处危险,咱得送云巧姑娘走。”
李善冷眼瞧着他,他额头淌着细汗,脸色苍白,李善脸冷了下去,“去照照你的样子...”
平安也知自己失了方寸,既尴尬又无地自容,他是大周将士,为大周抛头颅洒热血,生死理应置之度外,他的家人也是,怎么能为了个外人违背军规。
李善调转视线,看向云巧,她窝在平安怀里,明显不知发生何事。
他平静道,“发生何事了?”
“山壁动了一下。”
“会不会是溪水流动,你看走眼了?”
云巧答不上来。
李善招来龙虎,让他去瞧瞧,另外派了五十个士兵。
龙虎有些紧张,“不会有滑坡吧?”
李善不语。
龙虎领命去了,云巧亦步亦趋跟着,给他指位置,他站在溪水的水流处,用力锤了捶,山壁岿然不动,云巧仰头看夕阳,“难不成我眼花了?”
“平安,你去。”李善吩咐。
平安撸起袖子,大步站去龙虎身侧,两人侧着身,胳膊使劲撞上去。
几粒碎石从山壁脱落。
李善又点了几个人。
这次,脱落的碎石更多。
同时,山壁确实晃了下。
不明显,像门被推开一条缝又阖上似的。
龙虎振奋不已,“果然有蹊跷。”
李善低头,凑到云巧耳朵边,“贼就藏在里边,你找找有没有其他入口。”
云巧倍受鼓舞,“好。”
李善派长春长夏他们跟着,这边继续守着平安他们撞山壁。
山壁晃动得越来越凶,不多时,长春满面喜色的回来,“找到了。”
西凉人做事喜欢留一手,除了山壁有门,另外还开了个洞,李善说,“你和长夏送云巧回去,就说贼人猖狂,待我们抓到贼人就把锅碗给她还回去。”
“是。”
云巧没见过捉贼,很想看个究竟,但长春拿衣服罩住她的脑袋,像扛麻袋似的将她扛在肩头,她压根挣不开。
“云巧姑娘,贼人手段残忍,伤到你怎么办?”
“你们这么多人呢。”
她不爱凑热闹,也是看他们人多,挡在前边贼人冲不过来才不害怕的,看长春绷着脸,没有商量的余地,她不由得多想,“贼人很多吗?”
长春抿唇,“非常多。”
“那你快点走啊,贼人追上来怎么办?”
“......”
两人送她回家就匆匆跑了,猛地看云巧被衙役扛着回来,村里人震惊得张大了嘴,纷纷跑到唐家询问出了什么事。
老唐氏挥手,“没什么事,巧姐儿采草药崴着脚,衙役们热心,送她回来的。”
村里人不知长春他们的真实身份,只知唐钝是秀才,衙役们多有巴结,甚至地里的活都揽下,其他秀才有没有这种待遇他们不知,反正唐钝受器重就是了。
大家伙齐齐看向云巧的脚,云巧脱了鞋,露出药膏未擦净的脚。
“怎么伤成这样了,山里地势复杂,你要注意些,是不是又去找野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