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云巧要去赶集,去集市问了番价格,长春老唐家送衣服,云巧就把买锅的钱给他。
集市的锅得一百五十文,她给长春一百四十九文,加上碗,共两百文。
长春哭笑不得,“这锅是长夏赔你的,那晚仓促,他来不及藏锅碗...”
锅碗被长夏给扔了。
云巧道,“不是贼人偷了?”
长春意识自己说多了,那天将军接她进山是为了寻西凉人挖的暗道,找锅碗不过是借口,她若知将军骗了她,往后怕不会轻易帮忙,他站直,认真道,“长夏丢地上,贼人拿去了。”
“哦。”
云巧又问,“贼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说起这个,长春热血沸腾,志得意满,“一个都没落下,还找到他们老巢了。”
西凉人步步为营,岭关把守得严,他们声东击西,暗道挖到了清水县地界,就是河流的上游,那晚他们看到的尸体就是清水县人,被西凉捉去修桥,不小心掉河里了。
说来全是云巧的功劳,没有她,待水桥修好,西凉军入境,扮作大周百姓,攻占清水县,涟水县就成了瓮中之鳖,到时攻不下西州,清水涟水两县也成了西凉的囊中之物,那样一来,西州早晚不保。
她阻碍了西凉的阴谋,别说锅碗,其他赏赐她也受得。
“将军送你的玉佩还在吗?”
“在啊。”云巧说,“唐钝收着呢。”
清明唐钝回家,得知她带李善找着贼人的暗道,禁止她和李善打交道,她把玉佩拿出来,唐钝不高兴将玉佩收走了,说不还给李善了,云巧觉得那应该很值钱,“李善是不是想拿回去,得找唐钝。”
她做不了主。
“将军送给你就是你的,唐公子收着也好。”
长春没有久留,这次活捉西凉几百士兵,西州震荡,好些官员牵连其中,尤其是清水县,西凉挖暗道这么大的动静衙门竟无所察觉,将军怀疑有官员和西凉勾结,下令严查。
云巧仔细检查衣服,缝补过的地方绣了花,像新的一样。
老唐氏也没认出来,问她何时买的衣服,好看。
小姑娘就得穿得花枝招展的。
“平安绣的...”
老唐氏一怔,“衙役们还会针线活啊...想不到平衙役看着五大三粗,手这般巧。”
“对啊,和我娘绣的花差不多。”云巧爱不释手摩挲着衣服上的花,灵光一闪,“奶,你有没有衣服要补的?”
“我不下地干活,衣服哪儿容易坏...”
“那我回屋找找我的衣服。”
“会不会耽误平衙役忙正事啊。”
“不耽误。”云巧叠好衣服,喜滋滋的跑回房间,将柜子里的衣衫鞋袜翻出来,破洞的,针线破损的,全装进包袱,另外,将唐钝需要缝补的衣衫鞋袜也找出来,准备哪天一并给平安。
本来用包袱装的,后来衣服太多,直接装背篓里,老唐氏抱着床被褥,“平安会补被子吗?”
云巧斩钉截铁,“会,什么都会。”
“那麻烦他补两床被褥吧。”
平安和李善再来唐家,一看到他们,云巧乐得拍手转圈,李善拧了下眉,平安莫名脸红,不敢看云巧的脸。
云巧迎出去,目光盈盈看着平安,“平安,你来了呀。”
平安耳根都红了,结巴道,“我...我们来看看你。”
“进屋坐。”云巧笑得没了眼睛,“我给你煮红糖水。”
平安尴尬的挠头,瞟向神色不明的李善,摆手,“不用,我们说几句话就走。”
“这么急吗?”云巧转身,“那我先把东西给你。”
平安脸红成了柿子,粗犷的眉眼哪儿还有半分戾气,李善冰冰冷冷注视着他,他立刻端直脊背,额头冷汗涔涔,“云巧姑娘,我...”
“来了。”云巧拖着背篓,弯着腰走出来,脸上笑开了花儿,“平安,你绣工好,这些衣服被褥就麻烦你了。”
平安睁大眼:“......”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