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将坏人引到岭关,长春他们跟二愣子似的,傻乎乎在村里厮杀,弄得村里乱糟糟的,一点都不机智。
“......”
数日未见,她怎么愈发流里流气的了,唐钝没有训她,“你一个人去西岭村?”
“龙虎在村后等我。”
“我随你一起。”唐钝让她等等,回屋放下担子,和屋里的老唐氏打声招呼就跑了出来,边走边问她前几日发生的事儿。
“来了两拨坏人,一拨从后院来的,我看没办法藏地窖,拎起锄头就狂奔,想到西山脚下有士兵,就将他们带去了那儿,遇到平安,将他们都杀了,回来后,奶给我煮糖水,喝了两口,春花来了,喊我跑,没来得及,西凉那群贼人来了,长春就让我和爷奶藏地窖了,等我们出来,几十只鸡全没了。”
说起鸡,她语速快了很多,“我和翔哥儿找着几只,我姑她婆婆非说是她的,我养的鸡我还能不知道什么样?”
“我喊四祖爷主持公道,她哭了场,还是把鸡还我了。”
唐钝想问她怕不怕,听到这儿,感觉自己多虑了。
“不过还是有好多鸡没找回来,肯定是西凉人杀来吃了,狗娘养的。”
“......”
路口,龙虎一脸悻悻的望着面色不善的唐钝,发誓,“不是我教的。”
天地良心,他也很惊讶的。
唐钝移开视线,不经意瞥到垒过土的几座坟,眯起眼,“爷坟前的绿植哪儿去了?”
“种咱家院门口了呀,等爷死了搬过来,以免遭了西凉人毒手。”
“......”
除了龙虎,还有几个陌生面孔的士兵跟着,唐钝替云巧扛锄头,没再问战事。
西岭村只存活下来几口人,西凉入境的暗道已经被找着了,李善派人沿着暗道找过去时,里边已经被堵了,以防还有其他暗道,云巧寻找得格外仔细,除了西岭村,附近几个村都要挨个搜查一遍。
县里人心惶惶,孙山长让唐钝在家温习功课,遇到难题书信请教,有李善的玉佩,传信极为方便。
因此,唐钝整日待在家。
云巧则早出晚归没有闲过,便是雨天,撑着伞也要出门,谁都不能阻止她。
除了生孩子。
她对生孩子格外憧憬,老唐氏请村里的人帮忙敷了十几只小鸡,刚破壳的鸡毛发稀疏,几日后大变样,她喜欢得不得了,无事就溜进唐钝屋里炫耀,“唐钝,你看咱家的鸡好漂亮,咱家的孩子肯定更漂亮。”
唐钝泼她冷水,“像你还好看吗?”
“怎么可能像我,肯定像你呀。”
“......”
“可惜奶说咱明年才能生孩子,哎...”
后来的一年多里,云巧都是数着日子过来的,办酒席这日,她咧着嘴,嘴角没有下来过,傍晚送走客人,黄氏她们还在院里,她急吼吼的拉着唐钝回屋,“唐钝,来,咱生孩子,郑家嫂子教了我的。”
“....”
黄氏不记得郑家嫂子是谁,沈云翔是清楚的,他重重跺脚,扯着嗓门怒吼,“云巧,你害不害臊。”
“不害臊。”
“......”
老唐氏和老爷子乐得不行,一个拉着黄氏,一个拉着沈来安,“巧姐儿这姑娘好。”
黄氏摇摇头,笑了,“是你们疼她。”
先苦后甜,她熬过来了。
沈来安则有些怅然若失,西凉人进村,云山他们为了保命,推爹娘出来挡刀,爹娘没了,看不到他变出息的样子,也享不到他的孝敬了,反手握着唐老爷子的手,“叔,进屋说吧。”
屋里,唐钝被扒了衣服,一脸黑色,“你能不能矜持些?”
云巧眨眨眼,翻过身,躺在床上,“你来吧。”
“......”
“快点呀。”云巧催。
唐钝脸一会儿黑一会红,起身关上窗户,又将门抵上,“你知道孩子怎么来的吗?”
“知道呀。”云巧目光下移,唐钝蹙眉,从书架拿出一本书,云巧坐起,一脸难以置信,“唐钝,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