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年闻言连忙睁眼往外瞧,谁料马车突然失去平衡,左右一颠簸,飞奔而跑。
是马惊了。
宋意年一人在车上,紧紧的抓着车架,恐会生变故,本来药已经有了反映让她头有些昏,如今心里也平添了慌乱。
她何曾遇到过这样的危机。
透过车帷看到马车乱跑,眼看就要到悬崖边上,宋意年情急之下,直接选择了跳车。
好巧不巧,落在有坡度的杂草中翻滚着往下,毕竟下过雨,土质疏松,石头皆露在了外面,宋意年躲避不及,一头嗑在了石头上,彻底昏了过去。
在疼的一瞬间,她突然就想起了大侠。
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喜欢上他吧。
.....
薛怀溪赶到之时,官道上一片狼藉,血迹遍布,他心里一揪,但未见宋意年身影在其内,松了一口气,转忙吩咐查看情况,自己驾马去寻。
悬崖旁的车车辙印,吓得他直接僵在了马上,下马的时候腿一软,踉跄着就跪在了脏泥渍之上。
任谁也不敢相信,有洁癖爱干净的薛怀溪此刻竟然不管身上沾染了多少淤泥,而是捧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悬崖低。
“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死了。”
“她.......她怎么能死,我不允许。”薛怀溪眼中猩红,泪混着汗流淌过脸颊,他低声嘶吼道:“我不允许!听到没!”
“宋意年。你还没有听到.....没有听到我说.....喜欢你。”
他颓然坐在了水坑之中,手捧着绝望的双眸,脸色苍白,苦笑道:“我不该藏着的,我以为我可以藏得很好,可喜欢怎么能藏得住。”
“我只是怕了,怕你只是随口说说,怕你喜新厌旧,怕你......”
他喃呢道:“你理理我好不好,大侠错了,错得离谱。”
“只要你出现,好不好。”他忽然眼中急迫的看向四周,还当做是和他再玩躲藏的把戏,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夹杂的暖风拂过悬崖。
脸色的讨好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薛怀溪苦涩的垂下了双手,心犹如死灰。
“主子,发现公主身影了。”骑马而来的阿羽疾呼道,刚说完,便看见自家主子从水坑中连忙夺马而去,他有些震惊,主子这是武功好了?
“快点,再快点。”
薛怀溪心里燃起的希望,犹如火烧燎原,他拼命的抓住了这点苗头,让他得以喘息。
等到薛怀溪真正见到被侍卫抱在怀中的宋意年时,他放慢了呼吸,疾步而去,小心翼翼地抱她入怀。
“公子,公主应该是磕了头晕倒了。”
“备车,回京州。飞鸽传书,让平叔来。”薛怀溪瞥了眼官道上被杀的刺客,“这些处理好,对外便宣称,公主遇险身亡。”
“是。”
......
回到薛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人找了京城的名医给宋意年看伤。
“应该是无什么大碍,都是些外伤,我开几服药几日便好。”
薛怀溪点了点头,算是知晓了,“劳烦您了。”
亲自给宋意年上了药以后,薛怀溪这才安心去换了衣衫。
不过他没折返回了屋内,而是走进了书房,关好门后,他走到书架旁转了一下雕花老虎像,暗门显露出来。
他拿着烛灯一步步踏入,在一间牢狱前停下。
“你做的?”
薛怀溪将烛灯放在烛台上,一下子映出了里面关着人的脸。
若是宋意年看到,她定然惊愕,这不是林新言吗?
没错,关着的正是原本在皇宫里牢狱的林新言。
只见他浑身脏乱不堪,头发上还有几率杂草,但一脸无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闻言,薛怀溪冷笑,眼里淬了毒一般狠狠的盯着林新言。
“这就是你说的喜欢?派人刺杀?你还真不配上她。”
也不知是那句话激怒了林新言,他猛然往前一扑,抓在了狱栏上,手腕上叮叮当的铁索被带着一震。
“难道你配得上?你这个伪君子,表面是什么狗屁皇叔,背地里肮脏的想法还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