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明天我不当值,这种事情我比较熟。”云锦说的是自己以前满皇子府找地方藏酒的经验。
云赐脸越来越黑。抬起头瞄了一眼三皇子,心说:殿下您倒是管一管呀,她今天当值,她是影卫,影卫呀殿下。奈何三皇子毫不在意,翻了一页手中的书,说了一声:“不行,叫云染去。”
云锦“哦”了一声,把小脑袋缩了回去。紧接着又伸了出来,“殿下,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吗?”
云赐内心都要开始咆哮了,一个影卫,还是一个女孩子说这话不觉得不对劲吗?并在心里默念,长兄如父,子不教,父之过,我的错,我的错。
“我还不累,你累了?”
云锦心想我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影卫,可以熬三天三夜不睡觉。但是嘴里却顺着说:“嗯,大哥替我一会儿?”
云赐的眼睛瞪呀瞪呀,然后无力的目送云锦离去……
云赐无奈的看着三皇子,开口“殿下——”
“隐了吧,我要看书。”赵湜根本没让云赐说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云赐表示偶心累( ̄ー ̄)
第4章
此时的让云赐崩溃的云锦同学正在墨竹轩的小厨房里对着一堆食材手足无措。
一个时辰后,她端着一碗清粥走进了三皇子赵湜的书房。
赵湜抬头看见云锦,眼里闪过了转瞬即逝的笑意,“你去和黑煤球打架了?”
云锦摸摸鼻子,”我在野外生火生的挺好的……那个灶台……不说了,您尝尝?”云锦用期待的小眼神看着赵湜。
赵湜本想答应,但突然想到什么,顿了一下,看了看案上冒着热气的清粥,不说话。
“要不我还是把掌勺的老刘从被窝里拽出来吧——”云锦看出了赵湜的犹疑,接道。
“不用了,我就是不太饿,云赐,你拿去吃吧。”
“他又不熬夜,吃什么夜宵!”
刚想答应的云赐听到后不情愿的把身子缩了回去。
赵湜撇了一眼云赐的方向,然后看了看云锦。那意思就是说这不是在熬夜嘛?
“我就是让大哥替我一会,我这不回来了嘛,二哥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或者殿下你还有什么任务就交给他去做吧。”云锦完全忽视了他大哥控诉她的眼神。(看不见看不见)
“不用了,今晚云赐守着吧,你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去月娘那里上课,别耽误了学习。”赵湜摆了摆手,顺便把粥放到了一边。
云锦听到他说上课,眼神黯了黯,随即笑道,“好,那就劳烦大哥了。”便转身离去。
云赐看着赵湜对着那碗白粥发愣,不由的叹气。就听见赵湜说,“下来把粥喝了。”
云赐不情愿的拿起白粥预备一饮而尽,可刚入嘴这眉头就不由的皱起来了。这丫头煮白粥放这么糖做什么……然后悄悄的撇了一眼旁边的人,心里有点发酸,傻丫头——
第二日云染受命在崔淼上早朝之时潜入了崔府的唤春院,然后不出预料了的——遇见了云锦。
“在这里看见你我真是一点也不意外。”云染撇撇嘴。
“四哥有话好商量,不准下药。”云染举手表达乖巧。
俗话说得好:不怕妖孽会武功,就怕妖孽有技术。(云小五总结的)云四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毒,不至于伤身却总能叫你浑身难受。而云锦呢就像那小猫似得,没事总想挠人家一爪子,挠完了又缩着脖装乖巧秒怂脸,但我们云妖孽可不吃这套,所以云小五这大大小小的毒也没少试过。
“别捣乱。”云染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我不捣乱,我就是进去学习学习,这个什么——那个——机关遁甲之术。对,就是这样!“说完自己很满意的点点头。
云染是在不屑于跟她浪费口舌,拎着她的领子就要扔出去。
“云四你要打架吗?”云小五张牙舞爪试图咬他一口。
“我新研究一款药很适合你。”
“君子动手不动毒!”,云小五不敢动了,“打不过我就使阴招。小人” 云锦小声叨叨。
“哦?”云妖孽笑了,云锦觉得空气中有一丝危险的味道。
虽然云染的毒术鲜有人能媲美,但是单论武力值,云染确实打不过云锦,加之他只比云锦大了一岁,所以云锦一直都不肯叫他四哥,天天云四云四的听的云染牙痒痒。
“你进不进吧,你不进我进了,浪费时间。”云锦一副正经的样子,完全忘了刚才张牙舞抓的是谁了。
云染知道今天她怕是不会放弃了,与其在这儿耽误时间,不如——秋后算账。
云染和云锦两人进了唤春院的正房,顺着云赐说的方位走去,看见了一个画卷,画卷上的女子眉眼温柔,嘴角带着一丝丝笑意,让人如沐春风,这女子便是崔淼的亡妻。
“你确实是这个方位?”云锦问了一句。
云染自上而下的摸了摸眼前的画卷,然后端起画的下卷轴,将画慢慢卷上。就看卷轴后的墙壁慢慢旋了进去。
云染一回头看见云锦一副难以言说的表情,问了一句:“面部肌肉不协调?我可以治的。”
接着就听云锦在后面轻轻地说:“我只是难以想象那个崔贱人每次打开亡妻卷轴看着对方冲他笑的心情。”
云染的脚步顿了一下,“你这么说倒是挺恶心人的。一会儿出去得好好拜拜。”
作者有话要说:
云锦(举着大饭勺):我就问你甜不甜!
第5章
云染、云锦进入墙壁后连接的密室,就看见在这个四四方方的密室的最里侧有一个整面墙大的书架,书架分成八八六十四格,每个格子里都有一本横放的卷轴。
云锦静默了一会问:“你觉得如果拿错了会怎么样?”
云染用脚尖点了点墙边缘的缝隙,淡定的说:“这个房间会塌陷,你我被埋在里面。”
云锦很不仗义的退后了几步,“那要不我先出去——您自己试一下?”死道友不死贫道。
云染撇了她一眼,满眼的威胁。
云锦嘿嘿笑了一声,“我就是开个玩笑嘛。要不,我们放火烧了吧,反正我们的目的就是消灭不利证据。”
好的,云锦在云染明显的鄙视眼神知道了这个方法不可行。
“等等,”云锦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皱了皱眉头,“这里藏的可是他保命的东西,他不怕被烧了、被淹了、房子塌了被毁了?”
“你的意思是这里就根本没有真的?”云染迅速领会云锦的意思。“这样看来这个崔淼还不是完全的无脑。”接着云染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4只小蜘蛛,沿着上下左右墙壁各放了一只。
云锦从上到下打量了云染一眼,试图寻找他从哪拿出的蜘蛛。果然是妖孽啊,随身携带毒物,厉害,云锦咂咂嘴感叹。
“书架后面的墙壁没有缝隙,看来东西不在这。”云染被她看的脸有点红,看见蜘蛛爬出来赶快说一句,转身就要走。
“云妖孽,你还能和蜘蛛交流?”
“你想知道?”云染朝云锦勾勾手,笑得异常勾人。
云小五狗腿的凑上去,点点头。
云染随手手拍拍云锦的肩膀,说道:“这些蜘蛛被喂了药,只能走直线,而且他们身型很小,薄如纸张的缝隙都能钻过去,观察它们出来的时间就知道墙壁有没有缝隙了。”
云锦两眼放光。
“别想了,这些毒物都是要用药和血养着的,你养不了。”云染一眼就看出云锦心里的小九九了。
“切——”云锦撇嘴。随后乖乖的跟云染回去复命。
此时早朝已散,一道黑影闪进了二皇子府,只见黑影轻车熟路进了皇子府一处偏僻的院落,院落里竖着一颗两人合抱粗的桃树,在这个暮春的明媚的日头里,树上的桃花开的密密实实,压着枝头摇摇欲醉。院中有个从南头泽湖里引过来的活水,弯弯曲曲的水道,颇有曲水流殇的意蕴。树下有一个石桌和一个圆墩墩的石凳。
此时的石桌旁坐着一个一身朱红色镶金线衣袍的男子似乎闭目养神,但是这个红袍男子并没有坐在石凳上,而是坐在一个木制的座椅上,座椅下按了两个轱辘,可以轻松的被推动。黑影闪到男子身前,单膝点地,双手一拱,说道:“主上,东西果然不在那里。”
被称为主上的人缓缓地睁开眼睛,这是一双妖冶的瑞风眼,眼尾稍稍的弧度抬起,缀着一颗泪痣,阳光下他的瞳色如墨一般漆黑,下颌棱角分明,衬的两片薄薄的嘴唇格外多情。他轻点石桌,开口道:“看清楚了?”
黑衣人答道:“主上猜的没错,果然有人去了,也探清了,最后无功而返。”
“今晚让柳七跑一趟长青园,东西应该藏在王姨娘的住处。”红衣男子说道,“告诉柳七,就算没拿到也要让人觉得东西在我们手里。”
“属下明白。”黑衣人拱拳离开。
“棋盘已经摆好了,棋子也该动一动了。”红衣男子似乎自言自语,“暗金,走吧,我们该赴宴了。”
随即屋子里出来一个冷面男子,这个名叫暗金的男子有着棱角分明的脸。原本这种浑身上下充斥着英气的男人应该很受女性青睐,只可惜他的左脸有一道像蚂蚁爬过的刀疤,加上周身气质太冷,总令人心生惧怕。暗金从屋子里拿了一张黑色的大氅盖在红衣男子腿上,然后推着男子的座椅向院落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庆祝我们二殿下终于出场了*・゜゚・*:.。…。.:*・‘(*゚▽゚*)’・*:.。. .。.:*・゜゚・*
第6章
白日的春暖阁做的是正常的酒楼生意,门口招待顾客的伙计看见暗金扶着二皇子下了马车,马上迎了过去,笑着说道:“您快请进,另一位贵客已经到了,二楼临江仙”
暗金一听房间在二楼脸便沉了下来。二皇子虽然只是脚跛,但是这几日朝堂上的人都知道,二皇子为了不将一瘸一拐的形态暴露在外人面前,都是坐着轮椅出行的,可这楼梯,暗金却是无法推着他前进。
二皇子赵柘说了一句无妨,待到暗金将轮椅推到楼梯口处,便站起来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缓慢向上,店小二见状便要上去搀扶,被暗金一臂挡住,店小二看着看着赵柘拾级而上,虽然行动迟缓,但是周身贵气不变,令人移不开眼并忽略了其腿脚的残疾。
待到赵柘上了二楼,暗金马上将轮椅抬了上去,放在地上,赵柘一坐下,暗金便推着其往“临江仙”走去,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自然而然,让人产生一种此人并不是因为残疾而这样,而是本该如此的错觉。
店小二推开了“临江仙”的门,里面一阵爽朗的声音传来:“二弟,你可来了。”
赵柘淡淡地笑了笑,“倒是让大哥久等了。”
“我等一会可不要紧,这不是怕让美人等太久嘛。“大皇子赵铄调笑道。
“二皇子安。”一整娇俏的声音传来,只见一双目含情的佳人缓缓向赵柘走来,女子身着红纱,身姿婀娜,杨柳细腰,不堪一握。红衣女子似乎想替下暗金帮赵柘推着轮椅,奈何暗金不解佳人意,不肯让步。女子只好转身一笑,对着赵柘一弓腰,说道:“民女楚怜,参见殿下。”
这民女二字似乎有意无意的点明了她并非是这春暖阁的良妓。
赵柘似笑非笑,也不叫楚怜起身,反倒是看着赵铄说道:“我倒不知道这春暖阁白天也开始营业了?”赵柘说的营业当然不是正经酒楼的营生。
赵铄哈哈大笑道:“这你可误会楚怜姑娘了,楚怜姑娘是我府上的楚大夫的义女,医术也很精湛,我带她来啊是想让她帮二弟你调理调理。”说着将桌上的一个酒杯递给赵柘,“不过也不急于这一时,调理身体这事是慢功夫,一会儿啊你就安心的带楚怜回去。”
赵柘接过酒杯虚敬了一下,笑道:“有劳大哥挂心了。”
赵铄看他似乎答应了的意思,当下便放下心来,他放下酒杯,向楚怜使了个眼色,楚怜便出声告退。接着赵铄看了看赵柘,似乎想他屏退左右。
可暗金却一动不动,直到赵柘出言才应声告退。
“大哥有话大可直说。”赵柘看着赵铄,修长的手指不经意的滑着杯沿。
“老二,我也就不跟你打马虎眼了,大哥需要你。”赵铄这话说的可谓是很直白了。
赵柘手指间划了划杯壁,神情突然严肃起来,说道:“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大哥有需要二弟帮忙的地方,兄弟自然义不容辞。”
“二弟,你也别和我打哑谜,我的意思你肯定懂。”赵铄有些急。
“皇上属意我带着崔淼去江南,可我觉得右侍郎岑铮也很不错。“赵柘突然提了一件似乎毫无关系的事情。
“二弟你的意思是——”
“大哥这酒确实难得,只可惜我这身体还在恢复中,不能饮太多,今天这美酒和美人我都腆颜消受了,大哥的心意我也明了了,二弟的心意希望大哥也能明白。”赵柘一口喝了杯中酒,然后向赵铄告辞。
赵柘走后,门外进来了一个青衫男子,此人是赵柘的母家镇南候的世子秦昭,秦昭自幼便和赵柘一起长大,二人感情甚笃。
“看来这个赵柘还是很识时务的。”赵铄嗤笑道。
“虽然他已经没有夺嫡的资格了,但是皇上最近很看重他,我们就必须保证他和我们在一条船上。而且我看这二皇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还是小心为妙。”秦昭皱眉说道。
“他说的话你听见了,那个崔淼总归是有些碍事了,岑铮手里握的证据也可以往外松一松了。”赵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