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ps.如果没有英雄救美大家会不会失望。
我改了摘要,顺便捉了捉虫,大家不用理我,继续看新更的章节就好了。
第54章
黑漆漆的牢房里,云锦被绑在刑架上两天了,她觉得手腕都有些没有知觉了。她看着新来审讯的人,干裂的嘴角挤出一个笑容,这一笑嘴唇上渗出细小的血珠,她故作轻松地说道:“宋阁主,给口水喝呗。”
刚被派来审讯云锦的人是青鸟阁的阁主宋宁,也是云锦他们口里的笑面虎,他面色总是苍白的,嘴唇却格外的红,每一个出阁的人都没少受他搓磨,此人狠戾无情、手段残忍。他看见云锦还是像在阁里一样一副皮猴子的模样,冷笑了一声,摸了摸云锦的脸蛋,说道:“小锦锦,你的胆子可真大啊。”
云锦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其实面对宋宁,她心里是有些惧怕的,因为宋宁是她直属老师,在他手下的那段期间,是云锦最难熬的一年半,宋宁很会玩弄人心,把人逼到崩溃。
“小锦锦,你还记得那只小黑狗吗?”宋宁的声音有些尖锐,由不得人忽略。
云锦想起那只狗,胃里一阵恶心。
“它的死都是你造成的,因为你动了感情,是你害了它。”最后五个字,宋宁说的很重,把它一点一点的敲在云锦心上。
那只狗是宋宁丢给她的,她每天给它喂食,它喜欢围着她转圈圈,那时候那只狗是她唯一的亲人,它叫——云锦胃里翻江倒海。
“你又交了朋友。”宋宁幽幽地说道。
“没有。”云锦下意识否定。
“你还给那只狗起了名字吧。”宋宁继续说道。
名字?它叫什么来着?云锦想不起来。
“你有了心上人。”在云锦费力地想的时候,宋宁在一旁突然问道。
“没有。”云锦再次否认。
“你有。”宋宁的声音严厉又肯定,像是在教她。
“我有。”云锦的声音有些虚弱,跟着宋宁的话说。
“好孩子,告诉我,他是谁?”宋宁循循善诱。
“赵柘。”云锦低声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犹疑。
“那只狗是怎么死的?”宋宁捏着云锦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它死了,被她亲手剥了皮,宋宁把它炖了汤,逼她喝了下去。云锦再也坚持不住,弯着腰不断的呕酸水。
“你认识关山越吗?”宋宁又岔开了话题。
“不不不——”云锦开始抗拒。
“关山越是谁。”宋宁提高了声音,“回答我!”
“我不知道。”云锦身体开始抖。一种不可说的恐惧蔓延了全身。
“是谁?”宋宁并没有放过云锦。
云锦眼眶开始泛红,她双眼失神地盯着宋宁。
“是——”云锦拼命地搜索脑海里的答案。
——他还是一位父亲。
云锦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赵柘的声音。
“是我要救的人。”云锦的眼角有颗泪珠滚了下来,她看着宋宁的眼睛恢复了神采,她笑了笑,轻声问道:“老师,你就没有恐惧的事情吗?”
宋宁见云锦清醒过来,有些惊讶,他用舌尖舔了舔红的鲜艳的嘴唇,笑了笑,“小锦锦,许久不见,你倒是长进了。”
“老师过誉了。”云锦平静下来,又恢复了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你是我带过最有灵性的学生,只可惜啊早早被选出了阁。”宋宁声音里好像还有那么一点遗憾的样子。
“老师,给一个无所畏惧的人种植恐惧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吗?”云锦似乎开始闲话家常。
宋宁没回答。
“那老师怕什么?”云锦笑着问道。
宋宁的眼神有些尖厉,“闭嘴。”
“啊,好。”云锦扁扁嘴、挑挑眉,一副你说了算的样子。
宋宁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小锦锦你真的不怕死吗?”
云锦的脸开始涨红,呼吸有些困难。但宋宁一直没有松开他的手。
“宋阁主。”云锦在眼前有些模糊的时候,看见云染从外面走进来,云锦感觉自己被松开了,她咳了两声,呼吸开始顺畅了。
“你来做什么。”宋宁有些不满。
“殿下还不想死人。”云染冷冷地回答,并没有看宋宁。他朝云锦走过去,拿着一个药丸就要塞进云锦嘴里。
“等等,是什么?”宋宁自然不会让云染随便喂药。
“防止你什么都没问出来她就死了。”云染随手把药丸递给宋明。
宋明拿起药丸闻了闻,只是普通的护住心脉的药,他又递还给云染。
云染直接就塞进云锦的嘴里,算不上温柔。
云锦十分配合的咽了下去,嗓音沙哑地说道:“云妖孽,我想喝水。”
云染像四周环顾了一圈,只有狱卒的桌子上有陶碗和茶水,他走过去倒了碗水,然后看着碗边,皱了皱眉,拽着衣袖擦了一圈,才递给了云锦。
云锦无奈地笑笑,这个时候了,她哪还在乎这些啊。不过心里还是有些熨帖,喝了水,吃了药,云锦觉得有精力多了。
宋宁并没有再马上审训云锦,他被赵湜唤了去。
宋宁进了墨竹轩,见三皇子坐在上位等他,他微微弓腰,嘴里说了一声:“殿下。”
“ 宋阁主快请坐。”赵湜对宋明很客气。
“不敢当,”宋宁没有坐下,“殿下有事尽管吩咐。”
“今日的事我不希望阁主说出去。”赵湜微笑地看着宋宁。
“这似乎不合规矩。”宋宁是青鸟阁的阁主,而青鸟阁隶属云家,而云家现在还是云显修说了算。
“对于青鸟阁的未来,宋阁主可有规划?”赵湜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吹了吹。
“殿下的意思是——”宋宁神色有些激动,紧紧地盯着赵湜。
“这世上最长盛不衰的家族只有赵氏皇权,宋阁主可要为青鸟阁的未来好好考虑考虑。”赵湜喝了一口茶,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宋宁,“对了,宋阁主对于青鸟阁的修整方案我觉得很好。”
“殿下,既得殿下此话,宋宁愿为殿下差遣。”宋宁原本只是微弓的腰又往下弯了弯,话里难掩激动。
赵湜走上前去,微微抬了一下宋宁抱拳的手,笑着说:“那以后我还有倚靠宋先生了。”
这话直接将宋宁抬到了一个极高的位置上。
“宋宁定不负殿下的信任。”宋宁的一句话,青鸟阁自此就等同于易了主。
“对了,殿下,”宋宁突然响起云锦的事。“属下觉得孽徒云锦和关山越关系非凡。”
“先生何以见得?”赵湜问道。
“属下熟知人心,人心总有弱点,有弱点就可以被把控,被攻破,属下曾在云锦心里埋下过一个恐惧的种子,而如今她可以自己冲破这份恐惧,说明有人给了她克服恐惧的希望。”宋宁说出来自己的分析。
“那你觉得是?”赵湜没有太多表情。
“不是她口中的二皇子,真给了她这么大的信念感,她是不会说出来的。不是爱情,宁以为怕是亲情。”宋宁说道。
“云锦是顾家的人,去查查她是如何进的青鸟阁?”赵湜对于这个结论有些震惊。
宋宁领命去询问,也自然知道了云锦身上被隐过胎记的事实,然而当他回禀给赵湜的时候,却得到了云锦逃走了的消息。
云锦能逃出牢中,有赖于云染的帮助。在宋宁走后,云锦除了体力的恢复,还感到丹田处有一丝气流流动,她暗自运了一下功,发现自己的内力恢复了。她瞬间明白过来,趁着狱卒不注意,挣脱了束缚,逃了出去,走的时候顺便带走了云染给她喂水的陶碗,若是她没猜错,云染应该是把药擦在了碗的边缘。
可她出了三皇子府,却不知道往哪去,她想先确定一下关山越的安危,二皇子府去不了,城门估计也出不了,多宝阁也一定在监视下。她一时也想不出来赵柘的狡兔三窟都会在哪儿。
云锦想了一会儿,转了个弯,施展轻功,朝东南房县飞去。
第55章
盛京的东南角,长公主府。
“别害怕。我是木槿。”
云锦捂着平阳郡主言乐温的嘴低声地说。
等平阳郡主呜咽了一声,淡定下来,云锦才松开手。平阳郡主深喘了口气,有些惊吓地看着云锦:“二嫂?”
“我想去见长公主殿下。”
看见云锦眼里的恳求,平阳郡主犹豫地点了点头。
于是云锦换上丫鬟的衣服跟在平阳郡主身后,进了长公主的卧房。
“这么晚了,平阳你怎么来了?”
长公主刚沐浴完,穿着常服坐在铜镜前梳理头发,听下人通传是平阳郡主,也就没有回头看。
“长公主殿下。”云锦上前一步,行了个礼。
“二皇子侧妃?”长公主听出不是平阳的声音,转过身去,见是云锦,冷哼了一声,“这么晚了,二皇子侧妃不该出现在本宫的府里吧。”
“是木槿冒昧了,木槿今日来不过有一事相求。”云锦弯下腰,言语很是恳切。
“出去,本宫还可以当作未曾见过你。”长公主冷冷地说道,似乎不太想知道云锦要说什么。
“殿下愿意亲眼见这皇城易了主?”云锦目光灼灼地看着长公主。
“放肆!”长公主把梳子摆在梳妆台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木槿只是不想成为三殿下手中的筹码,而偌大个盛京,也只有长公主殿下可以帮帮臣妾了。”云锦微微低下头,不再与长公主直视。
“本宫凭什么帮你?”长公主不动声色地看着云锦。
“因为殿下与皇上兄妹情深。”云锦淡淡地说道。
“呵。”长公主冷笑了一声,转头看了看平阳郡主,“平阳,你先下去。”
“是,母亲。”平阳郡主看了云锦一眼,听话地退下了。
“现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长公主又拿起了木梳,慢慢梳着头。
“听闻殿下和云南王的关系不太好。”木槿缓缓地开口。
“你倒是知道的多,老二告诉你的?”长公主抬眼,盯着铜镜中的云锦。
“不是,”云锦笑着摇摇头,此时反倒是十分放松,“云南王和三皇子掌权,公主当真觉得即使您什么都不做,云南王就会真正的放过您?放过言家?如果皇上真的出了意外,那郡主就要服丧三年,三年,谁也保不准会发生什么?您说不是吗?”
“可本宫帮你又能改变什么呢?”长公主扭过身子,走近云锦。
“那就看殿下愿不愿意赌一赌了。”云锦微微弯腰曲背,附在长公主的耳边悄声地说了几句。
清晨,盛京城里弥漫着浅浅的雾气,城门口的守卫却早已严阵以待,清晨出城的多是赶路人,三三两两的,很好审查。
“大人,您咋还亲自来了呢,属下在这守着就成,您再歇会儿去。”守门的大胡子两只手捂在嘴边一边哈气,一边跟站在城门口监督的梁缅打招呼。
“不用了,昨天逃了一个逃犯,这两天这门一定给我守住了。”梁缅盯着来往的车辆,神情丝毫不放松。
远处咯吱咯吱地驶来一辆华丽的木雕马车,远远地就可以看见马车上公主府的字样,梁缅微微站直了腰身,示意大胡子让守门的侍卫打起精神。
马车逐渐驶近,梁缅微微躬身,等到马车停到了面前,后面的侍卫伸出手中的矛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让开,长公主府的马车你也敢拦。”马车前头坐着随身伺候长公主的李公公,见到被拦,用他的公鸭嗓大声地呵斥道。
“请长公主恕罪,属下也只是例行公事,还请殿下移步。”梁缅压根没理李公公,只是微低着头,不动声色地站在轿帘前。
“放肆,这里面是公主府的女眷。怎么能在这里下车?”李公公瞪着城门口一群五大三粗的侍卫,高声呵斥。
梁缅一听“女眷”二字,心中更是确定,他后退一步,直起腰,定定地盯着李公公,语气更加坚决,“还请车内的贵客移步。”
因为马车堵在前面,后面要出城门的行人也只能等在后面。在公主府和梁缅各不退让的时候,一个倒夜香的推着车走了过来。屎尿的骚臭味一下子蔓延开来。
李公公和守城的侍卫不由捂了捂鼻子,梁缅也微微皱了皱眉头。
车里的人也终于开口了,“梁大人,本宫要去兰因寺给皇弟祈福,若是误了时辰,你可付不起责任。”
梁缅一听见马车内传来长公主的声音,脸色一变,他沉声说道:“属下不敢,可这城门戒严是三殿下的命令,属下做不了主。”
“你的意思是这车本宫非下不可了?”车内传来长公主幽幽的声音。
“殿下若是介意,属下可以让他们都回避。”梁缅恭敬地回答道。
“梁大人就让我们殿下和你一起闻着这臭味?”李公公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地打断了梁缅的话。
“这——”梁缅一时犯了难,倒夜香的都是每天清晨出城清理粪桶,眼看天快大亮了,他若是让他带着满满的粪桶回城也不是一回事啊。”
“让他先过去。”车内的长公主吩咐道。
梁缅点点头,回头示意身后的侍卫,侍卫们赶快向前把倒夜香的老头带过来,因为是每天都通过的人,大胡子只是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边要挥手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