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四年前她在做什么呢?
她陷入了沉思,具体的细节她发现自己已经记不清了,又或者她根本不想记,每一个夜里都差不多,林业深摸上她的床,再之后的经历便如同噩梦。
她的手是冷冰冰的,心尖上是一阵阵的寒战,但她看起来却异常的平静。
“你想什么呢?”高焕皱着眉头问。
她没有回答。
高焕皱着眉头说:“对了,你还没说,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林姷轻飘飘地说:“对你好难道还是错吗?”
高焕阴沉地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好,若是有那他一定也是别有所图。”
林姷笑道:“那你有什么可让我图的?”
这下子换高焕答不出来。
林姷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裙子说:“你看连你自己都回答不上了,我又怎么能回答出来呢。”又说:“走吧,你身上有伤早点回去休息,柴房的活不着急干,养好了身体再说。”
……
仗打的越来越频繁,林业深的来信说关中一代已经打的是遍地白骨。
林姷忍着恶心看完了信,随手扔在了一旁,沉默了好一阵子,拿笔写起了回信。
赵漾还是想找个机会和她谈谈,只是眼下她夜夜都点灯睡,他一点机会都没有。
赵漾着急的像是只无头苍蝇,最后找上了肖儿,给了她一支金簪子,让她替他说说好话,找个机会他好单独和她见一面,求求情,
肖儿说:“这可不行,兹事体大,你和姑娘独处一室传出去像什么样子。”回头拿着那簪子对林姷说:“我看赵漾心里就是有鬼,所以才那财物笼络人心。”
写完了信,林姷问:“柴房里那人怎么样了?”她已经好几日没去看过高焕了,因为给他服了千珍草,所以他的性命肯定没大碍,她放在他身上的心思也就相对少了一些。
肖儿说:“没事了,烧退下了,白日里还会劈劈柴”
肖儿担忧地说:“可奴婢现在是真的担心。”
林姷很少叫她面露愁容,忍俊不禁道:“担心什么?”
肖儿说:“匈奴占领了平阳,你说他们打过来怎么办,我可听说了,他们每每战胜都会屠城,女人和孩子都会被捉走,我们离平阳又这么近。”
林姷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打仗的问题,她一边把信折好一边说:“不是还有林家庇护你们吗?林家是世家,势力盘根错节,即便匈奴打来了,也不敢轻易动。”
肖儿说:“虽然是这样,但林大人一日不回来,一日就觉得心里不安稳。”
林姷说:“你就那么喜欢父亲”
肖儿脸色微红,说:“什么喜欢,我是个奴婢。”
肖儿喜欢林业深其实也不奇怪,衣冠禽兽虽然是禽兽,但毕竟有衣冠在,甚至还装的像个守身如玉的君子。而且林业深的年纪也不大,三十有二,算是风华正茂时,出身亦是无所挑剔。
想此林姷冷笑道:“那又怕什么,父亲对于出身可不怎么看重”
不仅不看重出身,连男女他都不看重,林业深看重的是年龄,是样貌,当然年纪越小越容易引发他的□□,但只要样貌出众,再大一点也可以,然而一旦超过了某个界限就不行了,否则他大可以光明正大的纳貌美姬妾,又何需将她从小养在身边,稍有不慎还会落人口实,坏了他的名誉。
至于这个界限,实在是因人而定,林姷今年都十四了,他依然对她兴趣不减。
其实林姷也摸不太透林业深这个人的癖好。
第6章 决裂
那晚过后,高焕一直没和林姷说过话,有几次他去干活,远远的看见过她,她的脸色都不是特别的好。
他偶尔无聊的时候会想到她,也没有什么原因,他就是觉得她过的不快乐,她的神情,她的一颦一笑,都流露出一种悲伤和痛苦。
他真是想不明白,一个锦衣玉食的世家小姐,有什么可痛苦的。
李风今日交给他的活多,等他忙完已经是深夜了,伤口有时候还疼,他听人说林姷那晚为了救他,将林家最贵的药材都拿了出来,他心想有机会一定要向她道谢。
林姷去库房取东西,回来的时候,遇到了赵漾,说实话她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你在这里守了多久?”林姷问。
这里僻静,又是这个时候,绝不会有人来的。
赵漾说:“有一会儿了,这几日你都不肯见我,我只能在这里等着你。”又向四周看了看,说:“肖儿呢?”
林姷心里一阵反感,冷声道:“别担心了,她不在,我是独自出来的,你有什么话就快说,我手里还拿着东西,要快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