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姷小憩一觉起来,恰好肖儿剥完,她吃了几个,才问道:“赵漾还在门外等着?”
肖儿说:“是,赔罪倒是挺有诚意的,姑娘是否见他?”
林姷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她说:“见,将他给我带进来。”
赵漾在外晒得里裳尽湿,进到屋里一下子觉得凉爽不少,他心里其实也有点糊涂,摸不准林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他大体上是有数的,无非是林姷想让他带她离开林家,她又吃准了他胆子小,于是想拿他们偷情的事逼他就范。
他那日也是太心急了,真不该打她那下,否则也不至于惹来这么多麻烦。
赵漾心想:想让女人消气,还是得好好哄,从嘴上哄到床上,他不信自己还解决不了这么一个半大的丫头片子。
带她离开的事情他不是没想过,但这实在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别的不说,林业深肯会命人追杀他们。
现在的安稳日子过的不好吗?非得去那当亡命之徒?他自认为对她已经够好了,可她永远都不知足,现在又来逼他,用这种把戏害他,他看她真是把自己当世家小姐了。
他也是快受够她了
赵漾走进屋后,看见林姷正坐在矮案前,微微敞开的衣领下是玉嵌似的一对锁骨。
他忍不住心想,林业深果然是有眼光,将这么一个美人从小养在身边,日夜销魂蚀骨,好不快活。如果她能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求,就乖乖的躺在他身下,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就像她对林业深那样,该有多好。
赵漾见林姷没有让肖儿退下的意思,有些糊涂,原本编好的甜言蜜语全压在了肚子里说不出来。
林姷反倒是面色如常,淡淡地说:“赵掌事执意来见我是有什么事么?”
赵漾皮笑肉不笑地说:“是今早的事,属下一时失手,伤了小姐,现在来此领罪。”
林姷说:“领罪?要有错才能领罪,你又是错在了哪里?”
赵漾说:“错在失手伤了小姐。”
“失手吗?”林姷缓慢地问。
赵漾这下子是出了汗,道:“是失手,是失手。”
林姷冷笑道:“我看不是失手这么简单吧,赵掌事是林家砥柱,我原本对你可是期与厚望的,如今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肖儿听不出有什么不对,但赵漾心里有鬼,可不这么认为,他认准了林姷是生了气,只怕她一气之下真把他们偷情的是抖出去弄个鱼死网破。
谈话草草的结束了,赵漾一无所获,只觉得她还在生他的气,碍于肖儿在,他只得再另找时机去哄她。
另一边肖儿是吃准了赵漾一定是私吞了林家的钱款,不然又何至于这么惧怕林姷,肖儿是个藏不住话的人,知道了就势必要说出去,不仅要说出去还要添油加醋。
第5章 癖好
高焕自一个月前在人贩子手里时就高烧不退,白日里烧得不算重,可一到了晚上身体就烧的滚烫。
或许是今日白天劈柴出了点汗的缘故,烧的竟比以往都重,傍晚时分他就昏睡了过去,意识全无,只是做梦,梦里一会儿是狼烟烽火,一会儿是成渠的鲜血。
他感到异常的恐惧和口渴,他是真的不想死,大仇未报,他不能就这样病死在柴房里。
……
“他这是怎么了?”肖儿问,她实在是困的不得了。
李风皱着眉头说:“恐怕撑不过今晚了”
李风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道:“这孩子是受了多少苦,那帮贩子可也是够缺德的。”
肖儿笑他:“你还好意思说人家,你不也打了他,现在又可怜了起来。”
李风没有理他,抬起头看着林姷,诚恳地说:“我知道姑娘喜欢这孩子,可这孩子真救不回来了。”
林姷看着床榻上蜷缩的高焕,他的个子还没有长成,他精致漂亮的脸颊已经陷了下去。
她的眼睛比冰还要冷,她说:“必须救下来。”
肖儿糊涂地看着她,说:“姑娘你怎么就这么在意这个小孩子。”她从来没有见过林姷这么在意过别人。
李风心里其实是明白怎么回事的,他什么也没说,长叹了一口气。
林姷吩咐道:“去赵漾那里,以我的名义取来千珍草,无论什么代价都由我来担着,父亲回来了,我自会同他去说。”
李风遂去取药。
肖儿一副急哭了的样子,说:“姑娘您到底是怎么了?这药太珍贵了,比这臭小子的命都要贵!这不值,大人回来一定会动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