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公主被揭穿后——衮衮
时间:2022-06-23 07:59:31

  卫旸冷冷提了下唇角,俊秀的面容覆满寒霜,似天山之巅的冰雕。

  “五色、无味,只要肌肤触碰到,便可游走全身……”元曦攒眉思忖,忽然灵光闪过,“是那只酒杯!”

  那晚唯一一件她和汝宁共同接触过,而旁人并未碰过的物件。

  毒竟下在了那儿!

  忽而风起,吹乱她背后蜿蜒如瀑的长发。

  卫旸边帮她打理,边道:“那章含樱是个没骨气的,鹿游原刚带人上门,还没把她怎么样,她就竹筒倒豆子般,把什么都招了。说药是章明樱给她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以为跟汝宁下在酒里害你的致-幻之药一样,是让你出丑的东西。她就照着章明樱的吩咐,趁宫人不注意,拿巾帕抹了点在酒杯上。

  “原本至多也就能毒到你,和那位奉酒的宫人。一个宫人死了,也没人会在乎。熟料汝宁这么心急,不等宫人把酒杯给你摆上,就自个儿主动去拿那杯子,这才跟你一样着了道。”

  “所以你就没急着去找章明樱,而是借皇后的手,去慢慢折磨她?”元曦偏头问。

  银朱说,卫旸那日是因为照料她,方才错过抓捕章明樱的最佳时机。她可不相信,这人是何等城府?凡是他想抓的人,便是天塌下来,也拦不住他的魔爪。

  就这么让皇后轻松得手,只有这“借刀杀人”一种可能。

  “不愧是我的元元,什么也瞒不过你。”卫旸赞许地捏了捏她鼻尖,“章明樱从哪儿得来的药?皇后她是否有参与此事?我都没兴趣知道,横竖现在全报应到汝宁头上了,皇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章明樱的。如此也好,省得我费心了。”

  元曦推了他一下,撅嘴哼哼,“殿下可真是狠,人家对你可是痴心一片呢,你就这般待她。”

  分明是自己又吃味儿了,还怪他心狠。倘若他真把章明樱抓了来,她还不得把东宫给拆咯?

  以前也不是没有别的女人故意在他面前这般矫揉造作,他只觉烦躁,多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可眼下看她如此,他却莫名喜欢得紧。这种独属于情人之间的小甜蜜,当真是越多越好。

  他忍不住低头亲了口她撅成喇叭花的嘴,白皙滚烫的手指绕过她后颈,揽到她再灯下白里透粉的耳垂旁,指尖懒散地勾挑着她耳边的发丝,像是在拨弄琴弦。

  “我对元元也是痴心一片,元元预备如何待我?”

  他说,声音像是喝醉一般,每个字都格外散漫,却又清晰无比。

  元曦从头到脚都烧了起来,推开他,坐正身子,强自扭过头去,不再搭理他,一双耳朵却越来越红。明明他的气息已经从她耳边消失,可那种酥麻感却弥久不散,她不由蜷起脚趾。

  而某人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叫她推开,就顺势懒洋洋地靠在引枕上,一手摩挲她的细腰,一手好整以暇地把玩她垂在榻上的乌发。

  神色散淡,姿态清贵,俨然一个常年游走花间的贵公子,哪还有过去不染红尘的仙气?

  元曦恨得推他一把,“给你能的!”

  卫旸朗声一笑,手上发力,将她重新揽入怀中,那只红得几近滴血的耳朵,就贴在他胸膛。

  元曦起初还推拒着,架不住自己这会子实在没什么力气同他打闹,索性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将他宽阔的胸膛当作引枕,心安理得地懒靠在他怀中。

  缎子一般的乌黑长发垂绕下来,同他肩头的散发混杂在一块儿,逐渐分不清彼此。

  这样的日子真好,月色很美,风也很温柔,心爱的女人就在他怀中,他一伸手就能抱个扑鼻香。其实他这辈子全部所求,也不过如此罢了。

  倘若时间能永远静止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

  卫旸抚着她脑袋,不禁惬意地闭上眼。

  怀里的小家伙却不安分,哼哼唧唧地甩开他的手,仰起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他,“我话还没问完呢。”

  “嗯,你问。”卫旸抱着她的柳腰,将人往上提了提,同他视线齐平。

  腰是真的细,他一只手就能完全揽住,还很软,不费力就在他手中摆弄出任何他想要的姿势。微微低头,山岚起伏、峰谷沟壑尽在眼中。

  他喉咙不由发紧,周遭的熏香都莫名浓郁了几分。

  元曦没觉察他的异样,仍睁着一双天真的眼睛,问:“那日你说的,只要我随你回宫,你就把一切都告诉我。所以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叫你同章家闹成这样,你曾外祖父还非要取你性命不可?”

  卫旸懒洋洋地“哦?”了声,却是不回答,只反问:“我说过这样的话?”

  元曦一愣,万万想不到他居然敢这么光明正大地跟她耍赖,气得她直磨牙,捏起拳头就要捶他一顿。

  卫旸朗笑着翻身抱住她,“我同你开玩笑的,至于这么生气嘛?”捏着她的小拳轻轻揉搓,又道,“想打我哪儿直说,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省得打疼你的手。”

  “哼,油腔滑调。”元曦白他一眼,扭头不睬他。

  卫旸轻笑,亲她一口,侧身抱着她躺好,心里载满欢喜,目光却是落在空中虚无的一点上,笑容逐渐隐去,用一种无关紧要的口吻,娓娓地说起自己深埋心底、六年都不为人道的痛。

  “当年那场叛乱,你应当也有所耳闻。那时事发突然,帝京所有可动用的兵马,都随父皇去了猎宫,只剩不到一万的禁军,而叛军却有十万。皇城已经被攻破,我拼死护着她,还有她的孩子,一道从宫里杀出去。一万禁军到最后就只剩下百十来人,个个都杀红了眼,指甲缝里全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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