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的宋墨好烦啦,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她竟然——不信!
谁还能比他惨?
刚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让她不相信他的诚意?
他想要努力抢救!
手臂仍然没放开,只是松了松,低头看她,黑亮的眸中全是她的影子,认认真真地问:“姐姐,如果我不好男风呢,你能不能嫁给我?”
小淑女推了推他结实的胸膛,推不动,只能再次抬起瓷白的小脸,眉眼间仍挂着笑,“小墨你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好笑呀。”
宋墨:“……”如此浪漫又重要的时刻,她竟然——接连笑场。
他只想大哭一场!
罢了,“小墨”这个身份没救了,只能是弟弟了,铁板上钉钉了。
他泄了气,终于松开自己的胳膊,放开了小淑女。
小淑女赶紧避嫌似的往后退了两小步,面上仍挂着端方的浅笑,带着长辈对晚辈的嗔怪:“你呀,下次可不能犯这样的浑了,不能为了任何一个人,将自己一生的幸福都搭进去。”
明明好男风,却嚷着要娶她,不是搭进自己的幸福是什么!
宋墨:“……”好绝望,“好男风”的坑掉进去后,就再也爬不出来了。
“我都听姐姐的。”他黯然地耷下脑袋,又如没有骨头一般靠进轮椅里,长腿在地砖上一蹬,轮椅便转了个向,滚到了小几旁。
小淑女将茶盏递到他手上,里面泡了去火的菊花。
少年饮了一口茶水,盯着那水中的菊花,片刻后又抬眸看她,眸中的光亮隐隐带着侵略感。
他会想到办法的,想办法让小淑女喜欢上自己。
机会很快便出现了。
崔若云抽空来看望柳婉,想带她出去散散心,毕竟那狗屎一般的未婚夫刚死,旁观者的言语又过于难听,小淑女不心里犯堵才怪。
“我真没事,嘴长在人家身上,随她们去说。”柳婉坐在殿内做护膝,一脸的淡然。
崔若云抓起果盘里的葡萄,往嘴里塞了两颗,一屁股坐进旁边的太师椅里。
“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不过,我家亲戚在城外开辟了一片薰衣草花田,眼下正是花季,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歹要带小淑女出门散散心,成日被关在这宅子里,实在太憋屈了。
“你家亲戚?”莫非是那国公府?
“不是那拐着弯儿的亲戚,是另外的。”崔若云又往嘴里塞了颗葡萄,“你去不去嘛?”
与柳婉走得近的人都知道,她喜欢薰衣草,那是她在边境见过的最美的花,也是她儿时最美好的记忆。
想了想,“就是不知母亲会不会允许。”她出门得经过朱氏同意。
前段时日与朱氏闹得僵,这几日才因为婚事缓和,不成想那鲁子恒又死了,这会儿还不知朱氏待她的态度如何呢。
“没事儿,我替你去说,我就不信她连外人的脸面都不给,好歹我还是你们府里的女医呢。”崔若云信心满满。
小淑女抿嘴一笑:“好,那就听凭崔女医去操持。”
崔若云性子急,立马就去找了朱氏。
朱氏虽对柳婉淡漠,对外人却一向热情,听了崔若云的请求,几乎眼也没眨就点头答应了。
正是秋高气爽的天气,两人带了小零嘴儿,还带上水壶、遮阳伞,由杆子驾马车,“踏踏”地出了城。
薰衣草花田就在城外太阳山的山脚下,山上还有座佛寺,平时来朝拜的人不少,所以那通行的路也还算平坦,不一会儿,马车便停在了花田旁的小径上。
两人下了马车,放眼望去,大片的山梗紫入目,花浪翻涌,清香阵阵,当真是人间盛景。
“好美呀。”小淑女站在花田旁,杏眼如两弯明月,眼中光影细细碎碎,每一处碎影里都藏着一片花海。
崔若云见小淑女开心,她也开心,“所以你记好了,男人算个屁,还比不上这些花。”
小淑女的眉眼更弯了,嘴角扬起来,拼命点头:“你说得对,男人算个屁。”说脏话感觉很爽是怎么回事?
她挥动着帕子,沿着小径绕着花田漫步,一张脸也开成了花,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边境。
那时的花海也如这般璀璨,那风里也带着花香,记忆中还有个满身是伤的少年,一身黑衣黑裤,勾着身子藏在花海里,眼神像头愤怒的小豹子。
她站在田梗上,打量他,他好脏啊,满头满脸的泥,手上还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