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是那个少年。
此人身量好长,会飞,面上还覆着面具,哦,是猎场里遇到的那个面具男。
柳婉感觉身体一轻,还未与面具男说上话,便感觉后背传来一股暖暖的热流,暖融融的,好舒服呀。
她神思恍惚,眼皮沉重,随后脑袋一歪,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又身处于一个山洞中,身底下铺着绒布,面前燃着火堆,火堆里的木柴在噼啪作响。
面具男蹲在火堆前,转动着手里的铁器,铁器上串着一只被烤得油滋滋亮晶晶的兔子。
一切如梦如幻,好似事情又重来了一回。
“你醒啦。”面具男抬头朝她看过来。
这是又被他救了么?
“是你?”她挪动着身子,从绒布上坐了起来,暗暗地摸了摸腿。
不痛,没受伤,不是事情重来了一次,是她再次遇到了面具男。
面具男举着被烤熟的兔子起身,行至她身侧,低沉地开口:“咱们又见面了。”
她隔着烤熟的兔子看他,刚刚雷雨交加,她吓得魂不附体,确实是他救了她。
“多谢大侠。”
“不用谢我,不过,既然咱们这么有缘份,那日又孤男寡女独处了一晚,我想我还是得对你负责。”
柳婉一懵:“……”
要对她负责?
怎么负责呢?
柳婉心里打鼓,脑子仍有点发懵,没吭声。
面具男见她不吭声,又如上次那般将铁器上的兔肉扯下一小块,往她嘴里送。
小淑女扭头,小声拒绝,“我吃不下。”才吃过小零嘴儿呢。
“那我给你放在这儿。”他如上次那般拿了块干净的牛皮纸,将兔肉包起来,置于她身侧的岩石上。
“大侠今日……怎的也在那花田里?”太巧了,巧得让人生疑。
“路过而已。”少年低头看她,隔着火光,她的脸被映得明明暗暗,“所以说咱们有缘份。”
两人离得有点近,她抬眼看了看那白森森的面具,又低下头去,“大侠说笑了。”
怎能随意说与别人有缘份呢,好尴尬。
少年蹲下来,怔怔地看她,距离更近了,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热乎乎的气息了。
“姑娘,我并未说笑,现在我很诚恳地向你表明,我要对你负责。”声音低沉,语气坚决。
谁要他负责了?
柳婉惊得脊背都僵了,手心里都是汗,“大侠……要怎么对我负责?”
“姑娘才是在说笑,一个男人要对一个女人负责,还能怎么负责,自然是,娶你。”少年掷地有声。
小淑女吓得心头一缩,面上仍在强作镇定,抿了抿唇:“大侠屡次救我,我自然是感激不尽,但说到负责,还是……不必了。”
她连他长相、名字、身份等等一切信息都不知晓,谈何嫁娶?
再说了,哪怕知道他这些信息,她也得掂量掂量不是,哪能如此儿戏地说嫁就嫁、说娶就娶呢?
少年在一侧的岩石旁坐下,曲起一条长腿,伸臂抱膝,语气戏谑:“我不只看了姑娘的身子,还……摸了,按情理上讲,姑娘早就是我的人了。”
擦药算摸吗,脸皮好厚一男的呀!
柳婉勾着头,脑中浮现出他脱她贽裤的情景,面颊隐隐有些发烫。
“姑娘觉得我说得可对?”少年看她,面具也被火光映得明明暗暗。
小淑女哪怕再端方有礼,此时也被逼得有点下不来台了,瞥了他一眼,又匆匆低下头,绞着手指:“大侠不必多想,我……无需大侠负责。”不稀罕。
哪怕她一辈子做姑子,也绝不能随随便便嫁给一个来路不明的男子。
“姑娘不必推辞,这是在下应该做的。”
这话里的意思,好似是他在做善事、在积德行善一般,把她当成什么了?
柳婉稳了稳心神,用手背抚了抚发烫的脸:“今日多谢大侠伸手相助,山下还有朋友在等着我呢,我得回去了。”也不知崔若云寻不见她会如何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