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珠红着脸低下头:“去时碰上阿元姑娘, 她说你这不是生病,是, 是……”
不是生病?
纪瑶闻言松了口气,疑惑地问阿元:“是什么啊?”
阿元竟自坐到床畔,见她眼泪半挂要哭不哭的, 顿觉好笑:“快别哭了,夫妻间怎能没点印儿, 大婚前教养嬷嬷没教过你?”
这一屋子人, 主子无知也就罢了, 竟连丫鬟全都是雏儿。
阿元此言一出,纪瑶渐渐明白过来,泛白的容颜逐渐发红, 她脑中忽地想起一些昨夜双臂攀附住赵霁脖颈的场面。
“你、你们都下去吧……”纪瑶耳朵都烧了起来。
绿荷几人相视一眼,也明白了王妃身上为何有印儿,都红着脸退下了。
里间只余阿元和她两人。
纪瑶依然羞窘得不行,雪白的皓腕自裹紧的锦被中伸了出来,神色期期艾艾:“你是说我这是行房,不是生病?”
阿元确信点头。
纪瑶贝齿咬住唇角,越发羞窘不堪,同时生出些许恼意:“可恶!他怎么能趁我醉酒,对我,对我……”
“昨日你还担忧没和赵霁圆房他会不高兴,眼下不是挺好的?”阿元不太明白她为何如此纠结。
“可我就是没准备好……”纪瑶声若蚊蚋。
过了一会儿,她吞吞吐吐道:“嬷嬷说那、那个后身体会不舒服,可我除了红印外,好像没不舒服……”
阿元见她如此便道:“有些女孩子初夜是不会痛的,也有可能你们没做到最后。”
纪瑶闻言越发羞臊不堪:“那我和他究竟有没有那个啊?”
阿元一脸“你说呢”的神情。
纪瑶低下头不说话了,她昨夜晕晕乎乎的,除了零星场面没其他印象,也不知道有没有和赵霁彻底……
“阿元……”
“嗯?”
“外面……有没有传关于我的什么?”
阿元挪揄地笑道:“大家都在说啊,昨夜晋王妃醉酒指使晋王背着她满营地到处走,每见到个姑娘就耀武扬威地说喜欢晋王。”
纪瑶越发羞窘不堪,双颊红得发烫.
阿元接着打趣:“啊呀,啧啧啧,小夫妻俩的情趣竟如此别致~”
“别说了,丢死人了!”纪瑶面容涨红得都快要炸了。
阿元摸摸她墨发微乱的脑袋,语重心长道:“姐妹以后可别再沾酒了。”
纪瑶一整个上午都窝在帐篷内,连阿元拉她出去透口气都不肯。
实在太丢人了,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她对赵霁的小心思了……
不用想,她也知道那些人会如何看她。
谁说酒壮怂人胆,分明喝酒误她!
雪地无垠,两队人马于某处山谷中缓慢前行,马蹄踩在积雪上沙沙地响。
右边那队人马领头的正是赵剋,青青白白的面色藏在灰毛披风内,远远瞧去不像活人。
他高扬起乌金马鞭,语调悠然:“啧啧有的人啊,病了几年连男儿志气都磨没了,英雄气短啊。”
这番阴阳怪气,落在左边的人眼中便是□□裸地挑衅。
越映掀眼皮觑他一眼:“那也比醉生梦死强了不知多少倍。”
赵剋眼底青黑依旧,目光阴翳地盯着越映,轻蔑道:“醉生梦死也好过被女人呼来喝去。”
……越映忽然没了和这蠢货“比烂”的兴致。
越映驱马前行一小段,追上前面的人道:“哥啊,赵剋那废物骂你呢,兄弟我去揍他一顿可行?”
赵霁轻飘飘看他一眼,赵剋悻悻闭嘴。
行吧,冬猎危险重重,少给他哥惹事为妙。揍一顿又搞不死那蠢货,别到时招来麻烦。
打蛇打七寸,等他们找到赵剋私下冶矿的证据,呵……
赵霁御马缓慢前行,神色清冷如常,对赵剋的挑衅全然不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