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去看看母亲。
院子的下人都退了下去,温思月进去时没看见一个人,她喊了声:“母亲。”
温宛如没出来,出来的是王嬷嬷,她神情严肃,动作小心,“姑娘别喊。”
“母亲呢?方才瞧着不大高兴。”
王嬷嬷点头,神色牵强,“姑娘看见了,不是什么大事,别担心,夫人正歇息呢,还是不要打扰了。”
温思月望了眼门口,面露担忧,“真的没事?丞相说了什么?莫不是又因为我?”
“不是。”王嬷嬷摇头,这事可比小辈之间的事严重多了,可不能说。
她哀叹一声,满脸为难,“姑娘回去吧,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温思月哦了声,眼睛依旧盯着房门看,她垂下眼,不太想走。近日卫丞相来过几次,都是因为她的事,没直接找她,但肯定让让秦万海和温宛如为难了。
她捏紧手帕,颔首回王嬷嬷:“好吧,改日再来。”
温思月回了院子,想着明日再去,可等她明日再去时,依旧没见到温宛如人,她不免更担忧了。
“春花,你有没有觉得母亲近日不大对劲?整个人病恹恹的,没什么精神,眼下连我都不见,是不是病了?”
春花敛眸想想,圆润的下巴都绷在一起,有些凝重,“好像是不太对劲,是不是将军走了,太过思念?”
“怎会?”温思月立即反驳,在她看来温宛如不是那样的人,怎会因为思念生病。
不可能的。
“大概是有什么事吧?”
温思月走到半路,又顿住脚步,折返回去,“回去瞧瞧。”
走了两步,她抿抿唇,说道:“罢了,母亲定是心烦,咱们去了,更得闹心,还是让她静静。”
春花颔首,觉得她说的有理,“也是,等夫人心情好了咱们再去。”
两人放弃,又慢悠悠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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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思月走后不久,温宛如收到了一封密信,她打开看了,当场气红了脸,怒气冲天。
“他还敢送信来,当真是可恶。”
王嬷嬷接过信看了眼,弯腰叹气,她瞅瞅温宛如的脸色,搭下眼,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说?
“嬷嬷可是有话说?”
温宛如捂着胸口,难受了一阵,瞧见王嬷嬷眸光乱转的神情,便问问她。
毕竟是跟了她那么多年的人,当年的事是知晓的,旁人信不过,可王嬷嬷是可信的。
“说吧,不妨事,已经走到这一步,要瞒也瞒不了多久。”
卫左卿能送来信,说明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竟然他要见,夫人去见一面也无妨,夫人的亲事在跟前,断不能出什么岔子,若是现在不处理,难道要等将军回来再处理?”
“老奴直言,趁着旁人不知道,将军不在府,赶紧料理了,免得日后被人知晓,留给把柄。”
王嬷嬷一番话,句句肺腑之言,都是为温宛如打算。
细细想来,说的颇为有理。
温宛如面无表情,低眼斟酌良久,将其中的利害关系理清,而后才点头,“说的不错,将军虽知道那事,可不能让他知道是谁,他们同朝为官,不能让他给将军使绊子。”
“眼下是个好机会,定要在将军回来前,跟他说清楚了。”
王嬷嬷赞同,她便是这么想的,“万一他找上姑娘,更麻烦。”
温宛如一僵,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若是被那丫头知道身世,只怕要难过一场了。
她心里慌乱,急忙抓着王嬷嬷的手臂,急切道:“对对,说的对,要是找上月月更麻烦。”
“我去见他,当年的事也该有个了解。”
温宛如想的很明白,大人的事,就不要牵扯到孩子了。
“我陪夫人去。”王嬷嬷目光坚定,不管如何,她都现在温宛如这边。
她将卫左卿送来的信又看了一遍,把上面的日期,地方,牢牢记在心里。
那日,温宛如带着王嬷嬷去了约好的茶楼,怕温思月起疑,愣是等着她来请安后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