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月从她那出来,皱着脸,神色苦恼,方才见温宛如像是藏着心事,而且急着让她回去,真不知是怎么了?
她想问问,可温宛如没给她开口的机会,说不了几句,就说要歇着,让她回去。
哎。
温思月叹气,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心中烦闷,她抬头,望望湖边柳树飘动,荡起的涟漪,情绪好了不少。
“不回月容轩了,正好月底,去将账簿拿回来。”
春花欣喜,兴奋的跳了起来,“好啊,可以去外边逛逛,好久没去了,若是有空还能去喝茶吃点心。”
她瞥了春花一眼,无奈摇头,“府里也有茶水和点心。”
“那不一样。”
春花撅着唇,眼睛瞄了一眼,有些羞涩和娇嗔,在温思月面前,她一直是有什么说什么。也是可爱。
“也罢,回来时去茶楼吧。”
“好啊好啊。”
春花细数那些好吃的点心,说着说着,已经勾起肚里的馋虫,下意识的咽下口水。
她侧目看看,跟着笑。
—
尽管今日有风,可盛夏的空气还是沉闷的,走不了几步路就一身汗,而且瞧着这么闷,应该又要下雨了。
温思月拿了几家的账簿,吩咐春花收好,然后才带着她去茶楼。
“姑娘。”春花跟在身后,忽然扯住她的袖子,惊讶道:“那是夫人和王嬷嬷。”
“什么?”顺着春花指的方向,确实看见了温宛如两人。
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府中歇着,怎么在这?
温思月眉心打结,满眼困惑,出来时,温宛如没说要出府啊?
她盯着两人背影,思虑片刻,“去瞧瞧。”
应该是出来办事,她想。
温思月跟着她们进了茶楼,然后去了二楼,她左右看看,进了一旁的房间。
一开门,她愣在原地,惊呼一声:“是你,卫公子。”
卫易臣半眯着眼,对她嘘了一声:“小点声。”
随后看看春花,别有深意。
“春花,你去一旁的面馆等我。”
“好的。”
春花也看出不寻常,瞥了眼卫易臣就走了。
房内只剩他们两人,说话方便许多,温思月盯着他看了一会,问:“你怎么在这?”
“跟我父亲来的。”
所以,他们都是一样的。
两人对视一眼,看见了对方眼中的茫然与求知欲,卫易臣撇撇眼,盯着一旁的墙壁看。
隔壁正是温宛如去的那间,她会意,接着将耳朵贴了上去。
卫左卿和温宛如见面,又是为了他们的事?
温思月掀起眼皮,目光尴尬地望望他。卫易臣淡笑,悠闲地坐在一旁喝茶,他耳力好,隔着距离也能听见。
此时隔壁房中的温宛如正冷着脸喝茶,一改端庄姿态,眼神有些狠意。
“找我来有何事?我可警告你,莫要胡言乱语。”
卫左卿回去想了许久,此刻情绪放松,叹道:“何必如此,我只是想补偿你。”
“哈哈…”
温宛如不屑地笑了几声,带着感慨和恨意,岂是他说一句补偿能了结的。
“怎么补偿?”她顿了顿,放下手中的茶盏,收起笑脸,回忆起了当年之事,“那年扬州城外,大雨飘摇,我救你一命,日日给你送膳,行善举,可你是怎么对我的?趁我不备玷污我,害我毁了名节,毁了下半生,被人戳脊梁骨的骂。”
“当初我不该救你,让你死在破庙里。”
温宛如恨得咬牙切齿,奈何一切都是枉然,回不去。
“那日是我鬼迷心窍,做出了那样不耻的事,只怪你太美,一时忍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