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如探究地盯了片刻,觉得这几日的秦万海很是反常,几次来找他都说不在,可她问过看门小厮,说没看见将军出门。
这样躲着她,莫不是知道了那事?
她心里慌了一下,侧头试探道:“将军是否有事瞒着我?”
秦万海骤然抬头,心口咯噔一下,嘴唇抽动,“没有,不过是朝堂的一些事。”
“将军莫要骗人,有事尽管说。”
秦万海松动,看着她关切的眼,很想说出来,可…
他思虑片刻,还是点头,“是有事瞒着你。”
温宛如凄然一笑,觉得他定然是知晓那件事了,也好,说出来也不必那么憋闷了。
“将军说吧,我听着。”
“是…”
秦万海一顿,还是说不出口,他扯着唇笑笑,说:“没什么事,只是又要出远门了,去寂州。”
等他回来,差不多就是他们成亲的日子,那时再说也来得及,此时说,只怕要伤心了。
秦万海考虑周到,等他办完差事也能心无旁骛的处理两个小辈的事。
“将军要去寂州?何时回来?”
温宛如以为秦万海要说的是她的事,原来不是,那他就是不知道了。
“将军要说的事,就是去寂州。”她问。
秦万海无奈点头,一向锋利的眉眼难得温和,语气也轻柔,“此去怕要一个月,待我回来再和你详谈。”
一个月,等他回来,成亲的日子就到了,她就没机会说了。
温宛如忽然做了一个决定,她想跟秦万海一起去寂州,路途漫漫,总归能找到机会说的。
“将军此去可要人作伴?”
秦万海诧异,注视她的眼道:“此次路途艰险,你身子恐怕支撑不住,再说,这次不宜张扬,只带一队人马,扮作商人前去。”
温宛如知道他有许多公务,可不知为何,这次她很想跟着去。
她紧紧手,面带急切,语气诚恳,“我有很多话想跟将军说,我怕将军回来,就没机会开口了。”
秦万海怔了怔,垂眼深思,余光瞅了她一眼,没说话。
“既是商人前去,有掌柜,自然要有夫人了。”
“你真想好了?”秦万海问。
温宛如颔首,对上他的眼真诚笑笑,她想的够明白了,她要去。
“好,我们一同前去,正好,我也有许多话跟你说。”
“好。”
不知为何,秦万海这一刻竟热血澎湃,心情激动起来,他的眼眶微微湿润,浑厚的嗓音也哑了些。
“不日启程,回去收拾一下。”
“是,那我先退下了。”
温宛如出了门,径直去找温思月,而不是回去收拾行李。对她来说,行李不重要,女儿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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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宛如来找她,她是害怕的,以为那事秦万海说了,可几句话下来,温思月放松了。因为温宛如一句没提。
她就知道,秦万海没说。
“母亲要去寂州?”
温思月惊讶,怎么好端端的要去寂州。之前一点都没听说。
接着温宛如就解释了,“将军说要低调行事,不宜张扬,大概没几个人知道,我也有话跟将军说,便跟着一起。”
温思月咬唇,思绪飘远,她知道温宛如要同秦万海说什么,也知道秦万海没说他们的事,可他早晚会提的。
大概这次一起去寂州,两人会找机会说吧。
她心里很乱,想说清楚,但她又害怕,想当缩头乌龟不想面对,可处境摆在眼前,她躲不了。
“好,希望母亲此行顺利。”
温宛如情绪放松,怕拍她的手,笑道:“嗯,帮着母亲一起收拾。”
她笑着答应,转身就跟温宛如去了,要分开一个多月,她心里不舍,叮嘱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