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如都嫌她唠叨,“好了,我都记下了。”
她嘴上说着唠叨,转头拿个衣裳,又开始说了起来。
因为走得急,温思月怕她走了太想念,于是今晚就睡在了温宛如这。
她躺在榻上,若有所思的问:“母亲,如果有一天我做错了事,你会原谅我吗?”
温宛如悠然一笑,叹道:“人生漫长,哪有不做错事的,再说,圣贤都会错,更何况旁人。”
她扭过头来,盯着她,“怎么了?你做错何事了?”
温思月咬唇,面色心虚,“没有,没事。”
“行了,睡吧,明日要早起。”
温宛如阖上眼,一会就睡了,一晚睡得很安稳。
倒是温思月没睡好,心里装着事,又想着温宛如要离开,更睡不着,睁着眼看了一晚窗外。
翌日,秦万海说要低调,所以不让人送,只是在府内叮嘱几句,就出了门。
温思月站在一角看了许久,才恋恋不舍的回去。她心里又慌又乱,尤其看见秦万海的眼神,她更不安。
她想,等温宛如回来大概要骂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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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虽远,风光却好,山水相映,树木葱郁,这样的气息是盛京没有的。
温宛如心情舒畅,掀开车帘看看秦万海,一脸满足。
一路走来,马车做的浑身疼,不过每日都很充实,从未有过的好心情。
她启唇,问秦万海:“今日住哪?”
天色渐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落脚的地方,心里不踏实。
“离前面的村镇还有二十里,怕是赶不到,只能住野外。”
秦万海是无所谓,怕她不习惯。
“老爷住哪,我就住哪。”
秦万海满意笑笑,随即吩咐人在前面找个合适的地方停下,今日在此留一晚,明日赶路。
一行二十人,收拾一下也快,片刻的功夫就弄好了,还点了篝火,烧水煮东西吃。
温宛如挨着秦万海,前前后后看了一圈,该吃的都吃了,守夜的人也靠着树干在休息,眼下这边只有他们两人。
她思虑片刻,盯着秦万海道:“将军,我有话跟你说。”
“何事?”
秦万海喝了一口热水,又吃了一口干粮,“我看你早就想说了,说吧。”
“我。”温宛如抿抿唇,深吸一下道:“我在盛京遇见一熟人,将军可知是谁?”
秦万海盯着她没说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是当年在扬州…”
“谁?有人。”
温宛如未说完,就听见秦万海警惕的喊了一声,随后听见树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脚步声。
秦万海立刻拿起了剑,拉她起来,“日后再说。”
“快起来,有人。”
一行人立马拿起刀剑,谨慎的看向四周。
温宛如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心里相当害怕,可她看着秦万海将她护在身后,觉得无比踏实。
“什么人敢在此作乱?”
“好像是匪徒。”
秦万海拧眉,此处怎会有匪徒?
正疑惑时,树丛里慢慢走出一帮人,大概有四五十人,他们手拿大刀垂在身侧,目露凶光,狠狠的盯着他们。
为首的人冷笑,扫了他们一圈,目光最后停在秦万海身上。
“阁下可是要钱财?”秦万海问。
匪首嘁了一声,摇头道:“钱和人我都要。”
秦万海提着剑,锐利的眸子上下扫了一眼,随后瞳孔睁大,厉声道:“都当心,他们不是匪徒,而是别国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