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月不想解释,温航做的事说出去,会玷污她的名节,虽然她现在的名声也不好。可她还是不想说,于是扯了个借口:“一点小事,周公子不必担忧。”
“怎能不担忧?你一个姑娘家以后怎么办?”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激动,周亭时微微尴尬,而后笑着解释:“我太过激动了,抱歉。”
“不妨事。”
周亭时抬眸,盯着她娇艳的脸颊瞧,肌肤若雪,白嫩无暇,这样明媚的人儿,该一生无忧,备受爱护的,岂能无依无靠。
思及此,周亭时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思月,我会护着你的,今日就回去同父亲说,你放心。”
“…”
温思月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手已经被他握在手里,她面色慌张,使劲抽开自己的手。而周亭时却握得更紧了。
她眉心打结,看了一圈,发现有人盯着他们看,交头接耳在议论他们。周亭时是刺史公子,认识他的人不少,只怕要不了片刻,就要传遍扬州城了。
温思月心慌害怕,她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于是用力挣脱开,严肃道:“周公子,有话好好说,别这样,被人看见不好。”
周亭时平复下来,盯着自己的手,连忙放开,“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接着又急切道:“但我说的话是真心的,你知道,我对你一直有意,你…”
他有些羞涩,难以开口,但温思月懂他的意思,于是不等他说出口,便道:“周公子别误会,我一直当你是朋友。”
周亭时以为她是羞赧,并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你这么说,是担心什么?父亲想我早日成亲,既然要成家,当然是娶自己心仪的姑娘。”
她别过脸,将话说的明白些,“我与周公子不可能的,周公子切莫胡说。”
“是,等我同父亲禀明了,再来找你。”
言罢,周亭时快速出了亭子,头也不回的回了周府。
温思月盯着他的背影,来不及说什么,人就消失在拐角了。她愣愣坐下,心情烦闷,希望周亭时能懂她的意思,别一意孤行。
可惜,温思月想错了,周亭时最后还是跟刺史说了。没过两日,整个扬州城都知道了,周亭时在府中绝食,为了一位姑娘。
而这位姑娘就是温思月。
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因为这事,温思月都不敢出门,就怕旁人说三道四。
解释不清楚。
“姑娘,怎么办?”春花刚从外头回来,那些闲言碎语听了,就赶紧回来跟温思月说。
“再这样下去,姑娘的名声可怎么办?”
温思月不太在意,而是给了春花一封信,道:“帮我送封信去,交给周亭时的小厮,让他给周亭时。”
春花低头看那封信,很是不解,这个时候还送什么信啊,名声更重要。
“去吧,我在信里都说清楚了。”
“哦,原来是这样。”
春花恍然大悟,拿着信赶忙出了门。
人一走,温思月扶着额头叹了声,早知就不理会周亭时了,平白给自己找麻烦。
后边还有个温昭宏,若是一起找来,可能应付不来了。
“哎。”
-
盛京,秦府。
派去扬州的人没回来,也没个信,秦术等得心烦意乱,焦虑难安,整日头疼。
梦醒时分,他总是望着窗口发呆,心里空落落的,少了些什么。
少了什么?他不去细想,却也不得不承认,跟温思月有关。
秦术执笔,在书案后忙着,这是今日画的第三幅画像,他依旧不满意,总觉得少了她的神采。许是心烦,所以连一幅画也画不好。
少倾,赵勉拿着信跑进来,恭敬又迟疑道:“公子,扬州有消息了。”
“说什么?”
赵勉抓着自己的衣领,很是紧张,“温姑娘她…要嫁人了。”
笔杆横断,掉落在桌面上。
轻微的声响让赵勉胸口一紧,连忙奉上那封信,然后退到一旁,低头盯着地面,不敢抬头。
秦术咬牙,下颚微动接着又紧绷,下垂的长睫沉下淡淡阴影,挡住眸底的情绪,握拳的手用力到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