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一言不发,可那让人窒息的气息却能感受到。
赵勉微一抬头,看见他拿过信,正细细端看。
秦术捏着纸张,越看手抖得越厉害,最后气得拍在桌面上,溅起的墨汁污了方才那副画。他瞥了眼,毫不在意,声线又沉又哑道:“即刻去扬州。”
赵勉张张唇,欲言又止,最后点头说:“是,现在去。”然后匆忙去准备。
秦术一人在书房,将信揉成团,用力扔在一角。那信上说,温思月不但要嫁人,还闹得满城风雨,两人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情意绵绵的牵手,郎情妾意。
这怎么可以?
都是他的人了,怎能嫁给旁人?
秦术心在抖,生气,嫉妒,胸口也闷,呼吸都不顺畅。
他要马上去扬州,即刻出发。
不多时,赵勉跑来禀报,“公子,准备好了,是否即刻去扬州。”
秦术起身,甩甩衣袍道:“嗯,立即出发。”
出门后,又想到什么,补充道:“让其他人先去漠北。”
“是。”
赵勉知晓他心切,所以准备的是快马,不是马车。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尽快到扬州。
一个驿站换一匹马,一行人十个人,路上倒也顺利,没遇上什么事耽搁。
十日的功夫就到了扬州城。
赵勉找了间客栈,放下包袱,连口茶都没喝,就带着秦术去了温思月住的地方。
“公子,要您歇着,属下去请温姑娘。”
“她未必肯来。”
经过此事,秦术也明白了些,他心中所想,未必就是温思月所想,不然,她不会悄无声息的离开秦府,一封信也不来。
送她的那些物件,她一个也没要。
她是真的不想要吧。
秦术步子极快,他要去问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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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温思月正烦着,明明让春花送信了,谁知周亭时还是找上门来了,难道是她信里说的不够明白吗?
周亭时站在门口,温润的脸颊显得焦急,他抬眼看向春花,道:“可否帮我通传一声,我想见见你家姑娘。”
“周公子,我家姑娘不在,改日再来吧。”
他笑笑知道是骗他的,“我知她能听见,今日来不过是想听几句话。”
春花脸色不好,刚想说他两句,就听见温思月在里头道:“让他进来吧。”
无奈,只得让人进去。
温思月在院子里坐下,支开了春花,让她去泡茶来,人走了才看向周亭时。
她面无表情,冷淡道:“周公子,我想说的话在信里说明了,今日来可还有事?”
周亭时本就白,绝食了几日,虚弱无力,更显苍白,他的嘴唇略微干涩,说话的嗓音也不似之前温润,“我想听你亲口说。”
温思月觉得烦躁,为何一定要弄得如此难看,怕是日后见面都尴尬。
“我对周公子无意,不过是当个普通朋友,不必在我身上花心思。”
“我愿意花心思,自我见到你的第一眼,便挪不开了。”周亭时语气急切,怕她不让说,又怕自己说不出口,干脆趁着这口气,一次说完。
“你未嫁,我未娶,为何不能再一起,若你对我无意也不打紧,给我一次机会就好。”
温思月眨眨眼,心底动了一下,很快又摇头,“多谢公子厚爱,只是,刺史大人不会同意吧,你又何必。”
周亭时轻笑,以为她是担忧这个,一激动,又拉起她的手,温柔细语,“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说服父母,让他们同意。”
“不是。”她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说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他改变不了。
“你先放开,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亲事,刺史大人会为你做主,由不得你自己。”
周亭时微微用力,笑笑,“你放心,我有办法。”
温思月语塞,他怎么就说不动呢,“男女授受不亲。”
“哦哦。”周亭时意识到不妥,赶忙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