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眸, 看见一抹猩红,顺着掌心的纹路下滑,滴落下来,她眨眨眼,收回了视线。
此刻地上还有两滴血迹, 被风一吹都快干了。
温思月深呼一下, 紧着拳头,对一旁的下人吩咐:“把这边收拾一下。”
“是。”下人不敢说话,更不敢瞧她的眼色,低下头赶忙收拾起来。
她回了房, 春花跟在一旁, 垂头不语,但眼神时不时瞥她一眼,有话要说。温思月看了她一眼,平淡问:“想说什么?”
春花鼓起脸, 迟疑半响,艰难开口:“奴婢觉得姑娘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奴婢瞧着,将军对姑娘花了心思的。”
“你不懂。”
花不花心思,她心里有数。
反正早晚要走的,此时回去能赶上新年,可以和王嬷嬷一起过。比在这好多了。
温思月苦笑,侧眸注视春花,“没事收拾一下,明日再去买些小玩意回去。”
春花点头,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无权说话,照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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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温思月又出了门,她想回扬州,想着带些东西回去,所以带了春花和钱英一起去。这次秦术倒是没跟着,出门也没看见他。
好像去了军营。
温思月心情不错,兴致也好,在城内转了一圈也不嫌累,又去了听戏。觉得打发时间也不错,比闷在院子里好。
她招招手,对春花道:“茶喝完了,让伙计再上一壶。”
“好嘞。”
春花速度快,一会的功夫伙计就上了一壶茶来。只是茶水喝多了,肚子难免不舒服,她皱皱眉,捂着肚子去了后院。
出来时,春花和钱英还在原地等着,“回去吧。”
三人是走回去的,手中拎了许多东西,走得慢了些。温思月觉得全身暖烘烘的,一点都不冷,脸颊透着绯红,脸色看着极好。
她喘口气,终于到了院子,远远看见几人在树下忙着,她好奇,多看了几眼。
“把东西放进去。”
交代完春花,她自己往那边走,走近了才看清,他们在扎秋千。
心口悸动一下,很快恢复平静。
纤长的睫羽颤动,她紧着嗓子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其中一人回她:“将军说在院子里弄个秋千。”
果然是秦术交代的。
他是什么意思?讨好她?
温思月情绪烦闷,脑子混沌的无法思考,她垮下脸来,冷漠道:“别弄了。”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听谁的,不弄好跟将军没法交代,这边姑娘又说别弄了。哎,差事不好办法。
正当他们为难时,秦术回来了,他在廊下顿了几息,而后抬脚向她走来。
温思月回眸,撞进如墨的眼里,炙热如火,不过几息,又恢复平静,好似一切没有发生过。她敛起眸,说:“秋千别弄了,浪费。”
说完,目光下意识的朝他手看,只是秦术将手背在身后,看不见罢了。
她别开眼,盯着一旁的树看。秦术紧紧手,还能感觉到微微的刺痛,他压下胸口的不适,淡然道:“喜欢就好,何来浪费之说。”
他勾起弧度,有些牵强,“放在院中别有一番风情。”
秦术说的理所当然,堵得她说不话来。索性她也不说了,甩甩手准备回屋去。
正要擦肩而过时,温思月瞥见了他受伤的手,此时缠了一圈白布,已经包扎好了,她想问问,最终还是没说话,看了两眼就罢了。
秦术磨蹭掌心,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别有意味的说了一句,“很疼,大概要好久才好。”
闻言,温思月眉心打结,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这么一点小伤会疼?要不了几天就好了吧,他说的这么夸张。
他身上有许多疤痕,有些比这严重,又不是没见过。
温思月扬起眉,不想理他,从他身边走过,径直去屋内,谁知刚抬脚,就被秦术扯住胳膊,用他从未有过的语气说道:“赵勉太粗鲁,你给我上药。”
她低眼,看向他的手,“另一只手不是好好的。”
“方才去校场操练左肩被打到了,这会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