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婢女上位记——妙玉子
时间:2022-06-25 06:36:11

  “少喝一些,这酒有些醉人。”
  李致清醇如山间甘泉一般的嗓音飘入了莹雨的耳畔,她只觉心中那股晕眩之感又浓厚了几分,忍不住趴在李致肩头吐气如兰道:“殿下别笑话我,我心里苦闷,忍不住想多喝一些。”
  温香软玉混杂着些桃花酿的清甜气息入鼻,连李致这般冷硬淡然的人不免也有几分意动,只是场合不对,他也只得收起了这般心思。
  “将来还会有机会的。”李致无形中拉开了与莹雨的距离,淡漠地说道。
  莹雨自然知晓李致话里的言外之意,这一回虽没碰上妹妹,可还有下一回的机会。
  只是她到底意难平,妹妹多么伶俐的人,怎么那傅云饮这般不懂珍惜?竟如此不给她做脸?
  莹雨越想越郁闷,傅云饮陪着傅云萧来她们这一桌敬酒时,便忍不住瞪了好几眼傅云饮。
  傅云饮不想让莹雪到前头来见客的原因也很简单,只因二皇子会出席一事罢了,又加上莹雪本就不大爱这些喧闹场合,且她如今的身份未是平妻,少不得要被那刘婉晴压上一头。
  倒不如带着小竹去外头散散心。
  只是……
  他不明白二皇子身旁那清俊的公子为何总瞪着自己?仿佛与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可自己并不认识他。
  傅云饮正在思虑之际,已有同僚来向他敬酒,便只能将这些思虑抛之脑后。
  李致自然也瞧出了莹雨的异样,今日虽则未让她们两姐妹见面,可他却一点也不心急,来日有的是机会。
  况且他手里的棋子并不只有莹雨这一枚,只是若能用女人间的情谊来解决的事情便最好,省得他大费周章地去收服傅云饮。
  他这人最怕麻烦。
  婚宴到了尾声之时,傅云萧已被醉的连路都走不稳当了,傅云饮尚且留有几分清明,便由他将宾客们送出府去。
  傅云萧醉醺醺地回了自己的新房内,推开屋门,便瞧见了美的如天上仙般的黄瑛鹂。
  “鹂儿。”傅云萧情动十分,便朝着黄瑛鹂的方向扑去。
  黄瑛鹂却闪身躲过,闻到傅云萧身上冲鼻的酒味后,方才说道:“萧郎,你怎得喝了这么多?”
  傅云萧陷在了床榻上,好半晌才忍着晕眩之意从床榻上起身,瞥见烛火下美的如神妃仙子般的黄瑛鹂后,便猴急地说道:“快让我疼疼你。”
  黄瑛鹂扭捏了一番,本欲半推半就间就从了傅云萧的意,只是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后,胃里就滚过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之意。
  “萧郎,我又有了。”黄瑛鹂只得忍着恶心之意,对着傅云萧说道。
  傅云萧愣了好几瞬,这才后知后觉地说道:“前头那个孩子不是没了吗?”
  “上一回你来寻我,把我……就是在那个时候有的。”黄瑛鹂如此说道。
  傅云萧喜的立刻从床榻上起身,忙让下人端来了醒酒汤,灌了一碗下肚后,方才对黄瑛鹂说道:“你且等等,我去净房洗洗身子。”
  屋外的丫鬟们一听说傅云萧要去净室,忙惊慌失措地说道:“二爷恕罪,咱们净室里未曾有热水备下。”
  傅云萧虽则还有些头晕目眩,却也忍不住动怒道:“都是干什么吃的?连水也不备下,都是不想活了?”
  那几个丫鬟只能哭哭啼啼地解释道:“二爷恕罪,大奶奶说前头婚宴事多,将咱们院里的大部分人手都借了过去,如今我们才敢刚回来呢,如何来得及烧水?”
  既是扯到了刘婉晴,傅云萧也不好把话说的太难听,本想将就着睡了,又怕自己身上的酒味会熏坏了自己的娇妻。
  他便说道:“既如此,我便去端方院的净室洗,你们去禀告大嫂一声。”说着还不忘讥讽刘婉晴道:“反正大哥从不去她院里。”
  那些丫鬟们只好去了。
  傅云萧由两个小厮搀扶去了相邻的端方院里,里头的净室里果真有足量的热水背着。
  他挥退了那些小厮,踉踉跄跄地爬进了浴桶里,热水入体,他只觉自己的头脑愈发昏胀。
  本想草草了事一番,谁知自己脑海中的晕眩之意愈发浓厚了几分,傅云萧下意识便觉得有些不妙,可五脏六腑之间已升起了些热切之意。
  仿佛有千万只小蚂蚁在他身上攀爬一般,痒得他恨不得立刻找个人泄愤。
  傅云萧方想出声将外头的小厮唤进来服侍,却瞧见自己摆放衣物的屏风后走出个影影绰绰的美人。
  他的双眸被热腾腾的雾气遮盖住了大半的视线,只能听见美人落进水桶里的声音。
  下一瞬,一条白皙的玉臂便攀上了傅云萧的手臂,再是一股甘甜的馨香沁入他的鼻间。
  净室内一时便传出了些莺声燕语的动静。
 
 
第64章 外室   “莹雪,我听说傅云饮在外头养了……
  傅云萧再次醒来之时, 便发现自己仍躺在浴桶之中,只是浴桶内的热水早已冷却,他身上的酒气经了一夜的浸泡后也去了大半。
  傅云萧忍着额头上传来的酸痛之意, 神思不免有些恍惚,方才自己是做个梦吗?
  还是个如此香艳的春./梦。
  傅云萧待在浴桶中回味了一阵梦里那销魂噬骨的滋味,这才颤颤巍巍地从浴桶里走了出来。
  他双腿浮肿没有气力,好容易从浴桶中出来了后,便立刻招呼外头的小厮道:“进来伺候。”
  只是喊了几声,却无一人应答, 他只当是这些小厮瞧着自己酒醉, 便趁机偷奸耍滑去了。
  傅云饮推开净室的大门, 发现头顶上的日头已有些蒙蒙亮的模样,他心内诧异,自己这一觉竟睡了如此之久?
  回了自己的院子后, 黄瑛鹂早焦急地立在正屋廊下来回蹒跚。
  傅云萧心下有愧, 便快步迎了上去,只道:“鹂儿,昨日我竟不小心在净室睡了过去, 倒惹得你担心了。”
  黄瑛鹂却是担心了整整一夜, 可她刚嫁来这国公府, 尚未在这盘根错节的国公府中扶值半点自己的人脉, 也不想大张旗鼓地去将傅云萧找回正屋里。
  左不过是他喝多了, 在净室里睡过去了罢了。
  黄瑛鹂便对着傅云萧莞尔一笑, 话音里极尽婉转柔顺:“我已让人备好了姜汤,夫君便喝下一碗吧,省得着凉了。”
  傅云萧心中熨帖,忍不住抚上了黄瑛鹂白皙滑腻的柔荑, 道:“能娶到鹂儿这样的贤妻,当真是我的福气。”
  说罢,便一口气喝下了丫鬟奉上来的姜汤,与黄瑛鹂一起往沈氏的院里走去。
  沈氏不喜黄瑛鹂,却也从安插在儿子院里的丫鬟口中得知了黄瑛鹂有孕的消息。
  她虽不喜这个二儿媳,却也不想伤了她肚子里的金孙,便只得忍着厌烦免了黄瑛鹂的跪礼,又褪下了玉镯递给她:“既是有喜了,就好好在院里养着吧。”
  黄瑛鹂心中暗惊,她不过是昨日在婚房与傅云萧说了一嘴罢了,可今日沈氏就知道了自己有喜一事,可见她们的院子里有多少沈氏的人手。
  她从那一日蓄意勾引傅云萧时就已设想过沈氏这个婆母不好相与,可为了家中母亲的地位以及妹妹的前程,她不得不这么做。
  况且她也有信心,以她的聪慧才干,必能在这内宅之中站稳脚跟。
  黄瑛鹂摩挲着自己还未显怀的肚子,姣美的脸蛋上浮现了几分自得之意。
  *
  莹雪一觉睡到了天亮,睡醒之时便发现傅云饮正和衣躺在自己身侧,身上还有些若有若无的酒味。
  她推了一下傅云饮,才道:“爷。”
  唤了半晌,傅云饮却丝毫未动。
  莹雪索性便从床榻上走了下去,记挂着要去老太太的院子里将阿得抱回来。
  方走到佛庵堂附近,便听见了里头传出来的欢声笑语。
  莹雪忙让廊下立着的关嬷嬷为她通传一声,自从阿得得了老太太的欢心以后,关嬷嬷对莹雪的态度便好转了许多。
  虽不至于与对刘婉晴一般热络,可到底不似之前那般颐指气使。
  “雪姨娘来了,老太太正与小小姐在一块玩呢。”关嬷嬷道。
  莹雪但笑不语,只望着关嬷嬷的背影往正屋里走去。
  又等了片刻,关嬷嬷才笑着出来迎了莹雪:“雪姨娘快进去吧,老太太正等着您呢。”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尊敬。
  莹雪心下泛起了一阵疑惑之意,便跟着关嬷嬷的身后往正屋里走去。
  关老太太正靠在紫颤木太师椅上逗弄阿得,瞧见莹雪后,便笑着说道:“你来了。”
  莹雪结结实实地给关老太太磕了个头,只道:“见过老太太。”
  关嬷嬷指了指下首的椅子,说道:“坐着吧。”
  莹雪也不推辞,便往那团凳上一座,眼神总忍不住往老太太怀里的阿得身上瞥去。
  “你放心,今日我是必会让你将阿得领回去的。”关老太太笑着说道。
  莹雪脸上一臊,却也说不出任何辩解之话来。
  关老太太见她羞窘,便道:“你也不必不好意思,老婆子我最讨厌那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你是阿得的生母,怕别人抢走阿得也是应该的。”
  说罢,关老太太便有些恋恋不舍地望向怀中的小人儿,算起来她已有许久未曾如此开怀过了,活泼可爱的阿得总让她忆起小时候的晴儿。
  只是她虽日日夜夜想见到阿得,却也不愿做分离母女的残忍之事。
  莹雪自然也瞧出了老太太话里的不舍,她便道:“若老太太不嫌弃,每日晨时,我便带着阿得来佛庵堂陪陪您,可好?”
  关老太太舒心的一笑,立时便应了下来:“这倒是不错。”
  莹雪又与关老太太说笑了一阵,这才抱着阿得回了珍宝阁中。
  傅云饮仍在床榻上呼呼大睡,东昉立在外头的廊下一脸焦急。
  莹雪便将他传唤了过来,问道:“可是有什么急事?”
  东昉脸色极为难看,只道:“夫人还是将世子爷唤醒吧,宫里出大事了。”
  莹雪听闻是宫里出事,只连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太后病了,慈宁宫那儿正闹得不可开交呢,林贵妃嚷嚷着有人投毒,陛下正唤了御林卫彻查此事呢。”
  莹雪心中一跳,意识到此刻非同小可,便立时进了内室去将床榻上的傅云饮摇醒。
  傅云饮睁开朦胧的睡眼,心中因贸然被人唤醒而生了不少烦躁之意,可瞥见莹雪清丽的容貌后,那点烦躁又变成了喜悦。
  他环住了莹雪的腰,只拉扯着要将她往床榻上带去。
  “爷,宫里出事了,您要进宫一趟。”莹雪如是说道。
  傅云饮被莹雪的这句话吓出了一声冷汗,他立时便从床榻上起身,由莹雪服侍着换了身干净衣物后,便火急火燎地往外头走去。
  傅云饮既往宫里去了,莹雪也能寻个空去瞧瞧英儿和她父亲。
  只是阿得……
  莹雪叹了口气,又抱起阿得往佛庵堂走去。
  关老太太见莹雪再次造访,心中也有些疑惑,只听莹雪面有窘色地说道:“老太太,我要去回春馆一趟,阿得无人照料……”
  关老太太正觉得满屋孤寂之时,忽而听得此话,便先问了一句:“去回春馆做什么?难道是你身子何处不适?”
  莹雪只摇摇头:“我有个妹妹名叫小竹,她自幼便有些眼疾在,那回春馆的大夫替她想了个熏眼睛的良方。”
  关老太太却蹙起了眉:“让云饮去宫里请个御医来便是了,何必这般大费周章?”
  莹雪却道:“怎好如此劳烦世子爷,回春馆那大夫的熏眼睛法子也极好,我那妹妹眼疾已好转了些。”
  关老太太这才点了点头,心里十分受用莹雪的柔顺知趣,便叹道:“既如此,我便替你照顾阿得,你带着你那妹妹去回春馆吧。”
  莹雪这才放心离去。
  这一回她去英儿家时恰巧在庭院里遇上了白发苍苍的鸿儒大师。
  莹雪瞧了他一眼,和顺的与鸿儒大师打了个招呼后,便径直往英儿家屋内走去。
  谁知鸿儒大师却出声叫住了她:“这位夫人可是有些话要与老朽说?”
  莹雪并未回头,只道:“大师何出此言?”
  “不必叫我大师,老夫只不过比世上诸人痴长些年岁罢了。”
  莹雪道:“大师可知江南匪乱?”
  鸿儒大师并不答话,只反问道:“知道又如何?”
  “大师可知其中隐情。”
  “不知,也不愿知,幕后之人只手撑天,且有兵权姻亲在侧,老朽虽自称要为天下人寻个仁义道理,可却不愿为了这些已死的人白白赔上自己的性命。”鸿儒先生说完这话后,便欲拂袖离去。
  莹雪的筹谋落了空,心里泛起一阵阵失望之意,她一时气愤难当,便对着鸿儒先生的背影说道:“原是我看走了眼,鸿儒先生竟是这等沽名钓誉之人。”
  说罢,便走进了英儿家中。
  英儿的父亲越发虚弱,影影约约地瞧见了莹雪的身影后,便说道:“我……已……说了。”
  莹雪见他青筋凸起,好不容易才挤出那断断续续的一句话,心里也是酸涩不已。
  虽则鸿儒先生不愿替那些枉死在土匪刀柄下的人伸冤,可英儿父亲已是完成了与自己的约定,自己总不能让他抱憾九泉。
  莹雪便与英儿父亲说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英儿,等她长大成人了,便再替她寻个和善的夫婿嫁了。”
  话音甫落,英儿父亲的眼角便滑下了些泪珠,他嗫喏着嘴巴,却早已耗尽了大半气力,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最后对英儿的方向比了个无声的嘴型,再下一瞬,他身子便软倒在了污黑的床榻之上,止住了所有的气息。
  英儿趴在父亲的身躯上哭得撕心裂肺,莹雪瞧了愈发觉得心酸不已,便让身后跟着的仆妇们料理一番英儿父亲的后事。
  英儿父亲死的无声无息,丧事自然也一切从简。
  莹雪细细问了一番英儿,得知她们父女相依为命了许多年,再没有旁的亲眷之时,方才带着英儿回了镇国公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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