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歌还没说什么,赵皇后就说道:“陛下,这怎么能行,您莫不是醉了?”
昭明帝就说道:“梓潼,朕今日没喝多少酒,怎么会醉了,梓潼可知道今年的状元是谁?是宋赣的孙子。”
他这话一出,赵皇后就不说话了,昭明帝打的什么主意,赵皇后已经知道了。
他还是不相信璎奴再不嫁人的誓言,想让她和宋如琢有些别的关系。
慕长歌便在一旁说道:“父皇不要再说了,女儿心意已决,是绝不会养面首的。”
女儿拒绝的这么坚决,昭明帝不再说什么了,其实他刚才的话只是想再试探试探女儿的想法,以前女儿和宋如琢关系那样好,现在宋如琢中了状元,少年英才芝兰玉树,说不定女儿能回心转意呢。
只是女儿的心硬的更石头一样,对这时间的情爱看起来是没什么想法了。
也不知道女儿到底想要什么,世间所有女子都梦寐以求的锦衣玉食美满姻缘,前一个女儿不缺,后一个女儿不屑一顾。
慕长歌真正想要的,昭明帝是猜不出来的,若是这会儿他知道了,怕是他再也容不下慕长歌了。
他可以容忍一个有野心的儿子,却不会容忍一个有野心的女儿,哪怕这个女儿是他最疼爱的孩子。
宋如琢中了状元,昭明帝很是看重他,除了授予他六品的官职外,还经常召见他到宫中行走,他和慕长歌见面的次数便多了起来。
两人以前曾经很是熟悉,只是现在物是人非,两人即使在宫中碰面,也恪守礼仪,慕长歌对他,和对别的官员并没有什么不同。
宋如琢对慕长歌,也绝不多讲一句话,即使面对慕长歌,他也总是微微低着头,做好臣子面对公主的本分。
这日昭明帝又召见宋如琢,慕长歌正好从后宫出来,两人在路上正好碰到,宋如琢给慕长歌行礼后,慕长歌点头后正要走,却被宋如琢给喊住了。
“公主留步,臣有两句话想和公主说。”
慕长歌顿住脚步,回过头来,面上带着礼貌疏BBZL离的笑:“宋编修,你有什么话要和本宫说。”
她的语气举止都无可挑剔,宋如琢心中却还是微微一疼,以前她跟自己说话,从来不用“本宫”的,也没有这么客气过,就连两人决裂的那天,都不是这个样子的。
宋如琢低下头,轻声说道:“祖父入狱之后,多谢公主在其中周旋。”
慕长歌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宋赣入狱,背后到底是不是四哥慕慎言指使的,都和四哥脱不开干系,这明摆着是要置宋赣于死地,朝中之人谁还敢在这个时候为宋赣说话,难道就不怕被未来的帝王记上一笔吗。
宋贵妃亲自去找昭明帝哭诉,却连昭明帝的面都没见到,慕慎思这个临清王也没多少面子,派去的人甚至连宋赣的面都没见到。
旁人对宋赣都唯恐避之不及,慕长歌却不怕这个,她派了心腹去狱中看望宋赣,还暗中出手维护宋家,不过这些她都没对外说,也不知道宋如琢是如何知道的。
既然心中有疑问,慕长歌便问道:“宋编修是从哪里知道,本宫照拂宋尚书的?”
宋如琢还没说话,她便接着说道:“宋尚书也算是对本宫有恩,能帮的本宫自然会帮。宋编修若是没有其他什么事,本宫就先走了。”
宋如琢摇摇头:“臣只是想对公主说一声谢谢,并无其他事情,公主慢走。”
慕长歌上了轿子出了宫门,心里却并不平静,宋如琢是从哪里知道,自己照拂宋赣了,是宋如琢见到自己的祖父了?
以前就连三哥派去的人,都不能见到宋赣的面,宋如琢这会儿却知道宋赣在狱中的情况了,是谁在背后帮了他?
想到现在朝中的局势,三哥废了,四哥被软禁,六哥在朝中的势头一时无两,甚至比先前四哥的风头还要盛上两分。
慕慎风今年十九岁了,比他小的七皇子慕慎清今年才八岁,昭明帝还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七皇子成年,只要不出意外,皇位基本是慕慎风继承了。
除了投靠慕慎风,宋如琢还能找到谁帮忙呢,难道是刑部大牢的人好心,所以让宋赣和外面通了消息吗?
慕长歌手指抚上自己腕上的珠串,心里想了很多,最后却叹了口气。
横在她前面的只有一个慕慎风了,可他却让人抓不到什么错处,若是他在,慕祺然是无论如何不会被立为储君的,自己更是什么都不能摸到。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不过这一切却急不得。
到了五月间,安国公的事情还没了结,他还在狱中,慕长歌便收拾一番,做出一番伤心欲绝的样子,去昭明帝那里求情了。
因为朝堂上接二连三的出事,昭明帝最近心力交瘁,见慕长歌一副眼圈红红的样子,还是赶紧问道:“璎奴,你这是怎么了?”
慕长歌先给昭明帝行了礼,才在一旁坐下,红肿着眼睛问道:“父皇,您可是要重罚安国公?”
昭明帝顿了BBZL一下,便说道:“璎奴,这是国事,你就不要问了。”
“父皇,这虽然是国事,可也事关女儿,”慕长歌抬起一双泪眼,看向昭明帝:“父皇,安国公是白世子的父亲,现在他被下了狱,女儿自然是心焦的很。安国公犯下的是大罪,按照律例,爵位是要被收回的,若是爵位被收回,明济明石以后便是白身了,女儿养他们一场,他们落得这样的下场,女儿怎么能不心疼呢?”
在整个大越,敢这样明目张胆的为安国公求情的,也就只有慕长歌了,就连赵皇后,都不敢沾这样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