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何意?”
顾娘从案上随手抓起个木梳,替她梳理头发,一壁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娘子此番回长安原本也是奔着嫁人来的,小娘子眼光好,挑中咱们大奉朝最英勇的男郎,不过,这男女之事向来讲究你情我愿,是万万不可强求的。”
“你情我愿……”姜妧收紧玉簪,喃喃自语,“可若他对我无意,又怎会送我这等贴身之物?”
顾娘循着话音望去,当即眉心一跳:“这簪子难不成是陆将军佩戴的?”
“嗯。”
“这……”顾娘脸色变了变,接着又道,“奴猜不透陆将军为何这般做,不过,男子向来风流多情,BBZL 依奴看来,若他当真心里有你,又怎会迟迟不来府上提亲,更不会眼睁睁瞧着您受委屈。”
听到此话,姜妧垂下眼睛,指腹轻轻划过玉簪:“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连通房丫鬟都没有,何来多情风流一说。
顾娘盯着她看了许久,忽而抿唇一笑:“看来,小娘子是对陆将军动了真感情了。”
姜妧没说话,这便是默认了。
她起初接近他,是想给自己寻个靠山,后来相处久了,她便不知不觉依赖起他来。
这样的变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
她只知道,每每看见他时,她会不自觉地慢下步子,而当他靠近时,她心口会止不住地乱跳,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时不时在心里勾勒他的身影,当得知他过去经历的事时,当瞧见他身上留下的伤疤时,她心里会异常酸涩。
可这样的她,在面对他的质问时,却答不上一句话来。
所以,自己对他究竟是何感情,她也不确定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喜欢的女子
自那日从皇宫回来, 姜妧把自个儿关在房中整整五日,这五日她连院门都未迈出去过,除了兄长和母亲再未见过旁人。
见她总一副消极模样, 齐氏心里着急,却无论如何也问不出话来。
对此, 姜恪却是比谁都清楚:他这妹妹是受了情伤了。
他恼怒无比, 却偏偏没有发泄的地方, 毕竟,感情之事本就不能强求, 他就是有心把陆绥抓来痛斥一顿,也没有那个资格啊!
这几日, 玉锦院里的丫头们格外乖顺, 皆自觉不再提起陆绥的名字。
白日, 姜妧瞧着仍跟没事人一样, 偶尔绣绣花,偶尔看看书, 心情好时便到书房作上幅画,有时又会对着先前从翠林山苑带回来的俩箱子发好长时间的呆。
短短几天的功夫, 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一大圈。
春汐心疼得紧,暗地里向岚芝埋怨:“陆将军怎的这般翻脸无情, 他究竟把咱们娘子当成什么了?人家说的果真没错, 世上男子皆一样!”
岚芝戳了戳她的脑袋, 道:“先前是谁总说,陆将军模样英俊又威风八面,还整日把他未来姑爷的叫着。”
“我那是识人不清!”春汐哼了一声, 抬头瞧向耳房, 随即压低声音, “如今看来,还是舒郎最疼咱们小娘子。”
这时,院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岚芝忙“嘘”了一声。
不多时,一仆人走到院里,问:“小娘子可在房中?阿郎有事交代。”
“在,你随我进去吧。”岚芝道。
这厢,姜妧正潜心贯注地碾香,门帘忽的被挑起,仆人躬身走进来,毕恭毕敬地说道:“小娘子,阿郎让您收拾收拾,去迎鹤堂一趟。”
“何事?”
“豫王来了。”
姜妧手指一颤,半晌复又开口:“就说我身子不适,不便见客。”
仆人面色为难,岚芝走过来,装模作样地替姜妧添了件衣裳,又BBZL 把窗桕合了些。
“昨儿夜里小丫鬟忘了关窗,害得咱们娘子染了风寒,今日晨起后便头疼不已,这不,顾娘已去请郎中了。豫王乃贵客,小娘子不便以病体见之,失了体态事小,这要是不小心过了病气可就罪过了。”
仆人悄悄瞧了姜妧一眼,见她的确满脸憔悴便对岚芝的说辞信以为真。
“原来如此,那小娘子多保重身体,奴这就回去如实禀告给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