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式开置若罔闻。
刚出来,就看见一个宫女站在廊下,夜色昏暗,看不太清楚,只隐约看见她很白。
“抬起头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些熟悉,像是在哪听过一般。阿矜的心,突然有一瞬跳得很快。
抬起头,看见那张脸的时候,心猛然缩了一下,厉式开穿着鸦青色的官服,官服的外袍有些凌乱,系带松松垮垮的,发冠也乱了,落了几缕发下来,脸色微微有些红,额角还有细细密密的汗。看着就是一副淫/靡的模样,阿矜不禁想到方才在门前听见的那声娇/媚的“殿下”。
阿矜就抬了一BBZL 下头,接着连忙低下头,行礼道:“奴婢见过世子殿下。”
厉式开懒洋洋地说了一句:“是你啊。”
阿矜不禁有些疑惑,在她看来,她好像只与厉式开有过一面之缘,就是前两日在临华殿的廊道上。且那时候,她都未抬头,厉式开怎么一副认识她的语气。阿矜未应声,只一味地低着头。
“你叫什么名字?”厉式开接着问道,一副颇有耐心的样子。
“奴婢,阿矜。”阿矜呼吸一滞,慢吞吞地应声道。
“阿矜?”厉式开重复了一遍,听见名字的时候,厉式开几乎就确定了,重新端量了一遍阿矜。
“我原来还好奇,能被陛下专宠的宫女,该是怎样的国色天姿,如此看来,不过尔尔。”
阿矜依旧没应声,她也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应声。心里只求厉式开赶紧让她走吧。许是太紧张了,脑子里乱乱的,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不过,他同厉榛榛不愧是兄妹,在她面前说的话,近乎一模一样。
正愣神的时候,厉式开突然凑到她的耳边轻轻道:“还是说,你有别的出众之处?”
阿矜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脑子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厉式开同厉榛榛是亲兄妹,他知道自己被陆倾淮专宠。如若,他想要替厉榛榛出气,又或是,因着她刚刚碰到他在厢房的事,想要杀她灭口。
想到这,阿矜脑子一片空白,嘴唇有些发干。他敢在岁首宴时在后廊的厢房做这种事,胆子大自是不必说的。厉君越现下虽是臣子,但是,陆倾淮还是不敢动厉君越的,她若是被厉式开弄死在后廊,只不过是弄死了一个奴婢罢了。即便她是御前宫女,也无济于事。
阿矜越细想,越害怕。不禁吞了吞口水。
厉式开看着阿矜紧张的模样,冷笑了一声:“现下看来,好像并没有。”
阿矜正反应着,厉式开已经转身进去了。阿矜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想到醒酒汤,慌忙地往小厨房去。
厉式开进去,榻上的女人看见厉式开,眼睛红红的,还含着泪,娇娇道:“殿下怎地突然就出去了,将奴婢一个人留在这儿,奴婢好怕~”
厉式开笑着应声:“我可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
虽是笑着应声,可,脸上没有半分笑意。那女人见了,连忙将脸上的泪擦拭干净,扯出一抹笑来:“殿下来了,奴婢就不怕了。”
“可本世子,也没什么兴致了。”
第三十章
阿矜快步地走到小厨房门口, 心有余悸地伸手抚了抚胸口,心还跳得很厉害。幸好厉式开没做什么,他若是真想做什么, 阿矜毫无反抗之力, 甚至,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矜姐姐。”
听见声音,阿矜回头看过去,就看见宛音站在身后,宛音有些疑惑地看着阿矜, 她开口道:“阿矜姐姐,醒酒汤可煮好了?唐公公见你迟迟不回, 让我过来瞧瞧。”
“哦BBZL ,方才有些不舒服, 去如厕了,耽搁了一会儿, 我这就去煮。”阿矜有些心虚地应声道。
“姐姐你不舒服啊,现下可好些了?”宛音有些担心地开口问道。
见宛音一脸着急关切的样子,阿矜更心虚了,连忙摇了摇头,应道:“现下好多了。”
“姐姐你且先在里头寻个地方歇一会儿吧,醒酒汤我进去煮。”宛音接着道。
“不必了, 我已经好多了。你先回去同唐公公说一声吧,免得他担心。”阿矜嘱咐道。
“好。”宛音点了点头应声道,“那阿矜姐姐, 我先回宴上了。”
“嗯。”阿矜看着宛音离开, 走进小厨房。
将醒酒汤煮上去, 有些出神地看着醒酒汤慢慢热起来, 冒出细小的泡泡。
“诶诶!刚刚后廊出事了!”
阿矜的思绪被拉回来,看见一个小太监神神叨叨地进来接着道:“刚刚后廊有个小宫女落水了!”
听见这话,阿矜吓得手脚都有些软了,怎会如此巧,偏就是后廊!虽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地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