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低头,就瞧见胭脂盒子上有一条细小的裂痕,上头的桃花细纹被分成了两半。小桃愣了一下,她没想到阿矜还真给她带回来了。
这是上回,她私自下山回来之后,被陆倾淮掐着脖子时掉在地上摔了的。阿矜后来去厢房的厅堂里找过了,找不着。问过小秦子才知道在他那儿,小秦子知道阿矜她们是下山买胭脂,进去打扫的时候就留着了,幸好他们没丢,只不过刚买的胭脂,盒子就坏了,可惜了。
原以为小桃会不高兴,未曾想小桃开口反问道:“你莫不是忘了我是在哪当差的?”
“司珍房啊。”阿矜有些疑惑地应声道,不知道小桃这会儿提这个做什么。
“我可是有手艺的,到时在司珍房里寻些边角料子给它缠上不就得了,保证比现在的更好看。”
看着小桃的样子,阿矜忍不住笑了笑。
小桃说到边角料子,突然想到什么,看向阿矜道:“阿矜,我突然想起来,要不我给你做个簪子吧,我进司珍房这么久,还没给你做过簪子呢!”
阿矜听小桃这么说,有些紧张地问道:“会不会不合规矩啊?”
“你就放心吧,挑拣些边角料子,不碍事,我定给你做个最与众不同的。”小桃笃定道。
“对了,下回也不必给我带胭脂了,心意到了便好。”小桃接着晃BBZL 了晃手上的胭脂笑道。
小桃话音刚落,就听见外头的敲门声:“阿矜姐姐。”
阿矜一下就听出来了,是宛音,以为陆倾淮那儿出什么事了,连忙起身去开门。
“怎么了?”阿矜开口问道,便瞧见宛音手上拎着一个食盒。
“唐公公让奴婢送些吃食过来。”宛音笑着应声道,接着将食盒递过去,嘱咐了一句,“都试过毒了,姐姐若不放心,可再试试。”
“哦,对了,药也煎好放在里头了,姐姐趁热喝。”
说起药,阿矜嘴里便有些发苦,点了点头应声道:“嗯,晓得了。”
“那奴婢就先回去复命了。”宛音福了福身子。
“好。”阿矜应声关上门,小桃便凑上来了,一脸惊讶地问道,“药,什么药?你得什么病了吗?”
“不是,在瑞山祇园寺时,许是太疲累了,晕倒了一回,陛下便传了太医把脉,开了方子,说是调养身体用的。”阿矜解释道。
“哦。”小桃恍然应声道,接着轻声叹了一口气,“阿矜,你当真是受苦了,我看你都瘦了好些,不管如何,还是要顾好自己的身子啊。”
阿矜原本还好,但听小桃这么一说,竟有几分酸涩想哭,眨了眨眼睛,一边将食盒盖子打开一边应声道:“快些吃吧,再不吃这些东西就要凉了。”
“嗯,好。”小桃应声道。
打开第二层食盒的时候,阿矜看见了一个药盅,旁边放着一小盒子蜜饯。
正用着晚膳,小桃突然“呀!”了一声,阿矜狐疑地看向小桃,只见小桃快速地站起身,快步地朝着床榻那边走。
“怎么了?”阿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小桃在自己的枕头下摸了一会儿,摸出一封信来,开口道:“差点忘了,你去瑞山那几日,小德子拿着你家里的信来过,那时我正巧在庑房,我便让他将信给我,我再转交与你。”
小桃说着,拿着信往回走,将手上的信递给阿矜。
信面上写着阿矜亲启,李疏鸿的字,阿矜莫名有些紧张,伸手接过打开。
阿矜,你送来的银钱伯父收到了,得知你平安,伯父甚是欣慰,他的脚伤已经好多了,不必挂怀。不日我便要来皇城参加春闱二试了,若有机会相见,再详谈。顺颂冬祺,李疏鸿。
看见爹爹的脚伤好多了,阿矜一颗心也放下了,信她便先不回了,待李疏鸿进皇城考试再说吧。
用完膳,喝了药,洗漱完便在庑房歇下了,骤然又换了个环境,脑子里又会时不时的想到陆倾淮昨夜说的话,阿矜翻来覆去好一会儿都未睡着。
小桃听见阿矜翻身的声音开口问道:“阿矜,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阿矜本想开口问问小桃的,陆倾淮若喜欢她,喜欢她什么呢?可转念一想,这有关于陆倾淮的事,她少知道些,便安全些,还是作罢。应声道:“有几日未回来睡,有些不习惯。”
“哦。”小桃应声BBZL ,迷迷糊糊道,“安静躺一会儿便会睡着了。”
“嗯。”
——
自从瑞山祇园寺祈福回来,陆倾淮便明显比之前忙了许多,春闱二试将至,朝中的时局,也莫名的紧张起来。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人人都懂的道理,从前曾依附过禹王和肃王的人更甚。
春闱二试定在正月十六,上元节过后的那日,李疏鸿若是要来皇城参加二试,应当早两日就要启程了。
“阿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