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今日不去绸缎庄那边吗?”喻安和问。
闻姒摇摇头:“这几日先不去了,想歇歇。”
闻姒没告诉喻安和,其实,最近她是被一个漠南的男人缠住了,如今在家里不过是为了躲着那个“漠南无赖”……
之前她还以为那个漠南男人只是在调|戏她, 没想到那日下午那人还真的亲自带来了彩礼,准备向闻姒提亲。
还说什么:“我是真心喜欢你, 我不会在乎你出身哪家,姓甚名谁。”
男人生了一张风流薄幸的脸, 可瞧那副架势哪里是调|戏, 分明是认真的。
若说男人是在调|戏她, 闻姒有一百种法子解决,但若那男子一本正经,闻姒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如今,她只好避开风头,免得再去绸缎庄的时候遇上那漠南狗皮膏药。
闻姒总觉得,他能向没见几面的女人求亲,大概也是个多情的浪子。
碰见这种情况,干脆晾上他几天,等那人失去兴趣,慢慢也就不了了之了。
闻姒这么想着,这几日便正好在家做了几件小孩儿的衣裳。
这几件衣裳是给织娘的儿子做的,虽然人家是小太子定不会缺少用度,但总归是些千金难买的心意。
早晨一过,时至晌午,日头越发毒辣。
闻姒做了一上午的针线活顿生困倦,便让喻安安先自己玩儿,她躲在院子里的藤萝架下睡晌午觉。
喻安安虽说是个调皮的孩子,但十分懂事,母亲睡着了,她便不再扰着母亲,独自在院落里看蚂蚁。
忽然,高高的院墙上一道黑影纵身跃下,脚步很轻地落在喻安安的身边。
喻安安抬头,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小丫头眯眼瞧了瞧,扯出一个暖洋洋的笑容。
“爹爹!”
她怕吵醒母亲,虽然很兴奋,但还是压低着声音。
小丫头悄悄地问:“爹爹为什么要翻墙进来呀?为何不走正门?”
千年的寒冰仿佛一瞬间消融不见,萧子玦挨着女儿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女儿头顶立起来的一撮头发。
“娘亲生爹爹气了,看到爹爹会心烦的,所以爹爹只能翻墙进来。”
“哦,原来摄政王也是怕娘亲的!”小丫很自豪的模样,“还是娘亲最厉害。”说完,又目不转睛地继续看地上地蚂蚁。
萧子玦若有所思,旋即温柔一笑,他女儿说得没错,闻姒的确厉害,他真是拿闻姒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让小丫头自己玩,轻身走到藤萝架下。
闻姒侧卧在椅榻上睡得正酣,阳光穿过藤萝叶星星点点地落在她的身上,衬的女子像是睡熟的仙子。
似乎是被光斑晃了眼,闻姒微微皱起眉头,轻轻动了动身子,但还是没有避开那片阳光。
忽然,一片阴影落在了闻姒的眉眼之上。
是萧子玦用手替她遮住了骄阳,女子的表情变得柔和,继而又酣睡下去。
萧子玦不止一次地想为榻上的女人遮风挡雨。
他想,也许是报应吧,所以就算他现在悔悟了,还是失去了保护这个女人的资格。
许是手抬得太久了,牵动了男人背上的箭伤。可男人只是皱了皱眉,还是没有将手放下,待到这片阳光不再直射,萧子玦才挪开了手。
他在闻姒额头留下一吻,回到院落的围墙处。
喻双双眨着大眼睛:“爹爹你要走了吗?”
萧子玦弯下腰,温声道:“爹爹今日来看娘亲的事情,是我们的秘密好不好?”
小丫头不懂为何爹爹不想让娘亲知道,可还是十分认真的点点头,一副信守承诺的模样。
“嗯!这是双双和爹爹的秘密!”
萧子玦再度跃上院墙,墨色的衣袂翩跹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转瞬消失不见。
就在此时,闻姒缓缓睁开双眼,盯着院墙高处,若有所思。
……
三日后,便到了双喜之宴。
双双头回进宫,兴奋得紧,时不时掀开轿帘巴望着外边的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