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玦对门外的船工道:“去拿烫伤膏。”
不多时,房门便被人敲响了。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可听说有人烫伤了,是谁呀?也太不小心了吧?”
这声音闻姒认得,正是喻安和在明知故问。
闻姒起身便要去开门。
萧子玦听到这个声音,脸色陡然一冷,堪堪握住了闻姒的手腕。
他不想让喻安和进来。
“你做什么?”
看到闻姒对握住她手腕的动作流露出不满的神情,萧子玦只好将手松开,仰头喝干了一杯茶水:“无事,你晕船了,我去开门。”
萧子玦打开门,果然对上了喻安和那张令他生厌的脸。
喻安和这人长相极其无害,一个男子生得唇红齿白的,十分精致,是那种极讨女子喜欢的长相,可偏偏喻安和全实心眼儿。
萧子玦心思一沉,挡在房门口,并未让开路:“你来做什么?”
“你家的船?你的屋子?”喻安和道,“你管我来做什么?”
他侧过身干脆避开萧子玦,一溜烟儿地跑到闻姒旁边极其自然地坐在离闻姒身边最近的椅子上,笑盈盈地看着闻姒:“姐姐,你脸色好差呀,怎么弄的?”他瞪了一眼还僵站在门口的萧子玦:“是不是被某个人气的。”
“晕船而已。”闻姒问,“你怎么来了?”
喻安和关怀备至地说:“等到了下个渡口,姐姐,我陪你上岸上转转。”随后喻安和从怀里掏出一盒药膏,啪地一下拍在桌面上,“听说摄政王殿下被烫伤了,我正巧来看姐姐,便顺便把药带来了,喏。”
喻安和朝桌子上的药膏努了努嘴。
此时,萧子玦已经坐在了闻姒的另一边,抖了抖衣袖,将伤口露了出来,毫无感激地道:“多谢。”随后将手递到闻姒面前,轻声道:“姒儿,上药。”
喻安和却赶在闻姒之前又将药膏收了回来:“姐姐晕船了,休息便是,这等杂活儿,我来。”
喻安和拿起来药膏在手中把玩,语气虽是半开玩笑,倒能听出一些阴阳怪气:“摄政王这伤可得快点上药,再晚一些,怕是要自己恢复了。”
萧子玦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茶杯,因为太过用力,指尖的血色褪去隐隐泛白。
男人的脸色很不好看,房间的空气里似乎都要凝上了冰霜。
他将茶杯狠狠在桌子上一顿,一声脆响把闻姒吓了一跳。
他生气了,凭闻姒对萧子玦的了解不难发现,萧子玦是动了真怒。
她想起过去在侯府的日子,萧子玦若是发了怒,便是侯府变了天。
男人这些日子对她比过去柔和了许多,致使闻姒忘记了,萧子玦如今是翻手为云覆手雨的摄政王,是令满朝文武闻风丧胆的玉面阎罗。
闻姒的脸上充满了担忧和害怕的神色,她真的不该纵容喻安和对萧子玦这般放肆的。
正要让喻安和向像萧子玦道歉,却不曾想,她担忧的神色落在男人的眼里,便化开了千年的寒冰。
萧子玦怒气犹存,手上的力气却一松,语气生硬又后悔地道:“抱歉,吓到你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鞠躬。
第47章 、虐夫之一
萧子玦并没有在闻姒的房间里治疗手伤, 对闻姒说了声抱歉之后便匆匆忙忙离开了。
看得出来,萧子玦不想在闻姒面前和喻安和发生冲突。
盈盈烛光充盈在整个房间里,闻姒用剪刀剪了剪烛芯:“安和, 以后你还是少招惹他, 不论如何,他都是大兴王朝的摄政王。”
“我知道,如果他要想要弄死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但我知道, 他不会。”喻安和沉默了一下,少见的严肃,他坐直了身体, 眸光之中一点烛火盈跃:“他任我对他冷嘲热讽, 大概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姐姐, 虽然我很讨厌他,但他毕竟是双双的生父。而且凭良心说,我觉着……他并非是个玩弄情感之人,对你也并非虚情假意。”
闻姒没有说话,喻安和说的她自己有时候也这么猜想。但猜想终归是猜想,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亲口承认过,他对她是否有男女之情。
她已经不会同三年前一样,因为男人对她一点点暧昧不明的好而动心了。
见闻姒脸上露出难过的神色, 喻安和又变成笑嘻嘻的模样,摇了摇闻姒的手臂:“姐姐放心, 不管怎么样,我永远站在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