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宋观没有回阁楼,姜玉微也不在意,早早便睡下了,还睡得格外安然。
翌日清晨,她领着团团去用膳,刚到门口,就见宋观站在树荫下,淡淡的晨曦映在消瘦的身影上,衬得他格外孤寂。听到声响,他回过身子,脸颊苍白,眼底微青,显得很是疲惫。
只扫了他一眼,姜玉微便继续前行。
望着她淡漠的神情,宋观心口一揪,抿着薄唇默然跟上。
到钟鸣轩时,又遇到了宋玦,团团自然又缠着他,四人只好再次同桌用膳。吃了片刻,宋观见姜玉微总是望向团团和宋玦,眸光一沉,夹了些菜放到她面前。
可姜玉微看都不看,只顾着逗团团。
宋玦挑了挑唇,也夹了菜给她,她微微一笑,夹起来吃了。这一幕令宋观血脉飙升,他脸色一沉,拽着女子往外走。
“你发什么疯?我还要吃饭呢!”姜玉微恼了。
宋观不理她,铁青着脸往外拽,宋玦剑眉一蹙,上前拦住:“松手!”
“四哥,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可莫管的太过!”宋观眸光如刀,狠狠盯着他。
“我还偏要管了!”
宋玦也不甘示弱,放下团团,准备动手。
见二人剑拔弩张,姜玉微有些恼了,斥道:“够了,这么多人看着,你们就不能消停些!”说完抱着团团气冲冲的去了。
二人瞪了对方一眼,双双跟上去,连板的难看极了。
之后,姜玉微带着团团游玩,宋观二人一直跟上旁边,明争暗斗,姜玉微满心无奈,也懒的理他们了。
到了下午,皇上宣布回宫,众妃嫔皇子立即收拾东西,相继离园。
姜玉微回到太子府时,已是傍晚。宋观因白日的事还在生气,连晚膳也没过来吃,姜玉微乐得清静,陪着团团用了饭,玩了一阵,便跟他一同睡下了。
月影西斜,夜幕渐笼,姜玉微正睡得朦朦胧胧时,感觉身上似有重物压下,紧接着唇上一凉,鼻尖传来浓浓的酒气。
“滚!”她黛眉紧蹙,却推他,可对方却迫得更紧了。
“你这狠心的女人,你可知这些年来有多想你,为什么你明明活着,却偏偏躲着我?”
“你躲着我也就罢了,我只当你是在惩罚我,可为什么你还和别人生了一个儿子?你真当我宋观不存在吗?还是说你觉得我可以任你欺辱!”
男子的声音沙哑低沉,蕴着深深的怒气,似一只压抑到极点的野shou,说着说着,却又带了丝哭腔。
“姜玉微,我恨你,我真的恨死你了!”
姜玉微感觉肩膀一热,似有什么液体落了下来。
她蹙起眉头,推了推,可他却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起开!”她冷冷斥道。
可对方没有一点反应。
她心里生出些厌烦,用力一推,宋观便顺着床沿滚到地上。她转头看了看,半明半暗的月影下,他躺在那里,脸颊驼红,发丝和衣服都有些散乱。
她翻了个白眼,起身走到外间,喊了两个婢女,将他弄出去了,这才回去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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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晌午,姜玉微正在教团团识字,宋观从外面走了进来,也不说话,只盯着她,眸底隐有光芒闪烁。
\"殿下若是闲得慌,找你的苏姑娘去,盯着我做什么?\"
面对讥讽,宋观也不恼怒,唇畔一勾,将她迫在椅子上。
“你还在在意我的,对不对?否则你大可放任我躺在地上,何必让人把我弄到床上。”
昨夜他摔倒地上时,曾隐约清醒了一瞬,对这件事还有印象。
姜玉微冷然一笑:“殿下怕是想多了,我是怕你的酒气熏着团团,且这点微不足道的事,也值得殿下专门来问我?”
迎着她轻蔑的目光,宋观心口似被巨石重重一撞,又疼又闷。
是啊,他曾经是那么的高高在上,现下却因为这样一点小事欣喜成这个样子,当真讽刺至极。
他扯了扯唇,胳膊无力地垂下。
姜玉微不再理他,抱起团团往外走,恰好撞在他肩膀上,牵动了伤口。
“嘶!”他眉头一抽,脸上微微发白。
姜玉微顿了顿,看都不看一眼,继续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