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儿臣是来看你的,你站着,儿臣哪敢坐呀。”
迎着他阴冷的笑意,明皇妃拳头一攥,怒道:“你今日到底有什么目的?”
“很简单,给母妃送一件大礼。”
宋玦挑了挑唇,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匣子,当着她的面打开了。当看到里面鲜血淋漓的食指时,明皇妃身子一软,脸色煞白,揪着他的衣襟怒骂:“混账,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
“你觉得呢?我的好母妃。”
他笑着,眼底却寒芒凌厉。
“你、你杀了他!”
明皇妃浑身冰凉,眸中泛起刻骨的怨毒,拔下发簪往宋玦脖子上插去。
宋玦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将她甩到榻上,面上阴鸷的迫人:“对,我杀了他!你可以为了一己私欲杀我的母亲,又不顾这些年的母子之情三番四次暗杀我,我就不能杀你的儿子吗?”
“可害你的人是我,你有什么冲我来啊,你凭什么杀我儿子!”
明皇妃怒吼,眼眶赤红,泪水奔流。
“这时候倒母子情深了?可当初你为了权位,不是心甘情愿将他送出去了吗?”
宋玦冷笑,面上满是嘲讽。
明皇妃滞了滞,爬起来撕打他:“那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我儿命来!”
望着这个泪流满面的疯癫女人,宋玦眸底泛起一抹痛色,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要我的命吗?行,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机会了。”说着把一颗黑色药丸塞到她口中。
“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
明皇妃推开他,捏着喉咙愤愤道。
宋玦拂了拂手掌,云淡风轻:“没什么,不过是从你的人那里搜来的绝命子,如今正好还给母妃罢了。”
绝命子!
明皇妃眼珠一瞪,跌在榻上,浑身颤抖,面上笼着深深的恐惧与怨恨。
所谓命子就是百日散的催化剂,有了它,百日散之毒就能立即发作,且死的非常痛苦,要痛够一天一夜才会气绝。当时她为了早点接她儿子回宫,给宋玦也下了这个,幸而被紫衣察觉了,宋玦才能活下来。
“你这个逆子!”明皇妃指着宋玦大骂。
“逆子?你暗杀我的时候可没把我当做儿子!”
宋玦眸光一厉,又塞了颗药丸给她。
“这又是什么?”明皇妃连忙用手扣嗓子眼,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哑丸,母妃素日最爱面子,若让人知道你死的这么难看,岂不是有损颜面?”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枉我苦心抚养你多年,还将你扶到亲王之位,可你竟然用这么狠毒的手段杀我!”
明皇妃揪着他的衣服大骂,眸光阴厉如淬了毒的刀。
“对,我是狼心狗肺!可若不是你,我的母亲不会死,我也不会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如今的下场都是拜你所赐,你罪该万死!”
宋玦咬牙切齿,额上的青筋因愤怒突突直跳,说着一脚将她踹飞,撞在墙壁上。
“哼!”
他冷然一笑,昂起下巴走到门外,沉声道:“明皇妃身体抱恙,避不见客,谁都不许放进来!”
“是。”众宫婢战战兢兢,连忙应下。
夕阳如血,映在他冰冷的面容上,越发显得阴寒。他回头,望向屋里的半死不活的女子,冰冷的眼眸逐渐泛红。尔后拳头一攥,大步离去,身姿挺傲冷若孤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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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皇上就前不久宋观治理黄河水患一事进行了褒奖,更当着群臣的面赐以七珠宝冠。
望着那顶嵌了七颗宝石的金冠,宋玦拳头一紧,底下眼皮,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在宁国,七珠亲王是亲王中最高的级别,宋观本就是太子,现下又得了这样的褒奖,足见圣心。
这几年,他与宋观的角逐虽各有起伏,但宋观左有丞相,右有征西将军杨素安,先后开辟不少政绩和功勋,朝中更人人向背。
虽然他积攒了不小的势力,可这两年却败多胜少,朝中局势隐有变天之像。
宋观则挑了挑唇,挑衅地望着他。
散朝后,诸臣子蜂拥而上向宋观道贺。宋玦见了很是妒恨,忍着怒气往外走。
宋观和众人寒暄了两句,连忙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