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攥着拳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喉头像是被堵住了。
姜玉微挑了挑唇,把脚从苏沉霜背上拿下来,尔后蹲下身子,用匕首在她脸上划了划,立即出现一道血痕。
感受着颊上的冰冷与刺痛,苏沉霜汗毛直竖,吓得连连后缩,赤红的眼睛蕴满怨恨与惊恐:“你要干什么?”
“别着急,你马上就知道了。”
冷然一笑,姜玉微将匕首插进她胸口,眸光狠厉如刃:“这一刀,是为了那一碗心头血!”
胸口传来一阵剧痛,苏沉霜脸白如蜡,嘴角汩出一缕鲜血,刚张了张口,姜玉微又连着给了她几刀。
“这一刀是为了我苦命的孩子!”
“这一刀是为了被你害的生不如死的星辞!”
“这一刀是因为你,太恶心了!”
苏沉霜死死抓着刀柄,双眸眦裂,血水不停地从她口中淌下。
“贱...”
她刚发出嘶哑的声音,姜玉微面上杀气暴涨,将匕首重重插进她心口深处,用力得绞了绞。她身子一僵,颓然跌倒,血红的眼睛瞪得老大,至死未闭。
姜玉微眸光一鸷,扔掉匕首站起来,擦了擦手上的血,倨傲地离开了,看都不看宋观一眼。
望着她冷漠的身影,宋观目中泛起深深的痛色,喉中一甜,捂着胸口吐了大口的血。
见此情形,楚皓脸色大变,赶紧扶住他:“殿下,你为公主做的已经够多了,纵然是死罪也该得到赦免了。可你看她,哪有一点回头的迹象,你就放过自己吧!”
“放过自己?呵。”
宋观扯了扯唇,眼里满是悲凉。
“除非我死,否则这辈子我都放不过自己。”
说着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他,硬撑着往里走,脸色白的像鬼,摇摇欲坠。
见他如此,楚皓气得直锤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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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宋观为了稳固权威,时长带着伤处理公务,这般折腾,拖了一个多月才渐渐痊愈。
期间他时不时去澜意居,可姜玉微对他一如既往的冷淡。他伤口未好,又不能强来,每次都气的脸色铁青。
云卷云舒,花开花落,转眼间已是深秋。
这日南诏进贡,宋观得到两样稀奇的宝贝,一株红顶珊瑚、一扇碧玉画轴,便巴巴赶来,想送给姜玉微。
可他还没进门,就见院子上空有一只斑斓的凤凰风筝,他眸中一刺,一脚将门踹开,脸色森寒。
院内,姜玉微带着团团正兴致勃勃地放风筝,见他突然闯进来,脸一板,把风筝交给宝月,带着团团往里走。
看着她冰冷的面容,宋观眸中窜起熊熊怒火,拔下随身的匕首将风筝打掉,几脚踩得稀巴烂。
听到声响,姜玉微立即回身,当看到地上破烂的风筝时,怒火唰地冲到天顶。
“宋观,你要是有病,就滚回你的凌月轩!”
她冲过去,抬起手,狠狠扇在他脸上。
脸上火辣辣地疼,宋观拳头一攥,眸光凌厉如刀:“姜玉微,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吗?”
“那是你自找的!”
姜玉微冷冷瞥过头,眸光凌厉。
宋观牙梆紧咬,面上笼起灼灼的寒芒:“好,你好得很!楚皓,把风筝都被本王搬出来!\"
\"是。\"
楚皓飞快跑进屋里,把姜玉微保存的那箱风筝搬到院子里。
宋观双眸一促,将箱子踢翻,风筝顿时撒了一地。
“你要干什么!”姜玉微连忙拉住他。
宋观勾了勾薄唇,冷冷俯视则她:“楚皓,拿火来!”
“是!”楚皓应了一声,飞奔而去。
“不,不要!”
姜玉微脸色骤白,连忙挡在风筝面前,团团也明白过来,伸着胳膊挡在那里。
宋观也不阻止,负手等着,片刻后,楚皓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手里拿了一只火把和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