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架势,苏沉霜的丫鬟连忙招供:“是如夫人知道殿下最近在给小公子搜罗新奇的玩意,就故意找人用白琅木做了小木马,用计送到殿下面前。”
“然后再找人设法弄来八步爪,放到澜意居,好毒害小公子...”
“毒妇!”
姜玉微面色陡厉,一脚将苏沉霜踹翻。苏沉霜捂着胸口,眦目欲裂,怨毒地剜了她一眼,爬到宋观身前,扯着他的裤腿哭着哀求:“殿下,我虽然一时糊涂,可你我有这么多年的情意,难道你要看着她这样欺凌我吗?”
宋观剑眉深锁,揪住她的衣襟:“正是我顾忌往日的情分,才一直把你放在府里,可你呢,却用这么恶毒的法子陷害我!”
“还有玉儿之前早产,我也始终不相信是你做的,现在看来不是你又是谁!”说着将她重重甩出去,“砰”得一声撞到柱子上。
“啊!”
苏沉霜惨叫了一声,脑后流下殷红的血,脸色煞白,瘫在那里动弹不得。
见此情形,丫鬟吓得瑟瑟发抖,知道自己是逃不脱了,连忙爬到桌案前磕头哭求。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一切都是如,不,是苏沉霜逼奴婢的,奴婢从来都不想害公主的呀!”
“对了,还有公主挖心头血那次,那西域蜜露也是她买通铺子里的人掺了九月哭最后卖给公主的。她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她不喜欢那个孩子,想一箭双雕。”
“可医馆到底将孩子保住了,所以她就借机指使女医说出心头血那番话,至于公主的血她根本就没喝,而是拿去喂狗了!公主坠湖,也是她故意用这件事激公主,想以此离间你们。”
“至于先太子的死,也是她为了让殿下心软,故意将他灌醉并溺死的。”
听到她的指控,苏沉霜脸色煞白,哭着朝宋观爬去:“殿下,这个贱婢为了保命胡乱诬陷我,你千万不要听信谗言啊!”
“谗言?你才是最大的谗言!”
宋观眸光陡厉,一脚踹在她胸口上,将她踢飞了。
“嘭!”
她重重砸在地上,喷出大口鲜血,将地毯都染红了。
“殿下,我没有,真的没有...”她艰难地爬向宋观,嘴角的血不停地淌着,脸上满是痛苦与恐惧。
瞥着地上的女子,姜玉微眸光越发狠厉,抬起脚,重重踩在她背上:“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真不是是你蠢,还是天真!”
“殿下!”苏沉霜一边哭喊,一边挣扎,可宋观却死死瞪着她,眸光阴鸷得迫人。
望着他阴森的面容,苏沉霜眼里满是痛楚和绝望,神色一厉,指着丫鬟怒骂:“贱人!是你,都是你在害我!”
见她倒打一耙,丫鬟也怒了,走过去狠狠扇了她两耳光。
“你才是贱人!殿下根本就不喜欢你,是你不知羞耻,冒充公主,才骗得殿下误以为你就是帮他出头之人!不过冒牌货就是冒牌货,在正主面前,你根本不值一提,更不得到殿下半点真心!”
“贱婢!”
苏沉霜咬牙切齿,拼命撕打,熊熊怒火将眼眸烧的通红。
主座上,宋观唰地站起来,脸色大变:“你说什么!什么冒牌货?”
丫鬟赶紧踹开苏沉霜,走到桌案前跪下:“殿下,十四年前,你被皇子公主欺辱时,替你出头的,根本不是这贱人,而是公主!”
“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和这贱人正好在假山后面,将全部经过看的清清楚楚。那姑娘离开的时候,风将她的帷帽吹开了一线,从我们的角度,正好看到她就是当时随燕国大皇子出使的公主。”
“她当时并不喜欢你,但又觉得一个被逼入绝境的皇子,也许会浴火重生,便去皇后娘娘那里找了顶帷帽戴着,更收买宫人,若你来打听,就说她才是唯一戴帷帽的贵女,好让你误以为那姑娘是她。”
“后来殿下来找她时,她见你英武不凡,便春心萌动,索性一直冒充下去。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纵然她顶着朱砂痣的名义,依然挡不住殿下对公主的爱意。”
听了这番话,宋观震住了,脑海里飞快闪过和姜玉微初见时,对她生起的怀疑。
原来,她真的是他悬在心上的白月光!
胸臆间涌起巨大喜悦,他眼眶一湿,跑过去,紧紧搂住姜玉微,眉梢眼角都是喜悦。
“玉儿,原来你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
姜玉微黛眉一蹙,冷冷推开他:“十四年前我的确跟着大哥来过宁国,可我回去之后生了场病,这里发生的事我大部分都忘了。”
“若是真的,你眼瞎误认在前,让我痛彻心扉在后,这两件事加起来,你以为我还会回头吗?”
“若是假的,那你心就不干净,你这样的男人我要了有何用?”
望着她冷若寒霜的面容,宋观心头泛起剧痛,身子一晃,退了退,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