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是斯文败类——阿忒
时间:2022-06-25 07:36:46

  月色之下,举起的弯刀,闪烁着寒芒。

  就在弯刀即将落下时,那些躺着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腰腹一用力,便直起身子,挡下北狄士兵的攻击,与北狄兵缠斗在一起,哪还有半分醉酒的样子。

  与此同时,黑压压的祈军,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形成合围之势,打斗呼嚎声连绵不绝。

  被包围的狄军才知自己中了埋伏,领头将领立马高喊:“撤退!”只是为时已晚,围来的人墙密不透风,再没有撤退的机会。

  一直到了后半夜,刀剑碰撞的声音才渐渐平息,前来偷袭的北狄军队几乎被全部歼灭,祈军终于扬眉吐气,一扫连日以来的阴霾,乐呵呵地清理着战场,心情好不舒畅。

  温庭坐在半山坡上,看着下方人头攒动,嘴角也缓缓勾起。

  擎王与祈朝交手多年,对祈朝的风俗确实熟悉,知道中原人看重新元,便以为今夜祈朝营中会放松警惕,殊不知,祈军早已等候多时,就等着他们送上门来。

  温庭抬头望天,月亮已快西沉,天边已经开始泛白。

  这样快,便已是新的一年。

  温庭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放在手里轻轻摩挲,是一个玉质的长命锁,入手温暖,似乎还带着主人身上的那缕香气。

  他离京已快一月,不知此时此刻,应辞在做什么,温庭眼神飘远。

  应辞入狱之时,已经身无长物,许是因为长命锁贴身戴着,搜身的狱卒对于将军女眷,还不敢太过放肆,便没有收走。

  后来应辞托人给他传话,这玉锁便到了他手里。

  他以为,日后若有机会,还能再亲手为她戴上,只这一切,都被烨帝硬生生阻断。

  手中的玉,渐渐升温,像温庭的手心一样热。

  原来世上,还有像恨一样绵长的东西,那便是,入骨相思。

  明梵迎*T  面走来,拱手禀报:“大人,隋将军已经回来了,重创北狄。”一向沉静的明梵,此时也有些振奋。

  温庭抬眸:“走吧,去迎隋将军。”

  隋昶便是应泰初回京后,驻守在北地的将军。他原是应泰初的副将,统领着祈军精锐云啸军,这样的人,对上北狄,即便不能退敌,也不至于节节败退。

  偏偏这次,北狄在他手上,一次次突破防线,已经深入到了雍州,他憋了一肚子的火,他本以为,京城派来的主帅会是应将军,谁知传来的却是应家被斩的消息,他更觉得一腔情绪无处发泄!

  好在来的是温庭,温庭前几年作为监军来北地时,他便与温庭有过接触,亲眼目睹了温庭的运筹帷幄,便知道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温庭与他商讨对敌之策,一个引君入瓮,上屋抽梯,两人一拍即合。

  待狄军大营空虚,隋昶带兵直冲过去,杀了个痛快。

  温庭走下山坡,远远便已经听到整齐的行军声,云啸军军纪严明,果然名不虚传。

  余光扫过的地方,好似看到一个熟悉的人,他转过头,目光在某个营帐前停留。

  明梵顺着温庭的目光看去,也是一愣,远处那个在清理战场的士兵,竟是应煦。

  温庭收回了目光,一边走一边朝明梵道:“一会去查查,他得了多少军功。”

  温庭与隋昶商议完之后的计划后,回了营帐,明梵进来禀报:“应煦参军至今,杀敌四十七,以身诱敌三次,军功三甲一等,排在前列。”

  温庭听后,沉思片刻道:“调他去云啸军。”

  明梵有些惊讶,迟疑道:“大人,应煦出身云啸军,调过去,会不会……”

  “不会。”温庭抬眸,“你忘了,应煦身死那一战,那一支云啸军,全军覆没。”

  温庭明白明梵在担心什么,只应煦入军营时,并未暴露过自己是将军之子,所用的身份,只是云啸军中一个普通的小将。三年已过,大小战事无数,认得出应煦的人,屈指可数,他只需要一个人认得出来便好。

  明梵愣在原处,略一回想,便已经明白,神色也肃然起来。全军覆没,何其惨烈,当年马革裹尸的忠义之后,即便失了忆,还是又一次为祈朝义无反顾地踏入了战场,若是应煦知道了应家遭遇的一切,不知是否会觉得心寒。

  新岁伊始,捷报频传。北狄偷袭不成,反被重创,元气大伤。祈军趁势追击,开战以来的僵持局面终于被打破,北狄急急撤军,且战且退,侵占的祈朝国土,又一点点吐了出来。

  正月十三,烨帝驾崩,终是没有熬过上元,举国哀痛。

  太子俞泓煊即位,主持国丧。

  上元将至的喜庆,又在一片肃穆中戛然而止。

  这一日,全城缟素,丞相府也不例外。

  烨帝在位这些年,国泰民安,也算是一代明君,驾崩之后,百姓的哀切也带着几分真意,应辞自然是难过不*T  起来的,心中甚至还有几分快意,但在用晚饭之时,应辞发现,一向循礼的老夫人,面上也没有半点哀痛之意,比平日里还多用了些饭。

  晚饭过后,老夫人让沈婆准备了些东西,对应辞道:“丫头,走,陪我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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