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赵煜给毛笔蘸饱了墨,笑着看向低头杵在一边的庭烟,柔声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小可怜,给赵家哥哥留个字可好?说不准这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哎,实在有太多人想要我的命了,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我,我不太会用毛笔,写的字像狗爬。”庭烟红了脸,小声道。
“无妨。”
赵煜摇头一笑,朝庭烟招招手,让女孩坐到床上来。
“我握住你的手写,来。”
“我……”庭烟低头,手搓着衣角,她不喜欢被人碰,尤其是男人。
赵煜瞧见庭烟这般模样,捂着胸膛咳嗽了几声,柔声笑道:“傻姑娘,你的力气可比我这个病痨鬼强多了,我要是欺负你,你就大耳光子抽我。”
“也是。”
庭烟顽皮一笑,走过去坐到床边,从赵煜手里拿过毛笔,试着写自己的名字,谁料笔尖刚触到桃花笺,她就感觉手抖得厉害,写出的横歪歪斜斜,不成样子。
“哎呦,这可真难写,我不玩啦。”
“我来帮你。”
赵煜坐到庭烟身后,十分自然地环住女孩,他的大手包住庭烟的小手,慢慢地下笔,边写边柔声道:“最开始学写字,通常都是临碑,我小时候淘气,总是不愿意练字,我爹爹就像这样把住我的手,一笔一划教我。”
“你爹真好。”
庭烟温顺地随着赵煜写字,她瞧见纸上很快就多出个的庭字,铁钩银划,相当漂亮。
忽然,庭烟发觉美人哥哥的好似靠近了她些许,他的胸膛紧紧地贴住她的背,很奇怪的感觉。
渐渐的,她的心思就不在写字上了,开始注意美人哥哥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
他身上药味很重,但闻久了就感到很舒服;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唇离她的耳朵特别近,说话时,气息柔柔地喷在她的耳朵和侧脸上,痒痒的 ,让她的心狂跳不止。
“不写了不写了。”庭烟感觉不太对劲儿,挣扎着想要躲开。
“小可怜,你不开心时候,通常会做什么?”~赵煜并未放开女孩,柔声细语。
“吃东西,睡觉。”
庭烟有些生气,美人哥哥怕不是要做那个穿道袍老爷爷一样的坏事,欺负她的花骨朵,咬掉她的豆子。
“这个不好,我另外教你种法子。”
赵煜发觉怀里的小可怜在抗拒他,轻笑了声:“放心,我不会脱你的衣裳。”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左手伸进女孩的棉袍里,隔着单衣,轻轻按着她的腰和背:“你太紧张了,瞧,身子多僵,闭上眼睛,放松。”
“我要生气了。”
庭烟咬着唇,想要转身打一巴掌赵煜,可她发现自己的身子竟软乎乎,瘫在赵煜怀里,更可怕的是,她的脸儿慢慢开始发热,心也猛跳起来,那种想挠却挠不到的痒从脚底蔓延到骨头里……
糟了,她被下药了!
“好姑娘,别哭呀。”
赵煜坏笑了声,吻去庭烟的泪,他咬住女孩的耳垂,温柔地说着让人面红耳赤的情话,与此同时,手伸进女孩的亵裤里……
“你……”
庭烟怒极,可她发现自己的身子竟不由自主地迎合赵煜,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很奇怪,但却很舒服,她呼吸急促起来,背僵直,双腿也紧夹住,不让赵煜的手再放肆……终于,那种想要小解的感觉全面袭来,好似飞上天一样快活。
“我,我怎么了?”~
庭烟从未经人事,此时微喘着,愕然发现自己的衣衫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被褪尽。
“你这小丫头,没想到还是个妙人儿。”
赵煜这会儿也是起了兴致,他将庭烟抱起,平放在床上,端起油灯,仔细地打量眼前的玉体,虽说还没有长开,但能瞧出来,再过个一两年就是个能要人命的妖精。
“对不起了。”
赵煜轻叹了口气,慢慢将身上单衣褪下,随后,整个人爬到庭烟身上,他低头,看着此时已经意乱情迷的庭烟,柔声道:“刚才那样,是为了让你待会儿不那么疼。小可怜,我要做你的驸马,为了报仇,我不惜任何代价毁灭任何人,包括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早早早~~~
第12章 、续命蛊
她从没想到,原来花开竟是这样的疼。
阿娘说:不能让男人碰你的小包子和花骨朵;
班烨说:梁帝会掰开你的腿,拿‘刀子’把你劈成两半。
她先前不太懂他们的意思,现在终于懂了。她看见赵煜眸子如秋水般沉静,可是唇角却勾着疯狂的笑;她觉得赵煜压在身上很重,劲儿也大;她现在体会到那个被咬掉豆子的小姑娘有多痛苦了……
不光是痛苦,还有羞耻和绝望。
撕裂的剧痛和惊恐让庭烟不会挣扎,不会叫救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捂住自己的脸,她不想看到这个充满算计、利用和仇恨的哀世,也不想让赵煜口鼻喷出的热气打在她脸上。
脏。
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由着赵煜为所欲为,床在吱呀吱呀地叫唤,油灯的灯苗也在左摇右摆,终于,那个男人闷哼了声,瘫软在她身上,不再躁动。
“对不起,真心的。”赵煜叹了口气,吻了吻女孩的侧脸还有泪。
听见这话,庭烟心猛抽了下,咬牙恨道:“我会让大伴杀了你。”
“是么,他才舍不得杀我呢,四千万两银子不想要了么。”
赵煜轻笑了声,从庭烟身下抽出事先铺的白色丝帕,眯着眼仔细打量上面的鲜红。
他双颊上欢愉的潮红已经渐渐褪下,取而代之的是过分的冷静和阴毒,只见这男人从褥子下翻出把巴掌般长的匕首,食指在刀尖上轻轻地滑动,他深呼吸了口气,咬紧牙关,将刀尖对准自己心口,用力刺了下去,拉出半指长的血口子。
血登时从伤口哗啦啦地涌出来,顺着男人的胸膛一直流到肚子。
只见赵煜吹了声口哨,他的声音在抖,显然实在极力隐忍痛苦。
没过多久,从地窖口飞下来只半透明的蝴蝶,这蝴蝶仿佛嗅到了血腥味儿,径直飞向赵煜,停留在他心口,那如花瓣般的翅膀一扇一合,忽然,蝴蝶翅膀上的尖刺全都竖起,一头扎进赵煜的伤口里,硬生生地钻了进去。
许是被蝴蝶尖刺弄疼了,赵煜闷哼了声,脸色惨白,疼得额上脖子都是冷汗,他两只手紧紧攥住褥子,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骨节发白,显然实在极力隐忍着痛苦。
“你做什么。”
庭烟这会儿有了些力气,吓得连连往床脚缩。她看见赵煜的身上鼓起个小包,这小包会移动,迅速在男人全身上下游走,没一会儿,那血呼啦差的伤口喷出些血,紧接着,一只蝴蝶慢慢地往出钻,这蝴蝶已经不再透明了,它变成了红色,血一般的红。
瞧见这可怖画面,庭烟扯过被子,挡在自己身前,即便她经历的人事再少,此时也隐隐察觉出赵煜这个人太邪门,在做一些很可怕的事。
“别怕。”
赵煜用胳膊抹去额上的冷汗,他胡乱地用手巾擦去胸口的血,随后扯过件棉袍穿上。
“小可怜,美人哥哥给你变个戏法,好不好?”~
赵煜强咧出个笑,将沾了庭烟处子血的那方丝帕拿出来,只见那只血红的蝴蝶扑扇着翅膀,找寻了片刻,就停在上面,它似乎在吮吸,没一会儿,这蝴蝶的颜色由红变黑,而到后面,蝴蝶竟自燃了起来,成了个小火球,只在刹那间就化为灰烬。
赵煜此时极为激动,他颤巍巍地用手帕将那灰烬收拢起来,从床底下拉出个药箱,取出十来个颜色不一的瓷瓶,将瓶中的药粉还有那蝴蝶灰烬全都到在水杯中,馋了些酒,搓成三颗黑色药丸。
做好这些事后,赵煜拿着药丸,跌跌撞撞地走向庭烟。
“你别过来!”庭烟随手抓起个枕头,朝赵煜打去。
“小可怜,这是咱们一起炼成的丹药,你难道不想尝尝味道?”~
赵煜坏笑,拈起一枚黑丹,忍着胸口的伤痛,跪着朝庭烟爬了过去,他眸中似乎带着股炽热,是那种包含仇恨和欲望的热。
“蝶蛊能换魂续命,好妹妹你帮帮我,我赵家列祖列宗都感激你。”
“什么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庭烟急得头皮发麻,身下的剧痛和赵煜的神秘可怕,都让她感觉要命的危险在靠近。
“你别过来啊,救命,大伴救命啊。”
正在此时,头顶上忽然传来巨大的踹门声,紧接着,一个沉稳冷直的男声响起 。
“丫头,走,回家了。哼,公孙宜这老匹夫还真是嘴硬,跟本座耗了这许久,愣是一声不吭,等着吧,本座有的是手段让你开口。咦?丫头,你在哪儿?”~
听见班烨的声音,庭烟登时大喜,刚要喊救命,谁知那赵煜如恶虎般朝她扑过来,将她压在身下,手捏住她的下颌骨,将那个黑色药丸强行塞进她口中。
“咽下去!”赵煜如同疯了般摇晃女孩的头。
“咳咳。”
庭烟只感觉口中散发着股浓郁的血腥和苦涩味,她还没反应过来,那黑色丸药就滑进喉咙……
就在此时,只听地窖口发出声闷响。
庭烟此时被赵煜挟制住,根本动不了,她用余光看去,原来是班烨从上头跳了下来。
班烨脸色极难看,仿佛不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脚一软,差点跌倒……
“大伴”
庭烟委屈得泪如雨下,她被欺负时无时不刻求着老天爷,让班烨赶紧来救她,可是这会儿等到了,她忽然有些恨这个人,恨他刚才把她关在厨房里,让她身陷险境。
“你,你们……”
班烨身形有些晃动,眼前,他的小丫头哭的好不凄惨,青丝凌乱地披散着,胸口和脖子上有好些男人牙咬出的伤、嘬出来的红痕,而大腿上有块血迹,刺眼的红,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留下的。
而那个欺负了小丫头的男人,很俊美,可却笑得像个混蛋,即便透过棉袍也能看见他那活儿仍挺着,这会儿正慢悠悠地从丫头身上翻下来,十分从容地靠着泥壁坐好,脸上带着嘲笑,仿佛在说:就是睡了,你又能怎样?
班烨强忍住没发火,他默默地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裳,走过去,给小丫头把穿上,在穿的时候,他的手在抖。
终于,班烨没忍住,起身冲过去,一把揪住赵煜的衣襟,生生将个大男人拽到半空。
“丫头,闭眼。”
班烨只感觉自己的牙关在打颤,他哪里能想到赵煜头一次见丫头,居然做下这等禽兽之事!
他本来想把丫头先抱到上边,然后拿刀子把这个胆大包天的淫.贼千刀万剐,然后挖出他的心,煮成汤,一口一口喂给丫头喝。
忍不了,他现在就想宰了这小子!
一拳、两拳……班烨毫不客气地往赵煜脸上招呼,将赵煜摔到地上,活生生踩断了赵煜的左胳膊。
“嗯……”
赵煜没忍住,吐了口血,他是真没想到,班烨会如此手辣,看来小可怜在他心里的地位,蛮重的啊。
“别打了,”
赵煜用右臂护住头,再由着这骟驴打下去,怕是会登时命丧此地。
“我,我姓赵!”
“谁?!”
班烨一愣,生生停手。
“你,你问公孙宜要什么?那我便是谁。”
赵煜捂着胸口猛咳嗽,吐了口血,谁料瞧见血中竟有几颗碎牙。
班烨深呼吸了口气,扭头瞧了眼瘫软在床上的丫头,怒道:“小子,赵家人去年满门抄斩,你胆敢戏弄本座!”
“哼。”
赵煜冷笑了声,他此时被打的连动都动不了,只能强撑着抬起头,看着盛怒的班烨,挑眉一笑:“你在隔壁屋里与公孙宜耗了那么久,不就是想要从他口中挖出来赵家账册在何处么。若没有我这个赵家人,他公孙宜去年拿什么东西去东京喊冤?”~
“继续说!”班烨活动着有些发僵的脖子,走过去,坐到床边,将昏昏沉沉的庭烟抱在怀里,大手护住女孩的头,让她像以往那样,藏在他胸膛,不让她看见眼前这恶心的畜生。
“我叫赵煜,小字红豆。”
“六公子。”
班烨眉头微皱,他知道赵家可能有人没死,的确没想到是这位六公子。据先前派出去的探子回报,豫州赵家有六位公子哥儿,最小的那个叫赵煜,相貌透着七分女气,艳绝一方,此人医卜星象和诗书经集无一不精,只不过身子骨孱弱,家中不知给他请了多少名医,就连苗疆的蛊师都请了来。据说赵家六公子在灭门前就犯病死了,怎么竟活生生地藏身在这地窖。
“看来你不太信,那我就说点只有几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赵煜用手背抹去嘴边的血,冷笑:“豫州的几位官员抄了赵家,共上交到朝廷二十余万两白银,哼,我赵家世代经商,家财何止这区区二十来万?依照账册副本所载,起码有四千万余万白银凭空失踪,到底去哪儿了,班大人不想知道吗?”~
“接着说。”
班烨此时心里已经有了七分信。
“这四千万白银落在谁手里,谁就是害赵家的真正凶手,豫州的知府、布政使、按察使甚至内阁和司礼监,都不干净!只恨我势单力薄,无法亲自去查证,”
赵煜有些激动,恨地用拳砸地,咬牙道:“只要有这账册,我就能告御状翻案,报仇雪恨,杀了陷害我赵家的贪官污吏!”
“好,有志气。”
班烨已经没了方才那股震怒,他垂眸瞧了眼啜泣不已的庭烟,这孩子真是被吓坏了,此刻仍在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
班烨心疼不已,轻抚着庭烟的如墨青丝,对趴在地上的赵煜笑道:“你也瞧见了,你去年虽说去了东京,可是连宫门都没摸着,你何不把账册交给我,我主子会用此账册帮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