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
她上次分明以葵水为借口没有同他敦伦。他昨日晚上这般,定是知道她没有来葵水的。
若是这般,卫潇定是已经知道……
苏央的脸红透了,半是窘迫,半是愤怒。
沉香此时踏进内室。
苏央问:“马车行谈妥了吗?今日可以走吗?”
“姑娘,车马行的人以咱们今日失信没去的理由,拒绝今后再给咱们提供车马,便是奴婢说加钱也不行。”
苏央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其他车马行呢?”
“奴婢全都去问过了,全都拒绝了奴婢,其中一位小哥委婉地问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苏央的脸色变了。
只是失信而已,实在不至于让几家车马行接连拒绝她。
至于得罪人,更是无稽之谈。
能有这样大势力阻挠她出京的只有一个人。
她掀开眸子看向沉香,终于确定:“卫潇他大约早就看出来了。”
沉香张了张嘴:“怎么会?将军若是发现了,怎么不直接讲。”
“大概戏耍我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吧。”
若说之前的种种迹象,她还都能用巧合一词掩耳盗铃,眼下的事情便让她没法再骗自己。
装得那么一副深情不渝的模样。分明就是故意在她面前演戏,为的就是看她笑话。
“备马车,我去一趟四皇子府。”
“姑娘打算如何靠四皇子妃离开吗?”
苏央咬着唇,冷眼道:“眼下盯着我的人定然不少,便是靠菱儿也走不掉。卫潇既然爱演,那我便陪着他演一回。”
这个骗身骗心的狗东西,她要狠狠报复回去。
苏央坐马车去了四皇子府。
门房进去通报了苏央来的消息,顾菱儿听了,亲自出来迎苏央进来,她看见苏央手中的樱草相思小团扇,十分不好意思。
“央央,你怎么亲自把东西送来了,我明日正打算去将军府找你呢。”
说罢便让婢女去取银子。
苏央止住顾菱儿的动作:“你不用给我银子,也不需给我什么回礼。菱儿,我知晓顾家开了许多药房铺子,你要你帮我弄来一味药。”
将军府。
傍晚时分。
沉香将煮好的药端了过来。
那是一碗针对男子的避子药。
避子药性寒,对女子的身体大有伤害,喝久了容易影响生育能力。平日来葵水时,也容易加重小腹的疼痛。
而这针对男子的避子药,会损害男子的阳气,削弱男子的体质。偶尔喝一次还好,喝多了,亦会影响男子的生育能力,说得难听些,便是断子绝孙。
沉香眼带犹豫:“姑娘,您当真要把这药端给将军吗?当真不会太过了些吗?”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断子绝孙这种事,有哪个男人接受的了呢。苏央这般做,简直是在挑战卫潇的底线。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当真喝这种药,不过是报复他昨日戏弄我罢了。”
卫潇不是装深情吗?睡她和断子绝孙比总知道孰轻孰重吧。她都把避子汤端到他面前了,她就不相信卫潇在这般情形下,还能把深情演得下去!
苏央端着药去了卫潇的卧房。
屋内烛火明亮。
卫潇大马金刀地坐在书桌前,正在看一本兵书。柔和的光线落在卫潇的面皮上,男人掀开眼皮,露出一双精致好看的凤眸,似是有些意外她的到来。
苏央将药搁在桌上,自个儿则走到卫潇身旁,娇娇柔柔地唤了一声“夫君”。
“怎么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苏央轻笑一声,坐在卫潇腿上,乌发蹭着他的脖颈,轻轻抬头,小脑袋抵着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