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寒暄了一会儿,江裕成热情地同卫潇介绍扬州的风土人情。
“卫将军来到我们扬州的地界,下官有失远迎,所以要送一份礼物给卫将军赔罪。”
江裕成面不改色地从怀中掏出银票。
“这里是十万两白银的银票,还请卫将军笑纳。”
十万两白银,对于大盛的大多普通人而言,是一辈子也不可能挣到的。纵使对于卫潇这种不缺钱的官员,十万两白银也绝对不是一笔可以随意支出的小数目。
可见江裕成究竟贪了多少钱。
卫潇毫不犹豫地拒绝。
江府的夜晚灯火通明。
门客们坐在一起,大多垂头丧气。
一个瘦高门客道:“十万两白银竟没有办法让那位卫大人松口吗?那卫大将军究竟开价多少?”
另一个胖一些的门客道:“人家是当真一文钱不收。那卫将军就是个榆木脑袋,我听说在北边的战场的时候,北戎给他送了十个美人要他退兵,他愣是一个不收。”
“那他究竟想要什么?”
江裕成冷笑道:“人活一世,无非是权钱情/爱,卫潇本人武艺高强难以近身,那便从他身边的人入手,我听说上一回在山道上,他不是为那个小妻子挡着了一刀吗?”
卫潇回到城南的府邸,让许二把影卫从工匠那里找来的江裕成府邸的平面图拿过来。
卫潇拿起图纸仔细看了看看了看。
“果然如此,江裕成府上应有一条密道。”
他指着江裕成书房的一处对许二道:“图纸上的这个地方,明显比今日看到的书房要小得多,显然还有一个暗室。”
说罢吩咐影卫:“去带人搜一搜吧,若是能找到,这一回,我们便可以回京城了。”
钱鲁因不愿意背上杀人的罪名,自愿指证江裕成,扬州贡品案已算有了人证。现下只需要找到物证便可给江裕成定罪。
待处理完了公务,已经很晚了。打更人恰好敲着梆子走过,耳边响起“咚咚咚”的打更声。
卫潇又翻开了那一本《爱情内功》。
他起初以为这本书都是同上回看到的夫妻敦伦常见图画,翻到后面才发现不尽于此。
除了上回看到的“爱在浓时”插画,还有一个章节叫做为夫之道。
“为夫之道,在明事晓礼,以妻为先……”
卫潇读着此书,恍然间倒有了少年时在学堂念书的感觉。
他在重点处圈点勾画,霎时间有茅塞顿开的感觉。
“喵呜——”
卫潇正读到一半,脚边忽然有软乎乎的东西在轻轻蹭他的脚背,正是那只叫做绵绵的小猫,小猫儿皮毛光滑,一双绿宝石的眼睛炯炯地盯着卫潇,也不知什么时候从苏央那里跑出来的。
卫潇本想让人将它送回去,把许二叫进来之后却改了主意,转而对他吩咐道。
“拿些小鱼干来。”
“是。”
小鱼干很快被许二拿了过来。
“绵绵,吃小鱼干吗?”
卫潇尽量学着苏央的模样放软了语气,可那猫却喵呜两声,似乎有点嫌弃,直到他唤了两三遍,才勉强叼走小鱼干。
卫潇从前在军中养过一只狗,他班师回朝的那一日,那狗恰好生了病,虽不会危及生命,但卫潇仍担心那狗熬不过长途跋涉,便把它留在了边地,交给边地将士抚养。
如今看到这只小猫,倒是想起了过去养过的那只大狗。
只不过,两者的脾气太过不一样。
他在北地养的那只狗忠诚又可靠,一声令下便会照他所言,晚上也会尽职尽责的看家护院。
这只猫显然没有什么好脾气,别说以后叫它捉老鼠,就是如今喂它小鱼干都要三呼四请,这作天作地的劲头,倒是神似它主人。
卫潇洗了个澡的功夫便发现绵绵不见了,问了下人才知道跑到卫潇这里。
苏央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便跑了过来,连头发也没有弄干,整个人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浑身散发着一股湿气。
卫潇蹙了蹙眉,上前关了窗户,又叫许二拿了毛巾进来,递给苏央。
“先把头发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