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潇心绪微动,下意识想要伸手戳一戳小姑娘绵软的两颊,狡黠地笑了笑。
“这句话也要写下来。”
傍晚,卫潇吩咐许二去拿书房架子第六格最左边的乌木匣子
这木匣中已有苏央送给卫潇的折扇,苏央写给卫潇的“不许州官放火,只许夫君喜欢我”的信件,给小猫咪绵绵写了“情意绵绵”的聘书。
今日又添上了这一份手书。
几次折腾下来,许二已对木匣的位置熟的不能再熟。
许二犹豫道:“将军,恕奴才多嘴一句,您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乘夫人之危。”
卫潇抿唇:“的确。”
没等许二接话,便听见卫潇悠悠道:“但兵法有云,有备才能无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今日这般也是为了日后着想。”
卫潇看了看一番木匣子里的东西,叹道。
“还是略微少了些,得再做些其他的筹谋。”
他要让苏央留下更多爱他的证据,免得等她清醒之后翻脸不认人。
过了端午,天气便一日日热了起来。六月更是如此。小猫身体不够健壮,苏央不敢让它在太阳底下暴晒。只有在晚间乌金西坠,天气稍微凉一些以后,苏央才抱着绵绵去庭院里玩一会儿。
苏央手上拿着小鱼干在小猫咪面前晃悠,逗着绵绵直起身来抢。
到最后一根小鱼干的时候,苏央在绵绵哀怨的眼神中将小鱼干无情地送进了自己嘴里。
“喵呜——”
小猫咪第一次见到和自己抢吃的的人类。
银铃般的笑声在庭院中响起。
苏央自言自语道:“怪不得你喜欢吃,我也觉得这很好吃,下次让小厨房多做一点,我们一人一半。”
庭院里吹来的风依旧是暖洋洋的,卫潇坐在不远处的石桌前,动笔写着什么。
男人坐在石桌前,背脊挺直若松若杨、闲淡自如。竹节一般的手指握着毛笔,正在面前的本子上书写什么,偶尔拎起茶壶,倾斜壶身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就连喝茶的动作也是不紧不慢,矜贵优雅。
苏央想起上一次的事情,哼了一声:“又在看《爱情内功》?”
卫潇声音寻常:“不,在写日记。”
苏央不信,把小脑袋凑上去,拿起卫潇面前的本子:“我看看。”
天元八年六月初八辰时,苏央抱卫潇三次。
天元八年六月初九末时,苏央亲亲卫潇两次。
天元八年六月十一亥时,苏央对卫潇说爱你五次。
天元八年六月十五巳时,苏央送给卫潇鸳鸯香囊一对。
…………
凡此种种。
苏央一张脸红得像苹果:“夫君,你写这些做什么啊?”
“因为央央很好,夫君想把央央对夫君好的事情一件件记下来。”
“那是!”
这句话苏央很是同意,这天底下还有比她好的女子吗?
她嘿嘿一笑:“是啊,央央生的好看,脾气好,还多才多艺,定是夫君前世在佛前求了五百年得来的机缘,夫君这辈子要好好珍惜。”
卫潇看着小自恋鬼,浅笑着动了笔。
“天元八年六月二十,苏央说卫潇能够求娶苏央是前世在佛前求了五百年得来的机缘。”
“欸欸欸,别!”
卫潇怎么连这个也要写啊。
苏央终于觉得卫潇有点肉麻过头了,她把小手按在卫潇的日记上,挡住他落笔的动作,抬头嗔怪道。
“万一千年之后有人翻出这日记,岂不是要笑话卫将军不做正经事,日日耽于情/爱?”
古来史书刻画将军,多是着墨于他的英勇善战,谋略惊人,再就是说他武艺高强,称他力能扛鼎,以一敌百。至于爱情故事,流传下来的,不是彭玉麟和梅姑的伤心故事,就是吴三桂和陈圆圆这种为人诟病的“冲冠一怒为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