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又为暴君心尖宠——安如沐
时间:2022-06-26 07:17:49

  陆鹤川看出了她的犹豫,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可怜兮兮道:“皇上的脾气不是很好,若是他发现了,我就算不死也得赔上半条命......
  “求求公子一定替我保密!”苏南嫣彻底慌了神,湿漉漉的睫毛颤抖着,道:“至于报答......请公子给我一天的时间,我明日还是在此处告诉公子,可好?”
  “明日未时,不见不散。”陆鹤川心里一阵暗喜,想着终于得逞了,极力控制住上扬的嘴角。
  苏南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又行了一礼,逃也似的离开了御花园,只留陆鹤川一人意味深长地望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也未曾离开。
  “哎呦,皇上您原来在这里呀!可真是让奴才们好找......”安公公气喘吁吁地跑到陆鹤川的身边,用衣袖抹了一把汗,拍着胸口顺气道:
  “皇上下回还是让奴才们跟着吧,真是吓死奴才了。”
  “你说这世上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吗?”陆鹤川没有理会安公公的话,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容问道。
  安公公抬头望了望满树玉兰花,叹息道:“皇上这是睹物思人了吧?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人呀?就算是双生子,也是有差别的......
  “知道了,走吧。”陆鹤川打断安公公的话,又变成面若冰霜的模样,兀自离开了御花园。
  “皇上,等等奴才啊......”安公公忙不迭地跟了上去,心中暗道皇上还是这般喜怒无常,心思一点也揣摩不透。
  *
  等到苏南嫣急匆匆地赶回储秀宫,却发现管事的嬷嬷正面色不善地站在院子里,厉声质问手下的宫女道:“找到苏二小姐了吗?”
  宫女们连连摇头,嬷嬷气血上涌,挥起巴掌就要打过去。苏南嫣赶忙跑过去拦下,赔着笑脸道:“嬷嬷手下留情,我就在这儿呢,和她们没有关系的。”
  “呦,苏二小姐终于来了?可真是好大的架子呀!”嬷嬷语调忽高忽低,阴阳怪气道:“这才第一次入宫教导,你就敢不来!别以为是官宦之女就能蔑视宫规!”
  “嬷嬷,您在说什么呀?”苏南嫣不解地望着嬷嬷。
  “方才嬷嬷教我们茶道,就只有你没来,按照宫规是要受罚的。”苏南仪从嬷嬷的身后悠悠转出,带着看好戏般的微笑,看似好心地提醒道。
  “什么?”苏南嫣瞪大双眸,心思飞转,这才反应过来是苏南仪故意骗她说下午无事,还让她去御花园折花。她气愤地指着苏南仪道:
  “你明明......
  “我明明告诉你了呀!”苏南仪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惺惺作态地躲在嬷嬷身后,委屈道:“嬷嬷,这件事是你交给我的,我怎敢疏忽呢?”
  嬷嬷想起苏南仪塞带给她的钱袋子,瞬间就明白了几分。她拍了拍苏南仪的手,拉下脸对着苏南嫣呵斥道:
  “苏二小姐,秀女无故缺席就已经违反宫规,你还把过错推到大小姐的身上,更是罪加一等!今日你就在这里跪着,到夜半才允许起来!”
  说罢,嬷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还让两个宫女在旁边看着,竟是连一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苏南嫣留下。

 

 

3章 生病

  傍晚时分,夕阳一分一毫地收敛着光辉,天色愈发灰暗。待到最后一丝光芒敛尽,空中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裹挟着冬日的余寒,落在苏南嫣的身上。

  “都是奴婢不好,一时贪睡还没察觉是大小姐的圈套,要是我能替小姐受罚就好了......”净月给苏南嫣撑着伞,一边抹眼泪一边自责道。
  苏南嫣大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墨色的秀发贴在额前,目光亦如落雨般冰冷,却多了几分坚毅和隐忍,她唇色苍白道:
  “若是她铁了心要这么做,岂是你我能够反抗的?还不知有多少手段在后面等着咱们呢......
  话音未落,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天空,雨下得愈发急促,豆大的雨点毫不怜惜地打在苏南嫣的身上,她不住地发着寒颤,却始终强撑着不肯弯了脊背。
  “小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要不还是奴婢去求求嬷嬷吧?”净月用自己的身躯贴着苏南嫣,泪水着雨水混在了一起。
  “别去,没用的......咳咳......”苏南嫣握紧了净月的手,虚弱道。
  此时,苏南仪慢悠悠地出现在走廊上,披着白狐披风欣赏着雨景,悠然开口道:“你若是开口求我,我就让嬷嬷放了你,如何?”
  “多谢大小姐,不必了。”苏南嫣决绝地回答道,用仅剩的力气支撑着身躯,扬起一个端庄又疏离的微笑,洁白的衣衫沾满泥泞,仿佛暴雨中的一朵白花。
  “好,很好!”苏南仪气得浑身发抖,一甩衣袖潇洒离开,愤愤道:“我看你能撑多久!”
  看着苏南仪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苏南嫣终于支撑不住,浑身都泄了力气,双眼一黑倒了下去。
  在身体触碰到冰冷地砖的那一刻,她忽然间觉得有些熟悉,耳边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在绝望地喊着:
  “阿烟,阿烟......
  “小姐,你怎么了!”净月大惊失色地抱着苏南嫣,呼喊道:“快来人啊!小姐晕倒了......
  等到苏南嫣再次睁开眼,窗外已经是一片阳光明媚,她整个人觉得昏昏沉沉的,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小姐,你终于醒了?”净月伏在她的床边,欣喜之色藏也藏不住,眼底是一片乌青,显然是熬了一整夜。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苏南嫣哑声问道,心里还惦记着昨日御花园的约定。
  “刚过未时,小姐已经睡了一整天了,现在其他秀女都去听训了。”净月担忧道。
  “未时?糟了!”苏南嫣浑身一个激灵,想翻身起床但是使不上力气,险些磕在床头上,再次轻飘飘地倒了下去。
  “小姐,你额头这般烫,快躺好别动了!”净月替她塞好被角,关切道:“若是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奴婢来吧。”
  苏南嫣轻叹一口气,简略说了昨日的事,刚想吩咐净月去一趟御花园,谁知却被一阵“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
  “小六?你怎么来了?”苏南嫣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咬牙想坐起来,却被陆鹤川骨节分明的手按住了。
  “都这样了,为什么不去太医院开药?”陆鹤川眸色深沉地盯着苏南嫣,责备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
  “奴婢和嬷嬷说过了,可是嬷嬷说只是小毛病,不必兴师动众的......”净月解释着,声音越来越小,很是委屈。
  “其实确实如此,要不还是......”苏南嫣并不让陆鹤川看见自己这般模样,低声附和着。
  “你现在拿着这个去太医院,我在这里守着你们小姐。”陆鹤川不容抗拒地打断苏南嫣的话,把随身的一块令牌塞在净月的手里。
  “小六,真的不必,你与我素不相识,何必卷到这样的事情中呢?”苏南嫣连连摇头,眸中又弥漫起一层水汽。
  这句话让陆鹤川一愣,忽而想起他和玉烟初遇之时。
  那年他刚刚登基,微服私访时路过一处偏僻的宅院,玉烟被家人赶了出来,楚楚可怜地跪在紧闭的门前。他好心想要帮她,却见玉烟也是眸中含着泪,摇头道:
  “小女与公子素不相识,实在不想连累公子,公子还是快些离开吧......
  此时,玉烟的面容与苏南嫣完美重合,陆鹤川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心像是被揪起来一般刺痛。他很自然地拨开苏南嫣额前的碎发,扬起唇角温声道:
  “素不相识?现在不就相识了吗?”
  苏南嫣拗不过陆鹤川,只能吸了吸发酸的鼻尖,道一声多谢。净月自然是希望她快些好起来,拿着令牌一溜烟就跑开了,屋内只剩陆鹤川和苏南嫣二人。
  “昨日在御花园还是要多谢你,若非你及时提醒,恐怕我还不如现在的境况。”苏南嫣诚挚地望着陆鹤川道。
  陆鹤川慵懒地起身,踱至桌边给她斟了杯热茶,不甚在意地笑道:“所以你想好怎么报答我了吗?”
  “我只不过是个庶女,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日后一定多攒些银两报答公子。”苏南嫣自以为猜到了陆鹤川的心思,窘迫地蹙起眉头,满脸愁苦,声音也越来越小。
  陆鹤川无语地扶额,难道他在她心里就是个贪图钱财的人?他努力保持着笑容,循循善诱道:“既是如此,你要不......换个法子?”
  “公子想要什么不妨直说,我也好有个准备。”苏南嫣苦笑道。
  “嗯......”陆鹤川思考片刻,奈何他真心什么都不缺,便随口说道:“做个香囊不算为难姑娘吧?”
  “这......公子恕我难以从命。”苏南嫣断然拒绝,随后红着脸解释道:“在宫里做这样的事,实在是不妥,若是被不知内情的人听了去,定会说我们......
  “说我们什么?”陆鹤川愈发觉得有趣,笑容也深了几分。
  “公子何必明知故问?”苏南嫣恨不得将脸埋进被子里,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私相授受是死罪。”
  闻言,陆鹤川非但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反而肆无忌惮地笑了几声,理直气壮道:“我帮你隐瞒也是死罪,这样不就扯平了?再者,这件事可是因你而起。”
  苏南嫣哑口无言,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毕竟这件事是她不对在先,只能叹息道:“那便依了公子,往后咱们一笔勾销。”
  “往后的事,当然是往后再说。”陆鹤川得逞地笑了,将茶盏递给苏南嫣,示意她喝下。
  “咳咳咳......”苏南嫣现在起身是件极其费力的事情,又不好拒绝陆鹤川的一番好意,还是打算强撑着坐起来,却见陆鹤川很快明了,找了碗勺,将茶水倒入其中,亲手端到她的床边。
  “小六,要不我还是自己来吧......”苏南嫣实在不想这么麻烦他。
  陆鹤川像是没听到似的,将小勺中的水轻轻吹了吹,又放在手背上浅浅靠了靠,这才放心地送到苏南嫣的嘴边,不给她一丝拒绝的余地。
  “多谢......”苏南嫣绞尽脑汁也只想出这么一句话,红着眼眶将温润的茶水咽下,感受到温暖的气息从喉间一路向下,心中亦是有了温度,方才的愤懑消退了不少。
  陆鹤川始终很有耐心地一勺一勺喂着,没有一丝的烦躁,温柔而怜惜的目光也未曾离开过苏南嫣。
  可是她却觉得,陆鹤川的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不一会儿,净月抱着几包药跑了回来,喘着气道:“麻烦六侍卫了,这块令牌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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