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媳妇宠夫日常——大南南
时间:2022-06-26 07:24:59

  观刑的各个管事们,看着这些人, 随着挨的板子越来越多,从鲜血侵透衣衫, 到衣衫都被打烂, 血肉烂布混在一起, 从一开始的剧烈挣扎,到后来的无力□□……
  等所有的板子都打完,大多数管事脸上都变了颜色,他们再看坐在廊下观刑的少奶奶,面上竟然和刚才却并没什么不同。
  沈安筠其实也只是表面还能稳住, 她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 内心里也不比他们好多少, 只是她不允许自己露出软弱的表情。
  族里的情况还不清楚, 别说什么自家有理有据,还是受害者,族里就会秉公处治,那杜立名明年要参加会试,谁知道族长会不会觉得他更有做官的潜能。
  一旦族长行事有了偏颇,自家在在外面行事,就会开始受到各方刁难了。只要外部有变,家里又怎么会不受影响呢!
  沈安筠对那种层面的事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家打理好。
  家里一切都好的时候,自己管家,家里这些经年的老人,自然不敢出什么幺蛾子,可是一旦家中稍有不顺,他们也会跟着冒出来兴风作浪。
  沈安筠知道自己没有显赫的出身,能顺利的接管家事,是因为现有公婆撑着,他们不敢随意冒头,若是如此过个一两年,自己管家日久,他们自然也会习惯性的服从。
  只可惜现在管家日子尚浅,自己在他们心中还没什么威势可言,只要外部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要冒头,自己就是首选的被针对之人。
  今日这场观刑,就是沈安筠对府里众人的敲打。
  打完了,沈安筠就说:“这些人有了谋害主子的心,现在既然已经处罚过了,带着这样的伤,发卖后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性命,我也不是那没有怜悯之心的人,从他们家里挑出来一人照顾,等魏老板过来,发卖的时候也不分开就是了。”
  刚才有那懂行的,心里还觉得沈安筠毕竟是女子,还是下不了狠心,那些被打板子的人,看着伤的好像活不了几天的样子,其实还到不了要命的地步。
  可是在听完沈安筠的话,他们心里一凛,才突然发现,平时看起来脾气很好的少奶奶,其实才是狠角色!
  ……
  杜父等沈安筠也到了,才细讲了一遍去族里的情况。
  许氏气的直喘大气,刚才杜父只说了大概,现在才知道具体原因。
  杜父:“咱们家以后就要面临,被家族打压的情况了!”
  沈安筠知道,来自家族对打压,可比外界难应对多了!
  许氏气道:“族里有意打压,钰竹就算想去参加会试,恐怕也难!”
  杜钰竹问父亲:“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杜父倒没有那么悲观:“我先去正阳书院教书,明年会试有学生能中自然是好,若是没有,在书院经营大半年,族里就算想打压,也要掂量掂量了。”
  许氏:“以后咱们就和族里对立了?”
  杜父哼笑了声,才道:“杜氏家族,他杜立名代表不了,族长也不能代表!族里这些有望考中的儿郎,虽不是我每日手把手教导的,学习的重点,却都是我根据他们的情况,专门制定的学习方案,只是少了这最后半年的计划,最终的成绩恐怕要打个折扣。不过他们会不会认为是自己学问不到家,就不得而知了。”
  杜钰竹轻轻勾了勾唇:“他们不会觉得自己学问不到家,只会觉得也被打压了。”
  前世从现在开始,父亲几乎都待在族学里,开始亲自教导参加乡试的人,最后让族里一次又出了五个举人,明年的会试,又因为皇上突然让瑞王负责,没了那些暗箱操作,杜立名并没有考中,被父亲亲自教导的五个举人,却考中了两个。
  不过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今生族学里的那几位,举人可能会过,不过会试就不好说了。
  许氏:“老爷是想拉拢那些没考中的人?”
  沈安筠:“如果父亲在正阳书院教的学生考中了,根本不用父亲拉拢,族里的人自会来投靠,哪怕只有一个,族里就不再是族长的一言堂。”
  杜钰竹:“就算父亲教的学生没中,族中也会有人靠过来。”
  沈安筠想想也对:“觉得自己被打压了,首先想的就是要扩大自己的实力,从利共同益上来说,同样被打压的咱们家,和他们属于共同利益体。”
  这是一家人首次坐在一块商议事情,杜父对沈安筠说的话表示了肯定。然后又让她这段时间对家里一定要抓的紧一些。
  沈安筠就把自己对宋三生同伙的处置,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原本就不气乃的杜父,直接拍手叫好:“你做的很好,出乎为父想象的好!这样处置,那些心思活络的,看到的是其中的狠,心思单纯的,看到的却是你处罚之后的善。好,好得很!”
  少有能被公爹这样夸奖的儿媳妇,不过沈安筠可是从小被父亲沈胜洲亲自带大的,对于来自公爹的夸奖,接受的很是自然:“父亲觉得应对的好,我就放心了。”
  杜父见一家人都稳的住,才继续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以后除了我不再去族学里,改成去正阳书院教书,其他家里一切照旧。”
  ……
  家里来了一次大清洗,沈安筠先让大管家写了府里下人各家的关系图。
  又从家里的管事中挑出两人,一直没有机会升迁的,办事牢靠的,再挑出两人。
  让他们先在丰漳县的布莊,和绣坊里熟悉一段时间,等阳兰城的布莊装修的差不多了,再让他们过去。
  炎热的夏季眨眼而过,阳兰城的布莊,在秋风到来之前,轰轰烈烈的开业了。
  有着丰漳县布莊的经验,阳兰城的布莊,不管是在前期宣传,还是后期服务,都做到了精益求精。
  阳兰城布莊开业,沈安筠才找许氏要了刘管家,让他总管布莊的事。
  然后府里的人就发现,少奶奶虽然又开了一家布莊,却比之前更清闲了。
  沈安筠每日只需花用半个时辰,就能把家事安排好,然后余下的一整天,都自由的很。
  这天沈安筠正歪在罗汉床上吃葡萄,杜钰竹从外面回来,见她那么轻松自在,心里只觉得好笑。
  外人都说自己还能过着爱玩爱享受的日子,主要是因为娶了安筠这样,内外皆优秀的媳妇。
  他们都认为,因为有安筠日夜的操劳,才有自己的潇洒日子。
  其实现实却是,自己风雨无阻的出门做事,媳妇躺在家里银子都哗啦哗啦的往她怀里流!
  沈安筠见他不进来,只站在隔扇门那里看着自己笑。
  好笑道:“别站着了,快来吃冰镇的葡萄。”
  杜钰竹跟着她的话音进了侧厅,那么多的地方不坐,直接坐在了她身边,把人捞在了怀里。
  “都入秋了,少吃点冰镇的东西。”
  沈安筠拿了葡萄喂他:“拿出来好大一会了,你尝尝,不凉了。”
  杜钰竹张嘴不止含了葡萄,把她的手指也一同含住了,舌尖卷起手指,轻轻吮吸。
  沈安筠抽出手指,白了他一眼,说:“又胡闹”
  杜钰竹品了葡萄:“我这人最正经了,从来不胡闹。”
  沈安筠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又喂他一颗:“吃葡萄吧。”
  说自己从不胡闹的人,却和刚才一些,又含住了人家的手不放。
  沈安筠用自由的那只手拍了他一下:“我刚剥了葡萄,你不嫌脏啊!”
  杜钰竹吮吸了几口,才放她自由:“不脏,我媳妇最干净了。”
  沈安筠干脆把葡萄放他手上:“你自己吃吧。”
  杜钰竹耍赖:“不吃了,你都不想喂了,我还吃个什么劲啊!”
  沈安筠:“你不做小动作,我就接着喂。”
  杜钰竹特别干脆,说:“好”
  他倒也说话算话,安稳的把葡萄吃完,又亲自把媳妇的手洗干净,这才说:“今日天气不太热,我听说王掌柜那里又进了新货,我们去挑几款新笺纸怎么样?”
  沈安筠在家闲着也没事,既然相公约了,自然不会拒绝。
  ……
  乡试将近,王掌柜虽然进了新货,书斋里却不像之前那样火爆。
  王掌柜见杜钰竹夫妻携手进了自家书斋,直接出了柜台迎了过去,因为和沈安筠也认识了好几年,知道她是个不计较的性子,王掌柜说话就有些调侃的意思:“今日是什么风,把杜公子和少奶奶一同给吹过来了。”
  杜钰竹:“满丰漳县都传遍了,你王掌柜这里进了好东西,我们这不是就顺着风来了。”
  王掌柜看着他们这天仙一样的一对玉人,把人请到里面,才说:“不管是笔墨纸砚,还是名人字画倒是都进了一些,最主要的是,我还新进了几款笺纸,想来二位绝对有兴趣。”
  这要是别的小媳妇,早就羞的不行了,沈安筠却噗嗤一声笑了:“王掌柜既然觉得我们会有兴趣,那就拿出来看看吧。”
 
 
第48章 书店
  书房里不差笺纸, 不过两人还是在王掌柜这里挑选了两款,又买了些易消耗的笔墨纸砚。
  书斋里这会儿没有别的顾客,两人又和王掌柜多聊了一会儿, 看到有人进来,两人正准备告辞,王掌柜的却道:“不碍事的。”
  进来的是一位年轻的书生,从她洗的发白的衣服可以看出,他的生活应该比较拮据。
  果真, 书生进来并非是买东西,而是问王掌柜:“今日可有抄书的活计?”
  王掌柜叹气摇头:“现在一本印刷的新书, 不比抄写的贵多少,印刷的又无错字,选择购买手抄本的越来越少了。”
  书生面上肉眼可见的失望的神色, 让王掌柜也心有不忍。
  这时候,正好杜钰竹再次向他告辞, 王掌柜才像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 对书生道:“看我这脑子, 我身旁这位公子, 就是咱们丰漳县鼎鼎有名的杜大善人,杜钰竹杜公子!把你的情况给杜公子说说,求他帮帮你。”
  书生羞的满脸通红:“不可不可,在下自己无能,老母生病无银去看, 求到杜公子面前算什么!”
  沈安筠究竟自己最是心善的相公, 直接询问:“你家里母亲生病了?”
  书生拘谨的点了点头。
  杜钰竹:“无银看病?”
  书生连耳朵都红了:“百无一用是书生, 想我吕延德, 苦读诗书十几年,才将将中了个秀才的功名,可惜老母生病,需要常年吃药,而我还不如村里的庄稼汉,根本供不上母亲有药!”
  杜钰竹:“可是需要常年服用名贵药材?”
  书生:“虽都不属于什么名贵药材,每月却也将近需要一两银子!”
  沈安筠好奇道:“既有秀才功名,哪怕教几个孩童开蒙,也能挣得一二束修,每月一两银子的药钱,也差不多能够了吧?”
  沈安筠的话说完,书生羞愧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了,王掌柜不得不替他回答:“若是在别的地方,有个秀才的功名,开个学堂,招收学生确实不成问题,可偏偏,这吕秀才,他是吕良镇的!”
  沈安筠:“……”
  吕良镇在丰漳县的北边,而沈家庄却在丰漳县的南边,虽然同属一县,距离确是整个丰漳县的跨度。
  不过哪怕是丰漳县南边的人,也知道吕良镇的名声,不为别的,那里出的文人实在是太多了。
  虽不到每三年会出一个进士的程度,举人确实有的,秀才不能说家家都能出一个,一个家族找出一两个还是不成问题的。
  在那样一个城镇里,只有秀才功名,想开个学堂教学生,好像确实很难招到。
  沈安筠知道,杜钰竹就更知道了,直接吩咐观棋:“拿一些银子,先让吕公子应急。”
  吕延德连连摆手:“杜公子的好心在下心领了,可是无功不受禄,您的银子,在下实在不能接受!”
  杜钰竹看向王掌柜。
  王掌柜知道这是让自己劝劝,刚要上前,却还没等他开口,就被吕延德给拒绝了。
  “我知道你想劝我,可是我堂堂一读书人,实在不能无故接受别人的馈赠!”
  沈安筠已经看出,这位吕秀才,是一个自尊心特别重的人,是那种宁愿穷死饿死,也绝不会低下他那清高的头颅。
  吕延德告辞要走。
  沈安筠看着自家相公,那深皱的眉头,最终还是心软了:“吕公子请留步。”
  吕延德:“不知这位夫人有何指教?”
  沈安筠:“指教不敢说,只是想问吕公子,你的字体写的如何?”
  被问到自己的字,吕延德整个气质都变了,变得自信又骄傲:“在下的字,虽没有特别出彩之处,却胜在字体标准,经我手抄出来的书,和印刷的书册相比,在清晰和工整上面,一点不次!”
  沈安筠就面露惊喜的对杜钰竹说:“相公,咱们要找的抄书人,这不就找到了吗!”
  杜钰竹秒懂:“吕公子字体不错为何不早说!我有一些孤本,自己不愿动手再抄,家中书童字体又不够,你若有时间,可否帮我把那些孤本都再抄写一份?”
  吕延德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杜公子此话可当真?”
  不等杜钰竹说什么,王掌柜就道:“杜公子家中三代皆举人,他家的孤本多的是。”
  杜钰竹却说:“只是不知吕公子现在家住哪里?我那孤本实在不适合拿回家中去抄。”
  吕延德急忙道:“我现在就住在丰漳县!”
  他的话说完,杜钰竹就直接道:“我先付你五两银子的定金,你先把家事理一理,三日之后,去我府中开始抄书。”
  吕延德只犹豫了一瞬,就点头答应了。毕竟那银子是自己以后的工钱,不是施舍给自己的。
  吕延德接了银子,又留下自己现在所在的地址,这才告罪先走了。
  王掌柜的等他走远,才对杜钰竹说起了自己知道的吕延德的情况。
  吕延德自幼丧父,是他母亲做绣娘把他养大,供他读书。
  也因为年轻的时候用眼太多,吕母在儿子刚中了秀才,眼睛就不中用了。又因为眼睛不好,在初冬的季节,一次出门不小心掉进了水沟里,被救上来后就大病了一场,需要常年用温补的药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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