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辞听了叹了口气,小嘴撅的老高:“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这就叫,没吃过猪肉,又没见过猪跑。”
沈寒暗暗笑了笑,对她道:“我觉得你那朋友说的对,自古女子都是求一如意郎君,如意便是顺自己的心意,你也不必非要知道什么叫喜欢,那本来就是一种感觉,旁人是说不清楚的,只有你自己真正遇到那个人,你才能知道。”
颜清辞听的云里雾里,但也大概觉得沈寒说的很有道理,继续问道:“那什么叫遇到那个人了呢?”
“就是你会遇到那样一个人,会让你义无反顾且心甘情愿,让你想要和他携手一生,他就好似你心中唯一高悬的月,遇到他之后,旁人不过泛泛。”
颜清辞点了点头,虽听不太懂,但她记下了,同时也在思忖是不是心甘情愿与淮宁王携手一生,想着想着便觉得心底里不是那么情愿的……
“小姐,小姐……”醉禾抱着个箱子跑回来了。
颜清辞迎了上去,接过她手中的箱子,那箱子很有些重量,里面应该装了不少东西。
醉禾倒了一杯茶,一下咕咚咕咚全喝了下去,看来一路回来抱着那箱子累坏了。
醉禾大喘了几口气,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我去布庄挑选布料的时候那个店家给我的,说是几日前有个伙计送来的,一定要交给小姐。”
颜清辞心中奇怪,她在上京又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怎么会有人给她送东西。
打开那封信,上面是极其熟悉的字体,写道“小颜姑娘这几日在上京城闷坏了吧,我特意寻人做了一套竹牌给你,打打牌消磨一下时间,五日后我便会回京,到时候带你去玩。”落款是“你的老朋友,李步珏。”
颜清辞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惊喜道:“是李大人,李大人要回京了!”
醉禾也是满眼欢喜,脸上掩藏不住的笑意:“真的?李大人要回来了?”
颜清辞重重点了点头,看了看那个箱子,不怀好意的对沈寒笑了笑:“把箱子搬到屋里,我们晚上一起打牌。”
沈寒怔了怔:“小姐玩吧,我就算了。”
颜清辞立马道:“我和醉禾才两个人,怎么玩啊,必须带上你。”
说着就要去扯沈寒,沈寒立马投降,他早就见识过这位小姐的撒娇功法,知道自己肯定拗不过她,不如干脆放弃挣扎,乖乖把箱子搬了进去。
夜晚掌灯时分,颜清辞、沈寒和醉禾分坐在圆桌旁,箱子里的竹牌已经全部倒了出来,整整齐齐摆放在桌子上。
颜清辞一手抚着牌,对沈寒道:“这是我们南州的玩法,方才我已经同你讲过了,你这么聪明,应该能学会的。”
说完,也不等沈寒回应,便起身小跑到书案边,又小跑回来,手中多了两张纸。
颜清辞脸上挂上一抹狡黠的笑:“我们先说好,谁输了呢,就在脸上贴一张纸条,最后纸条最多的人就要接受惩罚。”
醉禾很是捧场,忙问道:“什么惩罚呀?”
颜清辞眸子转了转,看着坐在对面的沈寒,心想自己虽然女红一塌糊涂,可玩竹牌,她要是称第二,可没人敢称第一,醉禾又是自己教会的,算是得了真传,而沈寒第一次玩,一定会输得很惨烈。
当下想着,颜清辞便心上一计,前些日子听府中的下人们说城中新开了一家点心铺子叫南月斋,里面的师傅都是皇宫御膳房出去的,糕点做的那叫一个香甜软糯,不如就借此机会让沈寒再偷偷带她出去一次。
“惩罚就是,输的人要满足赢的人一个心愿。”
“无论什么心愿,都得满足。”颜清辞又补充道。
醉禾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又看向沈寒,他还是那般漠然的表情。
颜清辞深知他一字千金,便道:“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哦,快开始,快开始!”
伴着倾泻进来的月光,圆桌上便响起了竹牌碰撞的清脆声响。
果然不出颜清辞所料,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沈寒的半边脸上都已经贴满了纸条,颜清辞看着他,实在是忍俊不禁,那般冷厉淡漠的人如今这个模样,当真是滑稽极了。
颜清辞秀眉一挑,看着沈寒道:“怎么样,要不要认输呀?不然待会儿贴满整张脸很丢人的哦。”
对面的沈寒一脸严肃,眸色深沉,眉头微拧,直直盯着手心里的竹牌,那表情就好像看着那日荒郊里被他一石了结的那个人。
沈寒的视线突然从竹牌上移到颜清辞的脸上,薄唇轻启,淡淡吐出两个字:“再来。”
三人继续,其间也不知道醉禾去换了几次烛灯,直到月亮西沉,星星散去,东方的黑幕被撕开了一丝鱼肚白,颜清辞才将面前的牌一推,嘶哑着声音道:“不玩了不玩了。”
战局已然极度扭转,胜负已见分晓,就见颜清辞的脸上已经满是纸条,就只两个眼睛还露在外面,已经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再贴一个了,醉禾的脸上也差不多被占满了,只是比颜清辞好一点,而沈寒还是只一半的脸上有纸条,之后再没一局输过。
颜清辞撇了撇嘴,她实在想不通怎么是自己输了,要说沈寒后来居上,她也认了,可醉禾的能力她是知道的呀,仔细一琢磨,她便明白了,都怪沈寒,一直堵着自己不让出牌,这才输得这么惨。
颜清辞看着沈寒,嗔怪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是要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