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你们冒充魏王府的下人在元宝巷寻衅滋事,跟我们走一趟吧。”胡捕头这般说道。
一群捕快立马将孙嬷嬷等人团团围住。
孙嬷嬷气急说道:“什么冒充?我们本就是魏王府的人!”
“可有凭证?”胡捕头问道。
孙嬷嬷看了婢女一眼,很快婢女便拿出腰牌来。
胡捕头拿着腰牌却微微皱眉,说道:“这上面只有一个‘魏’字,并无其他凭证。”
魏王府的腰牌, 在京中权贵人家或许还算管用,但在这里, 山高皇帝远,倒是无人识得。
孙嬷嬷意外的高姿态, 说道:“这就是魏王府的凭证,我们王府行事, 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衙门里的胡捕头看她这般说,心里虽有一瞬间疑虑, 但终究还是说道:“是与不是, 还是去衙门里分说吧。”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让我进衙门!”孙嬷嬷指着胡捕头的鼻子骂道。
胡捕头脸一沉, 当即不再犹豫,命其他捕快们将一行人围住。
看着对方摆出如此架势,孙嬷嬷忽然意识到他们是来真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胡捕头朝着郑老汉点点头后,这才将人带了回去。
这些人只有魏王府的腰牌,却没有魏王府的名帖,一时之间证明他们的身份倒成了难题。
衙门也没有将这些人打入大牢,而是找了个地方好吃好喝的养着,并另外派人送信去往京城,询问他们的身份。
信件中难免提到了这些人在元宝巷寻衅滋事的行为。
魏王收到信件的时候,脸都绿了,他确实同意邵大丫派人出去做事,他也确实想将邵瑜这个技艺精湛的木雕师握在手里,但他可不想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本就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行事,不知低调便罢了,如今还闹得地方上满城风雨,当真是丢脸至极。
邵瑜也通过衙门里的熟人,打探到了这群人来这里的目的。
邵大丫想接亲妹妹进京固宠,而魏王是想让邵瑜进京为他所用。
邵瑜很少跟邵静婉提起邵大丫,但这一次,他却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大姐怎会如此?”邵静婉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
邵静婉如今十六岁,尚未定亲,但却出落得亭亭玉立。
邵瑜也没想到,一个出身现代的女性,在古代待了数年后,竟然能干出让亲妹妹和自己共事一夫的荒唐事来。
“你姐姐觉得那是魏王,是皇帝宠幸的儿子,觉得她这是给了你一场富贵。”邵瑜说道。
邵静婉立马道:“凭他是皇亲国戚,我也不会做妾!”
邵瑜点头,道:“好志气,这才是我邵家女儿该有的模样。”
邵静婉不傻,分得清楚谁好谁坏,说道:“姐姐跟了魏王这么多年,也享了这么多年富贵,她早些时候可从来当做没有我们这门亲,如今贸然认上门来,总不能是她突然念起亲情了。”
邵静婉这些年偶尔也会想起大姐,若是大姐在外面过着苦日子倒也罢了,偏偏她不是。
邵静婉又道:“若魏王待她好,她自然不需要我进京,若魏王待她不好,我进京了他也不会改变,可见魏王府不是什么好去处。”
邵瑜闻言微微挑眉,他没想到邵静婉平日里看起来一派天真纯善,实际上十分清醒。
邵大丫让邵静婉进京,也不过是觉得亲妹子到底有血脉联系,比其他人更好掌控,更甚至她对于邵家人的印象,也是如邵瑜这般,哪怕她做了再多过分的事,他们也会包容着她。
“二叔,魏王府到底不好得罪,不如我回乡下躲避一段时日。”邵静婉怕连累邵瑜。
邵瑜安慰道:“无事,魏王手伸不到这里来,过段时间,那些人就要离开了。”
魏王不是太子,虽然表面上受皇帝宠爱,但实际上却并没有太多实权,靠着漫天撒钱,倒是拉拢了许多人。
只是这样集结起来的党羽,并不是皇帝想要看到的。
以邵瑜的眼光来看,如今的天子,按照古代君主的标准,也算得上一声“贤明”,即位之初便轻徭薄税,在位多年也从来没有加重赋税,虽然他仍旧有许多缺点,但仍然能看出来这位天子还是很想当一个圣明之君。
这样的君王,关于下一任君主的选择,自然会更加谨慎,他所考量的也不会是单纯的喜恶,而是要择一个能够真正担起天下苍生的人。
邵瑜这几年也不是日日沉溺木雕,他挣了很多钱,便投资了一支船队,与其他人投钱在海上是为了赚取巨额利润不同,邵瑜是为了寻找粮食物种。
他的努力也没有白费,海外商队带回了他记忆中熟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