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福闻言一噎,但很快又问道:“你下一步什么打算?要越狱吗?”
邵瑜看着福福似乎有许多问题,便问道:“你以前陪着宿主时,也是这么多……指点吗?”
福福点头,似乎没有发现那里不妥。
邵瑜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但为了自己耳根清净,还是问了出来:“他们不觉得困扰吗?”
福福:?
福福立马明白了,系统与宿主的悲喜并不相通,宿主只觉得它很吵闹。
张三揣着那封家书,还未离开大狱,就被人拦了下来,拦着他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顶头上司。
“李……李头,您有事找我?”张三问道。
李牢头目光直直的落在张三怀里,眼皮抬了抬,目的明确。
显然,邵瑜和张三说了那么久话,已经被人注意到了。
张三心里叹了口气,只能将东西不情不愿的交了出来。
“李头,小的看小侯爷……不对,看那叛徒实在可怜,便答应帮他送一封家信。”张三解释道。
李牢头冷笑一声,说道:“你见识少,可不知道这些犯人玩过的花样,有的人说是家信,实际上包藏祸心,指不定还要弄出什么乱子呢。”
张三面上惴惴不安,心下却明白李牢头是想捞油水,无奈便只能道:“小的不识字,您替小人看看这信。”
李牢头接过信后,旁的内容也没细看,只看到“百金”二字,当即眼睛都红了。
“这信不妥,你不许送。”李牢头说完,便将信揣入怀里。
张三心下可惜失去百金酬劳,但面上还是一副感激的模样,说道:“李头,这多亏了您,我差点就着了道。”
李牢头收了信自然不是觉得不妥当,而是要亲自去送信,甚至为了怕夜长梦多,他次日一早就将信送了出去。
将军府如今被围,倒也没有那么容易将信件送达,李牢头虽然身份不高,但人脉却广,卫队中的熟人将他从将军府后门放了进去。
家信辗转抵达邵揽月手中,只看了一遍,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信中内容简单,劝诫邵揽月不可对朝廷对陛下生怨怼之心,又叹惋今年生辰不能陪伴在旁,劝妹妹爱惜自身,还提到了幼时兄妹间的一件趣事。
老管家怕邵揽月哭坏了身子,劝道:“小姐,世子如今身陷囹圄,仍然挂念着您,您更应该保重身体。”
邵揽月点点头,紧接着屏退左右,一抹眼泪,低声朝着老管家道:“哥哥让我三日内离开京城。”
老管家满脸疑惑,不知邵揽月从何得知此事。
“哥哥信中提到的幼时趣事,事关府中密道。”邵揽月解释道。
幼时她与哥哥玩耍,无意中发现府中这条密道,将军府是由前朝王府改建,因而就算是宫中,都不知道这条密道的存在。
这条密道通往城外,邵瑜信中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显然是让她撤离。
邵瑜信中提到的生辰,就在大后天。
“父亲沉冤未雪,哥哥身在狱中,我如何能离去?”邵揽月心中满是恨意。
老管家又何尝不恨,但他也知道,如今人为刀俎,只能尽力保住邵家最后的血脉。
“小姐,世子身在狱中,也要冒险给您送信,多半是他察觉到局势有变,您不能辜负他一片苦心。”老管家劝道。
邵揽月眼泪再度落了下来。
既要撤离,自然要仔细收拾,父亲的旧部和府中下人也要好好安置,这件事交给老管家去做,再合适不过。
邵瑜再次见到张三的时候,还不等发问,张三便主动道:“小侯爷,信虽然被李头拿了去,但今日他行为阔绰,多半已经将信送到了。”
张三虽然可惜没有拿到百金,但对邵瑜却没有什么怨怼之心。
邵瑜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个良善之人,未来必有福报。”
张三闻言失落一笑,说道:“那就承您吉言了。”
邵瑜又问道:“明日晚上,还是你值夜吗?”
张三点点头,说道:“今日不是我,但明日是我,到了后天晚上,又不是我了。”
张三与人轮值,一人一夜,倒也分明。
邵瑜点点头。
邵瑜又被审讯了三日,他依旧是一副被人折磨得气若游丝的模样,但却始终都吊着一口气,梗着脖子不肯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