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努力生活是为了母父,后来在土匪的柴房时想活着是他执念中的江月余拉了他一把,他想为自己努力一把,于是他挺了过来。
可是这次,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依旧想要活下去,但又觉得离开也没有什么。
“听天由命吧。”
——
江月余终于到了皇城,看着比其他地方都要繁华好几倍的皇城感到兴奋,当然也少不了另一方面加持,终于是可以和孙衣保持距离了。
虽然她还是暂时在孙衣的客栈,但是她自由多了,至少不是整天和孙衣只隔一个马车的距离。
她现在可是真的怕她了,自从几天前听她说过长城后,之后什么都要过来问她的意见,她就纳闷了,这家伙是不是来偷师的,然后带着她的答案去做官?
谈论就算了,有时候还要用纸记下来,这反常的举动她都怕了。
她对这个世界的制度并没有那么了解,万一说错了什么,不能带她去见官吧。
有时候光谈论政事还不够,这家伙竟然还要压榨她。
谈到深夜她都累了,恨不得将她踢出去然后睡觉,结果这家伙竟然还问她,还有什么能赚钱。
气的她直接将毯子盖在身上躺了下去,心中只给了她一字评语——“滚”。
回想起悲惨的几天,江月余一阵庆幸终于挺过来了。
但下一秒,街上闲逛的江月余突然看见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转身就要走,“唉,江月余?喂,你走什么呀。”
宣午远远的就看见她快速的往前走,忙的叫住她。
江月余本想装做不认识的样子,脚步却停了下来,这里是皇城,是她们的老窝,只要她在这里,她就不可能逃掉。为什么沈灼华都不在了,她还能遇见他。
不过,如今没有了沈灼华,她对这位和那位是一点用都没有,所以只是打个招呼吧,没错,就是认识人之间打个招呼,要有礼貌。
做好心理建设的江月余回过头来,宣午已经走到了面前,笑盈盈的看着她,“谢谢你啊。”谢谢你让我看清了李锦玉的真面目。
“谢什么?”
对方的第一句话就让她不知所措,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谢谢她。
“没什么。”宣午笑了笑,江月余奇怪的看了一眼宣午,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正当她打算脚底抹油跑的时候,突然他的话让她钉在了原地,“你是知道灼华被关进了牢中,所以来看他吗?”
江月余内心的第一想法就是:他在说什么?灼华明明被她送到了母父的身边,怎么可能会在牢中呢。
看着脸上僵着笑的江月余,以及那一副明显不信任的样子,宣午便将这些天发生的事从土匪到长帝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宣公子,就算您是丞相家公子,也不能开这种玩笑。”
“你若是不信的话,何不自己去看看,不过你要准备好银.......”
宣午的话还没有说完,江月余头也没回的跑了,“咦,她这是还喜欢灼华吗?跑的这样快,不过为什么之前要与他合离啊。等等,她跑错方向了。”
跑出来的江月余也反应过来,自己并不知道沈灼华在哪里,在经过询问后终于找到了衙门的位置,她的心也逐渐沉了下去。
她不断的安慰着自己,可能是他在骗她,来报复她之前对他的不理睬,毕竟灼华的母父那么爱他,怎么可能会让他跟着李锦玉一起离开呢。
“大姐,这里面有没有一个叫沈灼华的。”
“什么华?”狱卒摸了摸头,看着江月余。
“就,就是长帝卿府上送过来的人。”
狱卒恍然大悟,“啊,他啊,长的倒是挺好看的,就是伤的太重了。”
江月余只听了一半就懵了,后半句话压根没有听进去,她慌张的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银票都给了狱卒,“大姐,这些都给您,您让我进去见一见他。”
狱卒看着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银票,忙的将银票塞进了怀中,领着她便进去了,“只能看一盏茶的时间啊。”
江月余点了点头,心中忐忑着,希望只是重名,千万不要是......
那人趴在脏乱的干草上,下半身都是血迹,他没有抬头,头发将脸盖的严严的,可即使他不抬头,即使他不说话,但是她就是知道,那就是沈灼华。
一时间滔天的愧疚涌了上来,一下将她淹没,她当初为什么要将他送到东海来着........
想起来了,是为了让他的母父更好的保护他。
江月余跌跌撞撞的走了进去,她想要触摸他,但是她不敢。他的下半身为什么都是血,衣服上的血都已经干了不知道多久,他还穿着她送的那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