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问,记忆便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刚刚。
常瑾泽醉后的那句:“没人陪你走,没人拉你一把。”
立刻就入了脑。
他抬起一只手送到芸京墨面前。
“???”
芸京墨不明所以。
祁铭之面色并无任何异常,就是这举动实在是不正常。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人还依旧温润清朗,倏忽一下便抓住了芸京墨的手。
“就不能牵我一下吗?”
芸京墨竟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责怪。
她大为震撼地抬头看他,一时间分不清这人是真的醉了,还是故意装醉来占她便宜的。
但手上温热的触感提醒着她,向来谦逊有礼的小祁大夫应该是做不出来这事儿的。
好,她不和醉鬼计较!
芸京墨握上他的手,立刻从善如流:“铭哥哥,那你还想做什么呀?”
祁铭之也不说话,牵着她就往下山路上走了起来。
很好,这几步走得很棒,很成功。
他心满意足地想着,谁说没人和我一起走的?谁说没人拉我一把的?
简直是无稽之谈!
芸京墨突然抽了手。
怎么还下山了呢?
她这山才爬了一半呢喂!
可祁铭之立刻攀上来,又将她抱了个满怀:“不,别走!”
芸京墨已经快炸毛了。
几天前连一个保证都不愿意给自己,这是在发哪门子疯?
她忽然觉得不能不和醉鬼计较,若是不趁着这个时候好好计较一番,面对着清醒的祁大夫她可就没那个胆子了。
芸京墨竖起眉毛:“前日是谁说不能将计划告诉我的?”
谁啊?
祁铭之矢口否认:“我没有。”
语气那叫一个冷静自然。
“哼,”芸京墨快气笑了,“那是谁在爹爹面前那样说的?是谁做的保证?”
察觉到芸京墨语气不善,祁铭之搂得更紧了些。
这事儿他记得,岳丈大人亲口承诺的,时疫之后以女相嫁,错不了错不了,是自己没错。
祁铭之忙不迭道:“是我。”
这回承认了啊?
芸京墨一时玩心起,正待再问,祁铭之突然站了起来。
他不显醉,此刻脸上的神情认真又安静,正看着芸京墨。
这双眸子颜色极深,此刻眸光雪亮,叫芸京墨一眼望不到底。
祁铭之托起了她的脸,像是托着这世间最为珍贵之物。
而后低下头,珍重地吻了下去。
芸京墨猝不及防被侵入牙关,撞了满口的香醇,顿时瞪大了眼睛。
方才不还是她在逗他么?怎么这人醉了也不肯放开主动权啊?
她全身都僵了,手指紧紧揪住了祁铭之的氅衣,一阵酥麻之意从脚心直抵唇舌,灵魂像是忽然被释放一样,升腾起一阵烟花。
唰~地一下,将她湮没个七七八八。
好不容易才放开了,却是唇齿留香,食髓知味。
芸京墨舔了舔嘴唇,看着他的眼睛。
不够。
忽一只手环过他的后颈,将祁铭之猛地往下一拉,踮起脚再一次吻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