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眼瞧着,这事倒把皇上急得直上火,后来又亲自下了封口令。不许宫人议论此事。
如此偏爱贵妃的皇上,会不会做出令她伤心的事?
也不知那些人何时起了念头,准备多长时间了?
有些事还真是防不胜防。
富察皇后并未接话,只笑看了张嬷嬷一眼,收回视线后,拿了一块白玉糕,不紧不慢地用着。
瞧见娘娘了然的笑意,张嬷嬷便知她也得知此事,当下也不卖关子了,感叹道:“娘娘,这些人可真会钻营啊。”
“大选这条路,被皇上亲手堵死了,便有人走小选入宫。”
“养心殿有贵妃在那儿,这相似的美人过去了,真真是如鲠在喉,哪会让她们近身伺候皇上。”
“可这些人只要留在宫里,总有机会巧遇皇上。”
“这种事,拦得住一次,二次,后面就……”
发现奶嬷嬷越说越不像话,富察皇后当即打断道:“好了,张嬷嬷,此事和咱们无关。”
她又提点道:“荣贵妃虽说霸着皇上,却也从未对我有过不敬,那些人有什么造化在于皇上。”
张嬷嬷闻音知雅,笑道:“娘娘说的是,咱们只管远远看着就行,免得惹了一身腥。”
见BBZL 奶嬷嬷明白自己的意思,富察皇后笑着点头,揭过此事。
两人闲聊几句,富察皇后又想起永琏,不禁道:“入秋了,永琏那孩子只顾着上书房的功课,也不仔细自个儿的身子。”
“昨日见他说话,貌似还有些轻咳,也不知这咳嗽什么时候能好?”
永琏是皇上的嫡长子,皇后唯一的子嗣,富察家的希望,自是备受万千宠爱。
为了大阿哥不慎着凉咳嗽的事,不但撤去好几个伺候的宫人,皇后更是苦口婆心的劝导永琏不要为了学业,损了身子。
知道娘娘记挂此事,张嬷嬷当即回话道:“娘娘不必忧心,老奴见大阿哥已经好些了,那日皇上得知此事,派了李院使专门照料大阿哥,您就放心吧。”
听了这话,富察皇后心中宽慰许多,又觉得有些累了,起身离座朝向内殿走去。
行了几步,她还是给奶嬷嬷留了一句话:“嬷嬷,日后若皇上不来,那桃花糕便不用奉上桌了。”
“是!”张嬷嬷应了一声,随后便吩咐人将桌上的茶水点心撤下去。
奶味白玉糕,正是大阿哥幼时爱吃的点心,只是大阿哥年纪渐长后,便依着祖宗规矩克制口腹之欲。
娘娘得知此事后,小厨房便常备白玉糕,若是大阿哥过来请安,看在娘娘的面子上,也不会拒绝多用些糕点。
至于那碟粉白桃花糕,那是皇上来长春宫时,只食用这种糕点。
以前,娘娘还陪着吃两块,后来便吩咐小厨房常备,以后只有皇上过来,才会奉上桌了。
可这后宫里,谁不知荣贵妃最爱桃花,只要和桃花有关的东西,她都会多瞧两眼,更别说那珍馐美味了。
张嬷嬷心想,这样也好!
三年前,养心殿的东暖阁收拾出来后,苏瑶很快搬了进去,住了几日,她便呆不住了。
养心殿是五爷处理政务接见朝臣的地方,女眷不便出去走动,这般无聊的地方,哪怕拥有再多的珍馐美馔,也留不住某妖。
后来,苏瑶回了大本营永寿宫,养心殿便成了她白日用膳,晚上休息的地方,如此五爷才没有阻止。
先帝在位时,他将苏瑶护的密不透风,唯恐那些方外之人冲撞了她,更别说让这些朝臣多瞧她一眼。
因此,宫人皆知皇上时常来往于养心殿和永寿宫之间。
这日,五爷处理完政务,想到自家小姑娘一早就走了,怕是自己昨夜过于孟浪的缘故让她恼了。
今日的午膳,这姑娘想必不会来养心殿用餐了,不知想到什么,五爷轻笑一声,顿时坐不住了,带着人朝永寿宫匆匆赶去。
刚出养心殿,五爷突然想起一事,看向跟在身后的张福,问道:“张福,前些天调去你苏主子那儿伺候的宫人,底细可都查清了?”
历来后宫女人想要晋升位份,家世子嗣宠爱,总得有其一,否则只能靠资历慢慢升上去。
皇后娘娘出身好,家世好,生育了皇上的BBZL 嫡长子,为人温柔贤淑,素来处事公允又不偏私,一向得皇上敬重。
生育子嗣的那六位格格,登基时母凭子贵坐上一宫之主,眼下皇上不再进后宫了,她们哪还有再次晋封的机会。
等小阿哥们入朝办差时,才能晋封妃位吧。
外人只知皇上盛宠荣贵妃,张福却是知道主子爷独宠苏主子的劲头,永寿宫那位主子的大小事宜,他是万万不敢怠慢。